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瞎子我還是有公德心的。”


    “好吃的要留到最後。”


    在黑瞎子手上一晃而過的盒飯最終還是安安靜靜的待在背包中,手上拿著的也是壓縮餅幹。


    時不時擰開杯蓋,沉溺於花香中的應鴉一瞬間和黑瞎子的腦路同頻了。


    鼻尖不散的花香存在感十足。


    那我這算是沒有公德心嗎?


    “欸,小鴉兒我可沒說你呀。花茶香噴噴的,清新洗腦,改善空氣。”


    “不知道瞎瞎有沒有福氣,可以來上一包。”


    包裹在半指皮手套中的手一扇一扇的,似是要將花香全部扇入鼻腔中。


    花香彌漫在狹窄空間中,綿綿花香暫時掩蓋住三人身上散發的屍臭。


    沒辦法,三人都在那堆屍池裏趟過,尤其是在裏麵打過架的應鴉。


    三人身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強勁屍臭味。


    “現在是沒有那個福氣的,水有限。”


    “這熱水可是來之不易的,冷水泡沒這種感覺。”


    也是一瞬間的事,青年突然想到和這些在一處,自己的生活質量直線下降。


    唉,由奢入儉難呀~


    “好吧,真是太可惜了。”


    應鴉再一次發現兩邊人的餐桌禮儀很好,仔細聽去才可聽見細細的咀嚼聲。


    相比起來,自己倒是顯得有些粗鄙了。


    低頭,輕嚐一口。


    在這種環境中喝溫茶就是巴適。


    外麵的溫度再高,到了現在這種深度,隻覺空氣都是冷的,幸好衣服穿得夠多。


    當身體越發接近於人類肉體時,皮膚對溫度的感知度會隨之提升。


    應鴉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查看著自己的委托麵板。


    【委托一,來自謝雨臣的委托(未完成)】


    【委托二,來自白遠南的委托:生魂俱散。(已完成)】


    【委托三,來自血靈芝的委托:王在何處?(未完成)】


    【叮,宿主已完成委托二,任務獎勵:745積分、神秘u盤+1。】


    委托任務板塊很是簡單,委托二的積分好行,神秘u盤吸引住了應鴉的思緒。


    u盤?難不成是有關於1978年的信息?


    現在沒有條件查看,隻能按捺住心癢癢。


    自己這麽一查,想要休息的心已經活躍起來了。


    現在完全休息不了,心太癢癢了,早知道就後麵看了。


    黑瞎子和謝雨臣吃得很快,將剩下的壓縮餅幹包好,重新放迴背包之中。


    兩人就那麽雙手抱著背包,背靠著牆,假寐上了。


    兩人一點也不憂慮,是真得不怕出不去。


    莫不是之前他們就來踩過點?看他們之前的行為也不像是裝的......


    難道這兩位人均影帝?


