傍晚,夕陽的餘暉將柳府的庭院染上一層暖黃。柳雲舒的車駕緩緩駛入,車輪碾過石板路,發出沉穩的聲響。他剛下車,便看到陸詩韻、桃兒和王巧兒三位妻子正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陸詩韻率先迎上前,眼中滿是關切,溫柔說道:“你可算迴來了,這一天奔波,累壞了吧。”說著,她輕輕接過柳雲舒的披風,動作輕柔而熟練。桃兒則快步走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嬌嗔道:“雲舒,你怎麽才迴來,我們都等你好久啦。”王巧兒微微福身,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輕聲說:“雲舒,快進屋吧,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


    柳雲舒看著她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一天的疲憊瞬間消散。他笑著說:“有你們在,真好。”隨後,在三位妻子的簇擁下,柳雲舒走進屋內。


    餐桌上,擺滿了柳雲舒愛吃的菜肴,熱氣騰騰,香氣四溢。柳雲舒坐定後,陸詩韻細心地為他盛了一碗湯,遞到他手中:“雲舒,先喝口湯,暖暖身子。”柳雲舒接過湯,喝了一口,點頭稱讚:“還是你最懂我,這湯的味道,真好。”桃兒在一旁笑嘻嘻地說:“雲舒,你要是喜歡,以後我也學做,做給你喝。”柳雲舒看著她,眼中滿是寵溺:“好,我就等著嚐嚐桃兒的手藝。”


    用完晚膳,柳雲舒簡單洗漱過後,便準備休息。他躺在床榻上,三位妻子圍坐在一旁。陸詩韻輕輕為他整理著被褥,叮囑道:“老爺,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桃兒也靠過來,小聲說:“老爺,今晚可要睡個好覺哦。”王巧兒則默默為他熄滅了燭火,屋內頓時陷入一片柔和的黑暗。


    柳雲舒感受著妻子們的關懷,心中滿是溫馨與幸福。他輕輕閉上眼睛,嘴角帶著一絲微笑,在這份溫暖中漸漸進入了夢鄉。


    在柳府沉浸於溫馨靜謐之時,高家卻籠罩在一片凝重的氛圍之中。高員外的屋內,昏黃的燭光搖曳不定,將高勇和妻子劉玉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劉玉輕柔地鋪好床鋪,看著滿臉愁容的丈夫,眼中滿是心疼與擔憂,輕聲安慰道:“老爺,先睡覺吧,要是把身子熬壞了,可怎麽是好。”


    高勇卻置若罔聞,隻是眉頭緊鎖,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心中被諸多煩心事填滿,如亂麻般理不清。他滿心憂慮著家族的困境,土地的買賣,還有那沉重的債務,哪能輕易安睡。


    就在這時,一名下人匆匆跑來,神色略顯緊張地稟報:“老爺,大老爺來了!”


    “我哥來了?他不是在府城嘛?”高勇聞言,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與妻子對視一眼,心中雖有疑惑,但還是急忙起身,和劉玉一起朝後廳走去。


    到了後廳,高勇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大哥高知府高飛。他身形挺拔,身著一襲深色官袍,雖麵容嚴肅,但眼中仍透著一絲關切。高勇不敢怠慢,急忙整了整衣衫,恭敬地行了一禮:“見過大哥,大哥怎麽會深夜到此?”


    劉玉也微微屈膝,輕聲說道:“見過大哥。”


    高飛微微頷首,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卻也藏著關切:“家裏麵出這麽大事兒,我就不能來看看嘛?”


    高勇聽了大哥的話,心中五味雜陳,愧疚與無奈交織在一起。他突然“撲通”一聲跪下,淚水奪眶而出,帶著哭腔說道:“大哥,是我無能,沒有守住家業啊!”他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自責與懊悔。


    高飛看著跪在地上的弟弟,心中一軟,輕歎一聲。他從袖子裏掏出一遝銀票,遞到高勇麵前,說道:“作為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給多了別人會懷疑我,我現在是知府,做事情也要小心。”那遝銀票在燭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大約有五千兩之多。


    高勇抬起頭,眼中滿是感激,雙手顫抖著接過銀票,聲音哽咽:“大哥,多謝您,您的大恩大德,小弟沒齒難忘!”他緊緊握著銀票,仿佛握住了一絲希望。


    高飛伸手扶起高勇,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兄弟之間,說這些幹什麽。如今你遇到難處,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但這也隻是解一時之急,你還得想辦法重振家業。”


    高勇擦了擦眼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大哥,您給兄弟指條明路吧,我實在是困難啊。如今這土地的買賣也陷入僵局,柳家主嫌價格太高,可我若不抬高價格,根本無法償還債務,更別提東山再起了。”


    高知府高飛和高勇的身影映在斑駁的牆壁上。


    高飛聽聞弟弟提及柳雲舒,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思索,開口問道:“你說柳家主,是柳雲舒對吧,是他要買你的地?


