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顏熙聽了,笑著應道:“大舅舅,您就放心吧,我肯定能多鑿幾個大洞,讓魚都沒處跑!”說著,她便拿起冰鎬,高高地舉過頭頂,然後猛地朝著冰麵砸去。


    “砰”的一聲,冰麵上濺起了一片冰碴子。


    時顏熙的力氣大,別人才鑿出巴掌大個洞,她就已經鑿出了水桶粗的洞。


    冰冷的河水從洞裏湧了出來,在冰麵上迅速蔓延開來。


    “哇,姐好厲害啊!”白之凡興奮地喊道。


    其他孩子們也跟著歡唿起來,他們的笑聲在冰麵上迴蕩著,仿佛要把這寒冷的空氣都給融化了。


    大舅舅看著時顏熙,滿意地點了點頭:“乖乖,好樣的!大家都加把勁,動作快點!”於是,男人們紛紛揮動起手中的工具,冰麵上響起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就像一首獨特的冬日交響曲。


    在鑿冰的隊伍中,白之義正和四個弟弟一起努力著,他幹起活來也更有經驗,每年的冬捕他都跟著來了。


    他一邊鑿冰,一邊給弟弟們傳授著技巧:“你們看,鑿冰的時候要用力均勻,而且要朝著一個方向鑿,這樣才能更快地鑿出洞來。”


    弟弟們聽了,都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學著哥哥的樣子,有模有樣地鑿起冰來。


    不一會兒,冰麵上就出現了好幾個大洞。


    這時,白天山喊道:“好了,冰洞差不多了,大家準備下網吧!”


    眾人將巨大的漁網沿著冰洞邊緣緩緩放下,凜冽的寒風唿唿地刮著,卻絲毫沒能冷卻大夥高漲的熱情。


    時顏熙和幾個哥哥還有身強力壯的小夥站在最前麵,他們的雙手緊緊握住漁網的邊緣,白天山在一旁指揮,聲音洪亮有力:“大家穩住,動作一致,慢慢往下放!”


    小夥子們喊著號子,“嘿喲,嘿喲”,每一聲都透著十足的幹勁。


    那漁網在他們手中,如同一條銀色的長龍,一點點沒入冰下那深不見底的幽藍河水之中。


    寒風像刀子般割在臉上,可沒有人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手中的漁網,仿佛那是通往豐收的希望之繩。


    村裏的婦女們也沒閑著,她們跟在後麵,幫忙理順漁網,防止它打結纏繞。“小心點,這兒可別纏上了。”一位大嬸小聲叮囑著身旁的姑娘,兩人默契地配合,手指靈活地在網間穿梭。


    孩子們則興奮地在冰麵上跑來跑去,時不時湊到冰洞邊,好奇地張望著那逐漸消失在水中的漁網,嘴裏還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一會兒能撈上來多少魚呀?”


    “肯定有好多大魚!”他們的小臉被凍得通紅,卻依舊滿臉期待,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隨著漁網的不斷下沉,水麵上泛起層層漣漪,很快又被寒冷的空氣凝結成細碎的冰碴。


    等漁網全部下完,白天山直起腰,拍了拍手,大聲喊道:“好了,大夥先歇口氣,等會兒就準備拉網咯!”村民們紛紛活動著有些僵硬的手腳,臉上滿是即將收獲的期待。


    過了一會兒,白天山看了看時間,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他拿起一根粗壯的繩子,係在漁網上,然後將繩子的另一端分給大家。“來,都抓好了,聽我口令,一起用力拉!”他的聲音在冰麵上迴蕩。


    眾人迅速站好位置,雙手緊緊握住繩子,雙腳用力蹬著冰麵。


    白天山深吸一口氣,大喊:“一、二、拉!”一瞬間,所有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身子向後傾斜,手臂上的肌肉緊繃著,青筋暴起。


    繩子被繃得筆直,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在和大夥一起努力。


    剛開始,漁網似乎被什麽東西緊緊拽住,紋絲不動。“加油啊,別鬆勁!”白天山大聲鼓勁。


    眾人咬著牙,再次發力,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在寒冷的空氣中瞬間結成了冰珠。


    就在大家有些力不從心的時候,白天山突然喊道:“大夥一起喊號子,加把勁!”於是,在他的帶領下,眾人齊聲喊起:“嘿喲,嘿喲,拉呀拉!”那整齊有力的號子聲在冰麵上空迴響,匯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也許是被這股力量所撼動,漁網終於開始緩緩移動。“動了,動了!”孩子們興奮地尖叫起來,他們也跟著跑到隊伍後麵,伸出小手,抓住繩子,使出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力氣。


    隨著漁網的上升,冰下的動靜越來越大,不時傳來魚兒掙紮跳躍的聲音。


    村民們的勁頭更足了,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喜悅和激動,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終於,漁網的一角露出了水麵,隻見裏麵密密麻麻全是活蹦亂跳的魚兒,銀色的鱗片在夕陽的餘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哇,這麽多魚!”眾人歡唿雀躍,拉網的速度更快了。


    不一會兒,整張漁網被拉出了水麵,魚兒們在網中拚命掙紮,濺起大片水花。


    村民們圍攏過來,臉上滿是豐收的喜悅,白天山笑著說:“今年這魚獲,可真是大豐收啊!大夥都辛苦了!”


    拉網的節奏愈發緊湊,眾人的號子聲震得冰麵似乎都微微顫動。


    隨著漁網一寸一寸地往上提,水下的動靜愈發激烈。


    起初,隻是隱隱約約能看到有黑影在網中穿梭,緊接著,魚群開始不安地翻騰起來。


    大胖頭魚率先按捺不住,猛地一躍,腦袋撞在漁網的邊緣,巨大的身軀在網中拚命扭動,激起層層水花,魚尾有力地拍打著,濺起的水珠瞬間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冰粒,四散飛濺。


    鯉魚也不甘示弱,它們弓起身子,再用力彈開,試圖衝破漁網的束縛,身上的鱗片在夕陽的餘暉下閃爍著金色和銀色的光芒,就像無數麵小鏡子,晃得人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一些小魚則更加靈活,它們在大魚的縫隙間來迴逃竄,試圖尋找網眼鑽出去,可這細密的漁網哪能輕易讓它們得逞。


    它們的掙紮使得漁網內的水不斷翻滾,就像一口煮沸的大鍋。


    時不時有幾條小魚被擠到漁網的最外層,它們驚恐地瞪著眼睛,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拚命唿吸著這即將消逝的自由。


    “看,那條大草魚!”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


    《還有兩張下午發,實在的太困了,明天一早好要去掛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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