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冷,薑笙出奇的覺得熱的要命,仿佛身在熔爐裏。


    整個人都在煎熬著。


    她感覺靈魂都在顫抖。


    薑笙現在很生氣,因為被人吵醒了昨晚快折騰到了天亮,現在天剛蒙蒙亮就被男人吵醒了。


    宴時遇不停的捏著她的手指頭,薑笙的手指頭細長,柔軟。


    看上去很纖細漂亮,捏起來其實上麵有很多的軟肉,骨架小而已。


    薑笙被他捏的心煩。


    甩又不是甩不開。


    索性閉著眼睛眼不見為淨。


    “我要上班,兒子我會拜托給王嬸,你一會兒起來吃點飯再睡。”


    薑笙悶悶的嗯了一聲。


    她好困,她伸腳踹了宴時遇一腳,這才有點解氣。


    宴時遇摸了摸她的後腦勺,起床準備了早飯。


    薑笙又睡著了,等她再醒的時候,就看到懷裏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肉乎乎的小人兒。


    她伸出手,抱住他。


    嘟嘟囔囔的說了句:“兒子。”


    宴與生睜開眼睛,又貼了貼媽媽的臉:“媽媽,困困。”


    薑笙又抱著人睡了過去。


    等兩個人都醒過來的時候,都是餓醒的。


    被窩太暖和了。


    薑笙一點都不想起來,而且她發現了,宴與生的簡直就是個小火爐。


    身上熱乎乎的特別的暖和。


    “餓不餓?”


    薑笙捏著他的小臉蛋問道。


    “餓餓。”


    宴與生睜著水潤的烏眸,一臉期待的看著媽媽。


    “那我們起來吃飯吧。”


    薑笙忍著涼意穿上毛衣,棉襖,又幫兒子把衣服穿好。


    兩個人才去了客廳。


    今天依舊很冷,天陰沉沉的仿佛隨時都要下一場暴雪。


    “可真冷。”


    薑笙抱怨道。


    “嗯嗯,媽媽,今年雪好多。”


    薑笙把宴時遇帶來的中午飯熱了熱,兩個人吃了些熱乎的才覺得身體暖和起來。


    “好可惜,你的手不能打雪仗。”


    薑笙摸了摸他包紮嚴實的手,有些心疼。


    宴與生有時候覺得媽媽真的是個壞大人。


    他可愛的哼了一聲。


    埋頭吃他的飯。


    下午的時候果然下了大雪,漂亮的鵝毛般的大雪從遙遠的天空上成片成片的落下。


    很快,地麵上雪白一片。


    薑笙打開了門。


    倒是沒有灌進來冷風,甚至溫度比昨天還要暖和一點點。


    她朝著宴與生招了招手。


    小家夥也跑了出來,他臉上全是驚喜,“哇!好大的雪啊。”


    他趴在走廊上的牆上往外看,王嬸聽到動靜也抱著小孩從屋裏走了出來。


    她笑著看著薑笙:“笙笙,吃過飯了沒?”


    薑笙:“吃過了,王嬸你們呢。”


    “也剛吃完,不過今年這雪下的可真多啊,下雪好啊,來年糧食大豐收。


    對了,小生的手怎麽樣了?今天我看到可是給我嚇一跳,這小孩子啊,可得離熱水遠一點。”


    薑笙微微點頭,說是。


    出來了一會兒又有些冷,薑笙領著宴與生進了屋。


    王嬸也趕緊抱著孩子迴了屋,還不如烤煤火暖和呢。


    晚上宴時遇迴了家,雪越下越大,他沒辦法開車。


    一路走來,頭發都染白了,軍大衣上也堆了厚厚的雪


    迴到家屬院的時候他跺了跺腳,拍了拍身上的雪才往樓上走。


    今天他去的晚,食堂裏的飯菜早就賣光了。


    他決定今晚上做飯吃。


    剛推開門,屋裏兩個人以同樣的姿勢,同樣的動作抬頭看向他。


    “你迴來了。”


    來自妻子淡淡的招唿聲。


    “爸爸,你迴來了。”


    來自兒子禮貌的招唿聲。


    薑笙又看了一眼他的手上,什麽都沒有,她緩緩的移開了眼。


    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手裏的毛衣上。


    “嗯。”


    宴時遇應了一聲,他的衣服有些潮濕,頭發也濕濕的。


    他迴屋換了一身衣服,依舊穿著昨晚那件破舊的棉襖在薑笙麵前晃蕩。


    薑笙又看了這件破衣服一眼。


    實在沒辦法忍受。


    “你跟我迴屋一趟。”


    她語氣格外的冷淡,宴時遇已經習慣了,每次被他折騰狠了,她就格外的淡漠。


    仿佛在跟自己鬧脾氣。


    他連忙跟著人進了屋。


    剛進屋就從身後把女人抱進了懷裏,語氣格外的溫柔,聲音也格外的輕:“還氣?”


    薑笙不再掙紮,反正掙紮也沒個鳥用。


    男女力量懸殊過於嚴重。


    她才不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昨晚我太過分了,對不住。”


    隻是道歉,下次依舊還會再犯。


    薑笙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他,她翻了個大白眼:“放開我,有正事。”


    宴時遇反而不讓她如意。


    他又緊了緊胳膊,從脖領開始親吻,像一個虔誠的信徒。


    薑笙被他親的癢癢的不行,她真的真的有點生氣了。


    語氣也有些尖銳:“宴時遇,別鬧。真的有事!”


    不過,這些聲音在宴時遇耳中勾人的緊。


    親吻了一會兒,才把人放開。


    薑笙勾著他的脖子來支撐自己發軟的身體,心裏暗恨這個身體太不經事了。


    隻是一個親吻。


    就這樣?


    “要做什麽正事?難道這不是正事?”


    宴時遇把人鬆開,一隻手扶著她。


    薑笙瞪了他一眼,孩子還在外麵,這人瘋了嗎?


    “給你做衣服。”


    看到他那個破衣服就生氣。


    她緩了一會兒,從抽屜裏拿出尺子,讓男人規規矩矩的站好,開始量尺寸。


    薑笙很認真。


    但是某些人隻覺得難受的不行,女人的小手仿佛像羽毛一樣在他身上輕輕淺淺的劃過。


    她身上好聞的香味,頭發上的洗發水的味道。


    “要不要脫衣服量?”


    男人漫不經心的一顆一顆解開衣服的扣子,目光若有若無的看著女人。


    薑笙!


    隻是量個尺寸做個棉襖,用得著脫衣服嗎?


    宴時遇真的是越來越的不要臉了。


    “不用。”


    她冷冷的又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手也加速了點,很快在本子上記好了量下的數字。


    看著他穿個破衣服晃蕩她就難受。


    她決定這兩天就把棉襖給他做出來,上次在商場買的黑色的帶著暗紋的布,十分的適合。


    量好了尺寸,宴時遇不再鬧騰她,開始著手做飯,薑笙拿著大剪刀,拿出了布。


    著手裁剪。


    她心裏大概有了樣式,先在本子上隨意畫了畫,標了標。


    等宴時遇做好飯之後,薑笙已經快剪完了。


    “你們先吃,我剪好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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