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在頂上摸索著,摸得不到位,不得其要領。


    眼睛所在地距離黑瞎子很近,手指緊繃,才夠上雲紋,離眼睛差了一些地方。


    手腕被包裹住,手被帶著往一個方向移去。


    “背再往後仰些。”


    應鴉一直的摩挲動作很影響黑瞎子的視線。


    他見細長的手指一直在上麵試探著,滑來滑去,那手臂也在晃來晃去,真是太好動了。


    幫忙幫到底。


    黑瞎子帶著青年的往眼睛處。


    應鴉背往後一到,手算是成功摸到那處了。


    減震帶似的槽痕,那一片的確是眼睛的形狀。


    這邊兩人正摸著眼睛,謝雨臣拿出自己的相機,那相機照有前麵的浮雕。


    將裏麵的圖片進行比對,這種情況下,太考驗記憶力了,萬一細枝末節之處沒注意,很致命的。


    依次比對下來,隻有中間的羽人不一樣。


    雙狹長雙眼,似是在睥睨眾生,不是很友好的目光。


    “門上的機關,在眼睛上嗎?”


    這方空間就是按壓門上機關,開啟的,那麽門的打開方式也將是按壓。


    “還需再看看。”


    現在的線索還是太少了。


    三人開始的摩挲之旅,六隻手在頂上摸來摸去,燈光照射不同,會有著不同的麵。


    視線有一定的幾率會騙人,手感則不會。


    不大的空間,被三人摩挲完畢。


    整個圖案隻有眼睛部分是不同的。


    其餘圖案刻痕清晰,手法很穩,隻有雲紋那是的刻痕似是手抖之下刻出的。


    這圖明晃晃告訴來人——就是眼睛,就是眼睛!


    可這樣的話,難度係數太低了,難免讓人想到陷阱。


    可惜現在沒有信息了。


    “謝老板,你們來時收集到的信息是什麽?”


    “羽民國和野王墓真得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收起手的青年看著前麵一臉平靜的大老板。


    全程下來太平靜了,一點也不擔心後麵會遇見什麽東西。


    他真不怕等下被捆死在這裏嗎?


    後方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了,很難讓應鴉忽視掉。


    我忘記了,後麵還有一個平靜人。


    突然中間坐著的人動了。


    身體向前傾,腿往迴收,恢複成之前的蹲姿了。


    “小鴉兒,你這是覺得剛才不好坐?”


    這方空間再窄,依舊夠青年活動。


    合並的雙腳,跺著小碎步,身體往上挺直,身體側轉方向,背靠在牆下。


    背抵在牆上,好受許多。


    筆直坐而上,背上的背包順勢而下,搭在人工墊子上。


    背離牆,還有一個背包的距離,這樣剛好防止自己直接坐到人家腿上。


    被迫成為墊子的謝雨臣都沒有感受到腿上有什麽重量。


    謝雨臣的視線在青年背上徘徊著。


    重量太輕了,背包較扁,他裏麵能裝什麽東西?


    眉眼垂下,遮掩住眼底思索。


    調整坐姿的青年,沒有注意到謝雨臣的眼神。


    中間這麽一動,謝雨臣和黑瞎子倒是隔空麵對麵了,視力超好的黑瞎子怎麽會沒有注意到自家大老板的神色。


    嘖。


    小可憐,還有幾層皮可以拔的。


    “小鴉,要是可以的話。要不你坐我這邊。”


    “等下萬一不小心坐到了花兒爺的腿,可沒人給我們兩人發尾款了。”


    黑瞎子覺得自己太善良了,善良到自己心疼自己。


    善良的他無視了來自金錢的注視,嘴角彎彎的盯著青年。


    “沒事。”


    “應老板,你不會影響到我的。”


    話畢收迴自己的目光,他倒是忽視了這個鬼精的耗子。


    他之前就在想,這無利不動的耗子,怎麽會一直圍著人轉,還是免費的。


    謝雨臣如今反而想出了大概。


    應鴉的姿勢終於調整好了,背抵在謝雨臣的腿上,雙腿往前送去,鞋麵不可避免的壓在黑瞎子的褲子上。


    “謝謝,謝老板的體諒。”


    對待雇主的態度要好,對待其他人就看心意了。


    “我這不是在想,自己和小黑的關係好嗎?”