    青年的視線左看看右瞧瞧,火熱的目光完全沒有一點殺傷力。


    被注視著的兩人一點也不介意,眼都不睜一下。


    這讓應鴉感到一絲詭異的挫敗。


    自己幹脆也合上了眼,想必在這種空間之中,也不會出現什麽小可愛。


    當雙眼合上後,腦海中天馬行空,竟然真得睡著了。


    隨著青年意識沉入深度睡眠之後,體內多餘的能量開始自我運轉,流動於全身,為這具身體做全身按摩美容。


    這是應鴉之前從未體驗過的經驗,總得來說還是因為血疙瘩太補了,直到現在能量都還未耗盡。


    應鴉是合上眼了,本來合上眼的兩人反而是睜開了雙眼。


    昏暗的燈光照亮了不大的空間,暖光撲打在謝雨臣臉上,照亮了那雙沉寂的眼。


    中間的青年頭埋在雙膝之間,雙手環在小腿上,乖乖巧巧的團成一團。


    相對視的兩人很快就移開目光了,謝雨臣再次合上雙眼,徒留黑瞎子一人警戒。


    這是兩人的默契。


    黑瞎子算著時間,兩個石壁的合開都是重力機關。


    人走上兩壁之間的石板,石板受力啟動機關,待兩壁合攏後,需要另外一股力啟動“開”的機關。


    那股力就是水流,水流匯聚在固定容器中,等到重量達標了,機關自然就啟動了,兩壁也就分開了。


    據黑瞎子了解,這算是一個較長的時間線,他們至少要在這裏待上三個多小時。


    這裏空間有限、縫隙有限,算是全墓中最為安全的一處。


    一種審視、熾熱的視線停留在應鴉身上。


    完全不一樣了啦,灰白的色彩中突兀冒出的彩色。


    黑瞎子的眼睛愈發的不好了,灰白黑三色逐漸成為他眼中的主流色彩,之前的應鴉不是例外,但現在的他成為了那個例外。


    他身上有著什麽小秘密呐~


    雙眼就那麽透過墨鏡注視著應鴉,觀察著他的色彩變化。


    不是應鴉是彩色的,而是他周圍有著彩色籠罩,似是氣體。


    它隻在青年身邊徘徊,慢慢融入青年的身體內,不浪費一絲氣體。


    黑瞎子能察覺出自己的視線的探究,這種視線使他想起了應鴉兩次熾熱打量目光。


    一次是看自己,一次是看謝雨臣。


    但是他們的共同點是吃了青年的小零食。


    想必自己的視線和當時的應鴉沒什麽兩樣。


    所以這是因為那些食物的原因嗎?


    但也說不通,因為之前沒見到過。


    黑瞎子想不通很正常,有一個人可是一直沒說清楚整個相見過程。


    應鴉在遇到張起欞時,試探過張起欞——那熏香。


    事實證明他的猜想是正確的,對自己身體十分靈敏的張起欞在那時就發覺出不同了。


    隻是張起欞出來後並沒有告訴黑瞎子細節。


    故現在的黑瞎子缺少了某些關鍵信息。


    狹窄空間中的氧氣有限,隨著時間增加,冰涼空間悶溫感上升,唿吸節奏放緩了。


    噶嗒——


    兩側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顯然到時間了。


    黑瞎子睜開了眼,這段時間中兩人輪流休息,而中間的人似是掛機了,唿吸起伏很淺很淺,體溫也低得嚇人。


    要不是還有氣,兩人都擔心這人直接死翹翹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雙方眼睛中看見了深思。


    一股推力從背後傳來。


    這方小天地的長度在逐漸減少。


    兩人收迴自己的腳,姿勢一點點在變化,兩邊的人都在向中間靠攏。


    中間人的姿勢一直沒有變,好在應鴉的是橫向坐姿。


    黑瞎子和謝雨臣隻是推了一下青年,喚了一下青年,青年依舊沒有醒,兩人就沒有管了,反正現在還不會出現什麽危險。


    不同於什麽都不知道的謝雨臣,能看見一些神奇現象的黑瞎子倒是大概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包裹著青年的彩氣,在慢慢消退。


    等到青年徹底醒來時,黑瞎子將會收獲一大信息。


    杵在中間的人也沒有避免換姿勢的命運,好在是柔軟的身體四肢,能讓兩人有操作空間。


    黑瞎子還記得謝雨臣是自己現老板,累活苦活倒是沒交給謝雨臣。


    將應鴉抱在懷裏。


    應鴉麵朝著黑瞎子,頭搭在黑瞎子的肩上,背朝著謝雨臣。


    整個人被拔高了一截,膝蓋以下耷拉在地。


    之前在懷中抱著的背包乖巧的出現在青年背上,這些都是謝雨臣和黑瞎子兩人的傑作。


    謝黑兩人的處境並不是很好,都是蹲著的,兩人中間隻隔了個應鴉。


    這樣短的距離出乎黑瞎子意料,啞巴太不誠實了,明明說空間足夠的。


    這叫足夠嗎?


    距離過於曖昧了,完全小於社交距離了。


    內心蛐蛐啞巴的瞎子,完全忽視了人數的不對等。


    好在石壁沒有在動了。


    “看上麵。”


    謝雨臣手上的手電筒一直對著上方,此時謝雨臣在注意到隻有自己這邊的石壁挪動距離最大,現在看頂上隻能看見羽人臉部,這是多怕來人沒有注意到刻畫上的不同?


    “瞎子我頭迴見這麽不避人的機關。”


    “主家是善還是惡?”


    謝雨臣並不想和黑瞎子討論墓主人的善惡。


    “我們隻需知道我們是外來者。”


    “說好聽叫地下工作者、叫考古,說難聽點叫盜墓的。”


    “不管是哪種,在墓主人眼中都是偷家賊。”


    十分中肯,一針見血,讓黑瞎子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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