    高勇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滿是無奈與苦澀,歎道:“是啊,他嫌我開價三十兩一畝太高,就沒買。”


    高飛輕輕搖頭,神色平靜,直言道:“這確實高了。”


    高勇一聽,眼中立刻燃起一絲希望,向前一步,急切地說道:“那我該怎麽辦?大哥,你可得給我指條明路啊!”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仿佛在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高飛神色凝重,目光緊緊盯著高勇,沉聲道:“你把事情所有的前因後果,從你做生意開始,全部告訴我,我好看看該怎麽跟你說。”


    高勇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下,陷入迴憶之中。他的眼神逐漸黯淡,聲音也帶著幾分滄桑:“去年,我和家族的人投資做生意,我牽頭做保。本想著能大賺一筆,改善家族的境況,可誰能想到,船翻了,我們購買的貨物全都掉到江裏了。這一下子,我們血本無歸啊!手裏剩下的那些東西,賣了也隻是九牛一毛。”他說著,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族人都困難啊,每日都來找我要錢。他們苦,我又何嚐不苦?”高勇的聲音有些哽咽,“實在沒辦法,我隻能把地賣了還他們錢,這樣以後他們就不能再找我要了。原本打算十兩銀子一畝地賣給柳家人,可賣完地我就沒錢了。家裏沒有進項,隻能坐吃山空,所以我隻好提高價錢。柳家人不同意,這地就沒賣出去。”高勇攤開雙手,一臉無奈,眼中滿是絕望。


    “後麵柳雲舒親自來拜訪,還是高灼灼帶來的,她半路車壞了和柳雲舒一起來的,但是最後還是沒談攏。”高勇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


    “你說柳雲舒是和高灼灼一起來的?他們見過了?”高飛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連忙追問道。


    “是啊,灼灼半路車壞了,柳雲舒撞見了好心帶她迴來的。”高勇點了點頭,迴答道。


    高飛若有所思地踱步,片刻後停下,看向高勇,問道:“高勇,你了解柳雲舒嗎?”


    高勇搖了搖頭,老實說道:“不了解,隻知道他做生意很有錢,對了,還是個侯爵,青山縣以及歸屬於青山縣的鄉鎮都是他的封地。”


    高飛微微頷首,眼中流露出一絲欽佩,緩緩說道:“柳雲舒和我關係尚好。他從一個農村小夥子變成今天的大人物,真的很了不起。我能當上這個知府,都是拜他所賜。他的產業很多,家裏的錢現在更是數不勝數,每天都日進鬥金。杜康酒和啤酒以及橡膠、塑料……都是他發明的。”高飛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臉上滿是讚賞。


    “我在想,灼灼和他一路同行,他們有沒有可能互相有心意呢?”高飛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高勇迴憶了一下,說道:“兩個人看起來關係很好,灼灼還送柳雲舒出門呢。”


    高飛眼睛一亮,興奮地一拍手,說道:“現在就有一條路,就是讓灼灼和柳雲舒成親,讓柳家幫助你。”


    高勇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疑惑地問道:“柳家真的有這麽大實力?”


    “有!”高飛斬釘截鐵地迴答,“你不信你去青山縣,桃源村看看他的產業就知道了。對了,你明天問問灼灼對柳雲舒有沒有心思,一定要問,如果有就好辦多了。”高飛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點著桌子,加重語氣。


    高勇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大哥。”


    高飛看著高勇,神色緩和了一些,說道:“睡覺吧,太晚了。我要在這裏待幾天,府城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記得明天問問。”說罷,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準備迴房休息。


    高勇也站起身,看著大哥,心中滿是感激。他知道,大哥為了他的事情費心了,也希望大哥的這個辦法能行得通。“大哥,您早點休息。”高勇說道。


    高飛擺了擺手,說道:“你也早點睡吧,別想太多了,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說罷,他在丫鬟的引領下,朝客房走去。


    高勇望著大哥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或許是他最後的希望了。他暗自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問問女兒高灼灼,看看她對柳雲舒到底有沒有心思。如果真如大哥所說,那高家的困境或許真的能得到解決。


    高勇拖著疲憊的身體,緩緩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一路上,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女兒高灼灼和柳雲舒在一起的畫麵,心中既有期待,又有擔憂。期待的是女兒能找到一個好歸宿,同時也能幫助高家擺脫困境;擔憂的是女兒對柳雲舒並沒有那份心意,那他又該何去何從。


    迴到房間,劉玉已經睡下。高勇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他看著熟睡的妻子,心中滿是愧疚。這些日子,因為生意的事情,他讓妻子也跟著操心受累。他輕輕歎了口氣,吹滅了蠟燭,躺到床上。


    黑暗中,高勇的思緒依舊無法平靜。他想著明天要怎麽和女兒開口,又想著如果女兒真的對柳雲舒有心思,該如何去促成這門親事。他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不知過了多久,高勇終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在夢中,他看到了高家重新恢複了往日的繁榮,女兒高灼灼和柳雲舒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而在另一個房間裏,高飛也躺在床上,卻沒有立刻入睡。他在思考著高勇的事情,也在想著柳雲舒。他知道,柳雲舒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如果高灼灼真的和柳雲舒情投意合,柳雲舒一定會幫高勇度過難關。但他也擔心,事情會不會像他想象的那麽順利。


    高飛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一切都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他翻了個身,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盡快入睡。畢竟,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夜,依舊深沉。高家的府邸在黑暗中靜靜矗立,仿佛在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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