    “到時候麻煩謝老板多不好意思的,還得委屈一下小黑了。”


    黑瞎子抖動著右腿,壓在右腿上的雙腳也跟著抖,完全沒有移開的打算。


    “黑加黑,算不上髒。”


    另外兩人就黑瞎子衣服上的顏色最深最黑,黑上加黑,不顯髒。


    在有限的接觸中,應鴉發現謝雨臣是愛幹淨的人。


    自己的鞋底也不好放在人家淺色褲子上,想來想去隻好委屈黑瞎子了。


    “三人這樣剛合適,都麵對麵的。”


    “我們來梳理一下,個人知道的消息。”


    “我們三都一路了,後麵的行動不太可能單打獨鬥,也隱瞞不了什麽。”


    從門上浮雕開始,應鴉反應過來一點了,他這算是進現實副本了。


    前兩次進大墓,已經有人趟雷了,自己才能很順利找到雇主。


    這次很不一樣,自己成為趟雷人了。


    “我來這裏是接到了兩份任務。”


    “一是謝老板雇傭我來的,合同上沒有具體內容,故任務是靈活變動型的,主要是聽從謝老板的吩咐。”


    “二是一位可愛的雇主找到我了,請求我找到他家人的屍體。”


    “那屍體你們已經見到了。”


    “不過我從雇主家人屍骨上發現了一點點信息。”


    “你們要想知道信息,得先告訴我,你們來這裏前有什麽秘密信息。”


    “可不要拿什麽保密信息不可對外說來忽視我。”


    “一條路走下來,總會見到你們的任務目標,到那時我不就什麽都知道了。”


    “我現在知道了,之後也好發揮傭金的作用。”


    青年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現在的已有信息,隻是這點信息說了跟沒說,沒什麽兩樣。


    “野王墓,其墓為麓底,其伴生血靈芝。”


    “羽民國在其東南,其為人長頭,身生羽。一曰在比翼鳥東南,其為人長頰。”


    “兩條信息,不過第二條信息是從野王墓中獲得的。”


    謝雨臣雙手交疊,右手五指點在左手手背上,他並沒有隱瞞什麽信息。


    “野王墓,你們已經進去了?”


    應鴉驚訝極了,他沒想到這兩人的闖關速度如此之快,這是去速通了野王墓。


    “不,是25年前,有人去的。”


    嘶~青年倒吸一口涼氣。


    他被這時間間隔驚到了,時間跨度太大了。


    “25年期間就沒有來?還算來過幾次了。”


    “在此期間,上麵沒派人來的。”


    悟了,應鴉聽懂了這話的內層含義,正規是沒有,但私人就不一定了。


    咱家二號雇主是25年前的,還是後麵的私活,隻能等下從二號雇主的日記本中得知了。


    那一路上,青年的意識進入倉庫之中,查看了破布背包中的東西,裏麵的東西很少。


    隻有一個超扁的盒子、一本牛皮本子和一支筆了。


    二號雇主變成那樣子都不忘放好背包,可見裏麵的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


    “野王不一定是王,準確來說是無名氏之墓。”


    謝雨臣徐徐道來,他知道的信息並不多。


    25年前的曆經者隻提及到一些含糊不清的話,精神就不行了。


    “野王墓在山麓之地,25年前一大半墓室已被水淹沒。”


    “25年的隊伍分成了兩隊,第一隊進墓考察,第二隊勘察山勢。”


    “最後出來的人隻有第一隊的人,第二隊一人和第一隊人匯合後人就沒了。”


    “但第一隊的人出來後,沒過多久精神不好了。”


    “第二隊一人告訴第一隊,他們進入一山洞之中,後看見了許多飛翔於天的神人。”


    “神人歡迎他們的到來,隻需蛻變,便可迎接新生。”


    青年聽得很認真,他發現這些信息來源跟小故事似的。


    “傳說中羽民國人可低空飛行。”


    “第一隊又在墓中獲得了有關羽民國的信息。”


    “我和黑瞎子的任務是進入羽民國的遺地,獲取一樣物品。”


    “至於那物品,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


    過了好一會,謝雨臣都沒有說話,於是青年的目光轉向黑瞎子。


    “小黑,該你了。”


    講故事的氣氛停滯了,後麵的人都沒有接下去。


    “小黑?”


    “你該不會什麽信息都沒有吧?”


    接收到信息的黑瞎子無奈戳戳手指。


    “我就一打工的,老板指哪我打哪。”


    “機密消息,我去哪找?”


    青年看著無辜打工人,腦海中不受控製浮現出一行字。


    扮豬吃老虎!


    我見了那麽多人,就你和張起欞最特別!


    等等,張起欞......


    啞巴蚊見蚊不愛,蟲見蟲不愛。


    是哪地的蚊和蟲?


    謝雨臣手上的路線是誰開發的?


    25年間地形會發生變化的,路的可行性極高,不可能是25年前的路線。


    “誰提供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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