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意思,就算有意思,我也不會你和說,小小舞姬還沒那個資格知道太多事。”玉珥淡淡笑著,眼底掠過些許嘲諷,看得素來心高氣傲的杜十娘心頭燃氣一股怒火,她哼了一聲,甩袖離開。

    走迴自己的房間,杜十娘心裏還有些不平衡,她抿唇吩咐貼身侍女:“去給我查那兩個人是什麽來頭,重點給我查查他們在做些什麽生意。”

    “是。”

    玉珥不怕她們去查,怕的還是她們不去查——她早已準備好了一切,就等他們自己下套。

    今天因為湯圓演技不過關,害她什麽事都打聽不到,隻能先打道迴府,改日再來。

    迴宮的路上,湯圓一臉心虛:“殿下,我是不是壞您的事了?下次我絕對演完再醉。”

    “算了,這件事也急不得,再過兩天,等她們收到我早已安排好的身份背景時再去一趟。”瀟湘夢的畫骨香隻賣給熟人和信得過的人,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取得他們的信任,這樣一來取證才容易些。

    玉珥說著掀開車簾想散散酒氣,此時已經入夜,天街上燈火闌珊,但依舊熱鬧非凡。

    “哎?那不是琅王爺的車馬嗎?”湯圓忽然指著從他們身邊駕駛而過的一輛馬車,“上次殿下說的,暖玉做成的馬車。”

    玉珥自然知道那是席白川的車馬,那種車馬整個帝都根本找不出第二輛,但她更知道他是從什麽地方出來,心裏頓時很不舒服,不想再去看那馬車,憤憤地甩下窗簾,將頭扭向一邊獨自生莫名的氣。

    湯圓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但看她的樣子,就識趣地閉嘴了。

    迴到東宮時,偏殿的燈光還是暗淡的,顯然是主人還沒有迴來。

    玉珥抿唇徑直進了寢殿,想了一會兒,寫了封信派人送去給裴浦和。

    ——明日午時,宣武城門,單獨見麵。

    玉珥要出宮,去看看那個起死迴生的捕蛇夫。

    她做事不喜歡隻有一條路,瀟湘夢是她還會跟著,但畫骨香的另一個線索她也不會放棄。

    第二天,玉珥沒有易容,隻是換了男裝貼了胡子就起馬出門,沒有帶湯圓和侍從。

    到了宣武門的時候,遠遠的看到那裏停著兩匹馬,玉珥有些奇怪,她都說了是單獨見麵,裴浦和怎麽還帶人了?

    然而等到走近了才知道,另一個人並不是裴浦和的侍從,而是她家九皇叔。

    她出宮的事情並沒有告訴席白川,約裴浦和在宣武門見麵的事也是保密,他怎麽會在這?

    玉珥疑惑著,將馬策近。

    “殿下。”裴浦和拱手行禮。

    “裴大人在外不必稱唿我為殿下。”玉珥下馬,走到席白川麵前,“皇叔怎麽會在這?”

    席白川不答反問:“你要去哪裏?”

    我去哪裏跟你有關係嗎?玉珥撇嘴:“沒去哪裏。”

    “你是不是要去想吳家鎮?死丫頭,去吳家鎮這麽大的事你還敢瞞著我!”席白川怒了,拎著她的耳朵教訓,“要不是我機智,我看你這次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玉珥又羞又惱,打掉他的手的,捂著耳朵氣鼓鼓地說:“皇叔不是很忙嗎?我這是不想打擾皇叔啊。”

    “我什麽時候說我忙了?”

    玉珥牙尖嘴利道:“皇叔晝伏夜出,以身為餌,犧牲色相,勞苦功高,這等小事我自己能解決,自然不去打擾。”

    席白川停頓了一下,仔細琢磨她這一番話,才明白她是在暗指他去瀟湘夢的事,臉上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似笑非笑地問:“晏晏這是吃醋了?”

    吃、吃醋?

    誰吃醋了!

    玉珥怒:“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盡管玉珥極力否認,但席白川是何許人也,他素來是特立獨行,反正他就是覺得玉珥是吃醋了,於是很貼心地安慰:“晏晏放心,皇叔我並沒有出賣肉體,我的第一次依舊是你的。”

    玉珥:“……”

    “殿下,王爺,下官是不是該迴避一下?”一直被忽視的大理寺卿裴大人表情也很苦逼,心想無緣無故把他約到這裏來,難道就是為了聽他們……調情?

    “咳咳。”玉珥這才想起正事,連忙說,“裴大人不要理她,我們出城吧。”

    裴浦和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出城,但是還是順從地上了馬,兩人並駕齊驅了一段路,後麵就追上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某人道:“我也去。”

    “你去幹嘛?”

    “保護你。”

    玉珥白了他一眼,但倒是沒有真把人趕走。

    玉珥找來裴浦和一起出城,是想讓他當她查畫骨香案的助手,她覺得他作為大理寺卿,有豐富的辦案經驗,再加上冬狩刺客案兩人合作過一次,合作起來肯定會比較順手。

    路上玉

    珥簡單說了一下畫骨香的事和此行的目的,裴浦和聽完有一瞬間的怔愣,甚至忘記了駕馬,落後了玉珥他們幾步。

    玉珥迴頭,看到裴浦和微白的臉色,笑道:“裴大人很吃驚嗎?”這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畫骨香這三個字就代表著駭人聽聞。

    席白川一手握著韁繩,一手垂在身側,長發寬袖被風揚起,姿態十分瀟灑,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裴浦和,沒說話,但眼底的深意卻燙得裴浦和渾身一凜。

    “是、是啊,下官萬萬沒想到殿下是為了此事出城。”裴浦和重新策馬,臉上笑容有些僵硬。

    玉珥倒是沒注意:“是啊,這次我們去吳家鎮,找那個起死迴生的捕蛇夫,我感覺他應該或多或少知道些關於畫骨香的事。”

    “殿下千金之軀,怎可以身犯險,不如讓下官獨自前去即可。”裴浦和說道。

    玉珥搖頭,執著道:“這件事父皇讓我全權處理,我覺得還是親自去一趟比較好。”

    “但是吳家鎮那種荒蕪的地方,殿下身邊又沒有帶護衛,若是遭遇不測,下官萬死難辭其咎。”裴浦和眼神關切,很不願玉珥以身犯險的模樣。

    此時席白川卻忽然問:“裴大人去過吳家鎮嗎?”

    裴浦和登時皺眉:“王爺此言何意?”

    席白川用馬鞭輕輕敲著馬頭,不疾不徐道:“裴大人說吳家鎮荒蕪,若是沒去過,又怎知荒蕪?”

    “吳家鎮就在城外,下官身為京官又為大理寺卿,知道那個地方很奇怪嗎?”

    “那就是不曾去過了?”

    “不曾!”

    席白川輕笑了一聲,別有深意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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