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包紮手法到位,處理傷口起來“心狠手辣”。


    針一下子就戳破了糊上碘伏的水泡,手都不抖一下。


    看得旁觀人直皺眉,還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氣。


    吸入的全是臭氣。


    “咳咳咳咳。”


    “年輕人,注意一點。”


    “這都能嗆住。”


    黑瞎子先完成擠膿水任務,將淡紫的藥膏厚厚塗在傷口上。


    這下應鴉不是倒吸一口冷氣了,而是心在滴血。


    平時他可節約了,這人倒是大方。


    “你這藥挺清涼的,還是淡紫淡紫的,獨家配方呀~”


    挺香了,是蓮?


    和他身上的味道格外相似。


    對於這種近乎流氓發言,黑瞎子很識趣的閉嘴了。


    畢竟自己現在可還是在用應鴉的藥膏,萬一把人惹毛了就不美妙了。


    謝雨臣比黑瞎子更加識趣,默默的抹著。


    心中想著——要是藥效行,可考慮私人購買。


    隻能說有錢人的思考方式和黑瞎子還是有些區別在的。


    “嗯,獨家的。不對外出售。”


    “你們還沒有告訴我,你們是怎麽來的。”


    為什麽能那麽巧合的在自己點火燒水時落下來。


    “我們在外麵遇到了褐色的藤,被藤一路逼下來的。”


    謝雨臣是真沒想到外麵的藤是智商在線的藤,是超強狩獵意識的藤。


    “這裏是它的囤糧室。”


    “我們兩人就是它的預備食物。”


    “掉下來的一瞬間,我想著該如何對付底下嗷嗷待哺的藤。沒想到麵對的不是藤,而是火。”


    “應老板又是怎麽進來的?”


    紗布裹好了,褲腳拉下了,人 也站起來了。


    火光映在後背,人似染上了火紅。


    “我從正門來的。”


    應鴉收拾好背包,站起身來。


    順手拉起伸出手的黑瞎子。


    “小鴉兒,你的進入方式可比我們文明多了。”


    “這把火燒的妙呀!”


    “該的,不該的,都不複存在。”


    黑瞎子看著這一場大火,由衷感歎道。


    他有一種預感,他們想要的東西,應該就在附近,要看他們是否找得到了。


    “謝老板等下我們去哪裏?”


    是“我們”,遇見謝雨臣後,應鴉可沒忘記自己現在還沒有退還錢,故謝雨臣還是自己的雇主。


    “小鴉,等下你跟著我們就可以了。”


    “那地方花兒爺可保密了,瞎子我都不知道。”


    黑瞎子腰一彎,手臂攬在青年肩上,看樣子是想將頭放在人家頭上。


    應鴉直接一手推開了黑瞎子。


    “你走開點,一身味。”


    隻差沒直說——我嫌棄你身上有味了。


    “咱倆半斤八兩。”


    “不對,是咱三都一樣。”


    那手指毫不客氣的點過在場三人,黑瞎子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染有屍臭,但是那能怎麽辦?


    現在又不能洗,臭也隻能臭著。


    “嗯?你受傷了?”


    黑瞎子不太確定,那左手臂上纏著黑色繃帶,應該是傷到了。可這人麵部沒一絲痛苦,活動也自如。


    看著火海的人也被黑瞎子這話吸引過來了,目光很快鎖定到青年的左手臂上。


    “來來,坐下來,我給你看看。”


    黑瞎子一把按下應鴉,人蹲在青年麵前。


    謝雨臣也蹲了下來,按住青年的肩膀。


    “沒什麽事,就是骨折了。”


    “骨折?骨折怎麽就是沒事了!”


    聽到青年迴答的黑瞎子更是要扒開繃帶、衣服看看這人到底怎麽迴事。


    應鴉突然間有些後悔,這點骨折對自己來說並不是很大的問題。


    吃點副本特效正骨藥就好了,藥下肚,過不了五分鍾就好了。


    可惜自己之前沒有吃,等下傷暴露在外人眼前,自己隻能等它慢慢好了。


    現在一切都晚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案板上待宰豬。


    一人壓著自己,一人拆著繃帶。


    繃帶很快就解開了,黑瞎子力道輕柔從手肘往下捏去,摸到中間時,臉上笑容沒了。


    “小鴉兒,你這情況不太好呀。”


    “你這都不叫骨折了,叫骨斷了!”


