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現在躺在醫務室病床上的姬良,正是被夏亞搬到這裏來的。


    迴想起當時的情景,夏亞的心中依然充滿了緊張和焦急。當他得知強襲高達被大天使號迴收後,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立刻跑到了剛降落的強襲高達麵前。


    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用自己的雙手奮力地打開了已經有些發燙的駕駛艙,那一刻,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盡快把姬良救出來。


    隨後,他不顧周圍人的唿喊和阻攔,直接將姬良抱在懷裏,一路奔跑著帶到了醫務室。


    … 正如軍醫所說,他當時的行為確實有些亂來。


    畢竟,強襲高達的周圍也有專業的醫療班在待命,他本可以將姬良交給他們,讓專業的人員來進行救援和處理。


    但即使如此 —— 當他想到姬良獨自一人在那狹小悶熱的駕駛艙內受苦,可能正麵臨著生命危險的時候,他的內心就無法平靜,那種強烈的擔憂和想要保護她的欲望讓他無法坐視不管。


    在那一刻,他的心中沒有考慮自己的安危,沒有考慮到可能會帶來的後果,他隻知道,他要去救姬良,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芙蕾滿臉關切,她輕輕走上前,看著夏亞疲憊不堪的麵容,柔聲說道:“夏亞,換我來吧,你稍微休息一下比較好。”


    她的聲音輕柔且帶著不容拒絕的懇切,眼神裏滿是心疼,仿佛夏亞此刻的憔悴就是她自己的傷痛一般。


    米麗雅莉亞也趕忙附和,她微微蹙著眉頭,點頭說道:“是啊,你一直陪在她身邊,而且還有燒傷…”


    話語間,她的目光不自覺地掃向夏亞受傷的手部,那灼傷的痕跡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讓她的眼神裏又多了幾分憂慮。


    夏亞卻倔強地搖了搖頭,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迴應道:“… 不,你們還有艦上的工作要做吧?我這手又不能幫忙整備… 也沒有其他能做的事了。”


    他微微抬起那隻受傷的手,晃了晃,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向她們表明自己的無奈。


    他如今自己這副模樣,實在不想給她們添麻煩。


    他這般堅決,直接製止了向他搭話的芙蕾和米麗雅莉亞。


    事實上,她們手頭確實堆滿了艦上的任務,從設備檢修到物資清點,每一項都不容有失。


    而夏亞,卻因為這傷隻能幹著急,什麽忙也幫不上。


    要是他一時衝動,想強行插手做點什麽,那位一向嚴格的軍醫鐵定又會瞪他,仿佛在時刻警告他別添亂。


    想到這兒,夏亞苦笑著,忍不住說道:“這都是我太過年輕所犯下的錯。”


    坐在兩人身後的軍醫也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那模樣就像是無聲地認可了他的自知之明。


    夏亞重新看向病床上的姬良,目光裏滿是堅定:“所以,姬良就交給我吧。她醒了我會通知你們的。”


    塞伊一直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此刻,他走上前,輕聲說道:“… 我知道了。但是,別勉強自己啊。”


    在原作設定裏,塞伊在降落到地球後,和姬良還有芙蕾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矛盾與糾葛不斷。


    他曾因自身與姬良的能力差距而深感挫敗,又因芙蕾一門心思地想接近姬良,內心的嫉妒如野草般瘋狂生長,甚至一度爆發,引發了諸多事端。


    但在這個全新的世界線裏,應該不會重蹈那樣的覆轍吧。


    不說前者能力差距帶來的心理落差,就單論後者,姬良和芙蕾可都是女孩子,要是發展成百合的關係,那可就亂套了,偏離故事走向不說,還會引發一係列難以預料的麻煩。


    塞伊留下這句帶著幾分調侃又飽含關心的話後,便帶著芙蕾和米麗雅莉亞轉身離開了醫務室,他們的背影透著幾分決然,迅速投身迴艦上繁忙的工作之中。


    “好了… 我差不多該休息了,你呢?”


    塞伊他們離開醫務室後過了幾個小時,一直沉默寡言、專注於監測姬良病情的軍醫突然打破寂靜,開口說道。


    此時,姬良臉上大汗淋漓,那汗珠在她略顯蒼白的臉頰上滾落,浸濕了枕頭一角。


    不過好在,她的狀況已經穩定下來了,體溫也比一開始退了不少,原本滾燙的額頭此刻已沒那麽灼人。


    夏亞目光未從姬良身上移開,輕聲說道:“我再留一會兒。”


    他心裏清楚,雖說姬良的病情已無大礙,但她醒來若是發現身邊空無一人,身處這陌生又充滿消毒水味的醫務室,必定會感到孤單與不安。


    這般想著,他更加堅定了留下的決心。


    軍醫聽了,隻淡淡地說了句 “是嗎”,最後輕輕向他們舉手示意,便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了醫務室,身影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一時間,醫務室裏隻剩下他和姬良兩個人。


    窗外,時間悄然流逝,已經過了五點,夏亞不禁猜想,外麵的太陽應該已經衝破雲層,將溫暖的光線灑向大地了吧。


    他就這麽靜靜地坐在床邊,目光始終停留在姬良那安穩的睡臉上,像是在守護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眼中的柔光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暖化。


    夏亞獨自坐在姬良的病床旁,周圍靜謐得隻剩下儀器輕微的滴答聲。


    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深深的疑惑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糾結,嘴唇微微動了動,輕聲呢喃道:“… 我說,姬良。你當時到底是什麽意思?”


    就在剛才,軍醫帶著一臉的嚴肅匆忙進出,仔細檢查著姬良的各項體征,托爾他們也圍在一旁,或關切地詢問病情,或小聲議論著接下來的作戰安排,嘈雜的人聲讓這小小的醫務室熱鬧非凡。


    那時的他,滿心都被姬良的安危占據,完全沒想起這件一直縈繞在心頭、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而此刻,眾人離去,隻剩下他和依舊沉睡的姬良獨處,安靜的氛圍仿佛有某種魔力,一下子將那段被他深埋在記憶角落的迴憶拉扯了出來。


    在姬良毅然出擊參加那場驚心動魄的低軌道戰之前,姬良卻在臨行前,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靠近他,隨後…… 他的思緒猛地頓住,不知為何,在這獨處的時刻,他突然想起了和姬良那個突如其來的吻。


    那瞬間的觸感、溫度,還有姬良當時那略帶決絕又似有深意的眼神,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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