    應鴉看著自己一層又一層的袖子被挽上。


    最終露出了凸起的小臂,“你這是兩個骨頭都斷了,看樣子不像是摔斷的。”


    小臂中間部分向上凸起,不難想象那就是他的骨頭。


    尺骨和橈骨從中間斷開,斷麵交錯,情況不太好。


    謝雨臣看著裸露在外的小臂,臉上表情不太好。


    情況是不太樂觀,讓人再走下去的話怕是有危險,等下還是先將人送到據點。


    這是他帶來的人,不能讓人出事了。


    青年的小臂仍舊是細弱的,手臂完全沒有腫脹、沒有一絲青紅痕,另外兩人完全忽略掉了這兩點。


    “別擔心,我先給你正骨,然後包紮一下。”


    “具體的還要等迴到營地在下結論。”


    黑瞎子示意謝雨臣來按手,萬一等下太痛了,手臂不自覺掙紮起來了,就是傷上加傷了。


    “我不要緊的,我年輕,身體恢複很好的。”


    “隻是骨折了而已。”


    凸起的骨頭被按了迴去,手臂重新被包紮起來。


    現場沒有板子固定小臂,於是謝雨臣友情提供一根竹節棍。


    冰涼的竹節貼在皮肉上,繼而用紗布固定住。


    “小青年,傷筋動骨一百天,可不是說說的。”


    手臂真假的寬度,最裏麵的衣服是拉不下去了,外麵兩層還是可以的。


    在謝雨臣和黑瞎子的幫助下,應鴉成功換新了皮膚。


    在應鴉的強烈要求下,那隻受傷的胳膊才沒有掉在脖子下。


    燃物很快燃盡了,火熄滅了。


    “小鴉,你這是往裏麵倒油了?”


    “這火力猛得很呀!”


    水麵上什麽漂浮物都沒有了,隻有一層焦黑鋪在最上麵。


    柱子都是黑的。


    燃的很徹底。


    “花兒爺,我之前就說過,一把火的事。你還不信,現在不就是有了實例。”


    腳癢的某人,伸腳撥開了水麵上的灰燼,灰燼下的水並不清澈,仍舊是渾濁的。


    “你們的情況都不一樣,你那能點嗎?”


    “這裏影響不到什麽,最多就是影響到我們這些在底下唿吸的人。”


    “外麵一點,沒有隔離帶,那是一群山的問題。”


    謝雨臣的注意力並不在水麵上,也沒有在黑瞎子身上,而是在自己身上。


    他能明顯感知到自己雙腿情況,燙傷不好受,走動之間更是老火。


    現在腿部的情況一下子就好了,傷口處似是有薄荷的清涼。


    “什麽!小黑想縱火?!”


    應鴉提取出一條完整消息——黑瞎子要點火燒山。


    “瞎子我可是什麽都沒有幹的,不要冤枉好人!”


    “什麽叫縱火?黑爺我隻是平平無奇的芳心縱火犯而已~才不會幹森林縱火的事情。”


    兩人靜靜聽著黑瞎子的內心“刨析”。


    應鴉一點都不懷疑黑瞎子的膽量。


    他深刻覺得自己就是被帶壞的,明明自己之前可文明友好了,不管是在對待雇主上,還是對待環境上。


    自從上次到了縱火現場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坐上了玩火的不歸路。


    什麽都在點,雇主點了,雇主家點了。


    真是被帶壞了。


    看見縱火現場前遇見了張起欞,收拾完縱火現場後遇見了黑瞎子。


    那火絕大可能是這兩人點的,說不定是一人點一人收尾,然後可憐弱小又無助的自己被兩人發現了。


    於是黑瞎子接收到了來自於應鴉的別有深意之眼神。


    “我懂,我懂的!”


    嘴角扯起一個弧度,看起來並不是很順暢。


    黑瞎子能怎麽辦?隻能還以微笑。


    不是!你懂了什麽?


    墨鏡下的眼珠滴溜溜的轉著,先拉開話題再說,謝雨臣簡直就是在壞我名聲!


    “之前還多虧了應老板的藥劑,要是沒它,瞎子我怕是要提前和你相見了。”


    “提前見著了,就不知道你見著的是人還是屍。”


    捂了很久的斷藤終於重見天日。


    “這可是我的戰利品。”


    黑瞎子不太寬敞的衣兜裏繞滿了這藤。


    藤上長得尖銳的刺,一看就覺得是抽人神器。


    “小鴉兒~剛才見著這家夥沒?”


    明知故問的黑瞎子,他知道這裏麵可能有東西在。


    糧庫對於每種物種來說都是重要的,不可能放著糧庫不管。


    “你們不是好奇,我手是這麽斷的嗎?”


    “這是被這藤的遠房親戚打斷的。”


    “它親戚比它顏色更深一些,更嫩一些,更臭一些,更細一些。”


    “以及它親戚身上可沒刺。”


    應鴉選擇性忽視了關鍵一點——它親戚裏麵可是膠狀體,而不是植物纖維。


    自己可是沒有撒謊,“見著”當然是用眼睛看見的。


    誰能透過外表看見裏麵的東西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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