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的森林,羽凡原本以為隻是大片的樹林,沒想到一飛上天,眼前的綠色海洋竟是無盡的,連綿不斷。


    羽凡帶著墨舒顏一起飛呀飛,日複一日,直到一個月過去了,依舊不見盡頭。


    這段日子裏,羽凡沒少問墨舒顏一些關於武道金丹之後的打算。


    雖說羽凡留下了關於武聖的相關記錄,然而那條路依舊艱難無比。


    頂著末法時代的壓力,墨舒顏最終還是選擇了武道金丹一途。


    “後麵可能隻會專精仙道了。”墨舒顏輕輕搖了搖頭,話語裏透著一絲無奈。


    羽凡一聽,不行,這可是仙武雙修的最佳實驗對象。


    仙道會影響武道,武道也會影響仙道,觀察墨舒顏,對武道前路也大有裨益。


    羽凡一拍額頭,突然道:“要不我出手廢了你吧。”


    墨舒顏呆住了,臉上表情錯愕:“???”


    羽凡也覺得這麽說有點不妥,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適合大眾的武道後路已經被創造出來了,你改修他法即可。”


    墨舒顏一聽,眼睛一亮,眼中瞬間亮起驚訝的光芒:“大人竟然單獨創建了一條路?”


    羽凡微微笑了笑:“那倒不算,主要是羽家那三丫頭創的,我隻是稍微完善了下。”


    “大人之前迴去過嗎?”墨舒顏疑惑,之前還說在絕靈之地待了好久,現在又說見過羽家那三姑娘,這不是前後矛盾了嗎?


    “嗯,”羽凡點點頭,“就在三十年後見過。”


    墨舒顏:“……”


    大人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什麽東西。


    “看到盡頭了。”這時羽凡突然指向前方


    遠處,山脈如同破開霧靄的巨獸,逐漸顯現出來。


    蒼嶺州的輪廓漸漸清晰,樹海的邊緣已經不再那麽茫然,仿佛是一層厚重的帷幕拉開,露出一道暗淡的天際線。


    墨舒顏跟著目光看去,片刻後低聲道:“半年多前,我也是從那裏進來的。”


    隨著兩人逐漸接近,空氣中的氣息微妙變化。


    一絲靈氣,稀薄而清冷,像是失去活力的流水,隱約流淌。


    顯然,十三州的靈氣已開始枯竭。


    羽凡停下身形,目光掃過四周,發現這山脈的氣勢雖然雄偉,卻沒有多少生氣。


    地麵的雜草與樹木被長時間的枯萎侵蝕,草木未曾繁盛,隻留下一些低矮的荒涼。


    兩人輕輕落地,山脈的沉默似乎包裹住了周圍的一切,連風聲也有些沉悶。


    墨舒顏站定,轉頭看向羽凡,“大人,前方是一凡人國度。”


    她指了指遠處山脈下方隱約可見的城池輪廓。


    羽凡隨意點了點頭,眼中沒太多波動。


    凡人國度,這地方一百年前他就常去,倒是沒有什麽新鮮感。


    “這次不去湊熱鬧了。”


    墨舒顏輕咳一聲,“那裏武道之風盛行,之前我還遇到過一位武道金丹境界的武者。”


    “那就去看看吧。”


    時隔近兩百年,羽凡再度迴到了東境之地。


    隻不過,如今他的心境不一樣了。


    早歲不知世事艱,如今時間的磨礪,已讓他變得成熟。


    但這並不意味著老成,他依舊是那個瀟灑隨心的羽凡,心態始終年輕,隻不過多了一分從容。


    ……


    羽凡簡單了解了一番,此方凡人國度叫天芒帝國,疆域遼闊,足足是大乾的三四倍,堪稱凡人國度中的t0級別。


    而且在進入末法時代後,武道突然就盛行了起來。


    國力強盛,連帶著國民的精神麵貌也煥然一新,幾乎家家戶戶都練武,武道氛圍濃厚得驚人。


    這種全民習武的風氣,直接導致了往日百年難出的宗師、大宗師,竟然一批接一批地湧現出來。


    羽凡站在城外,眼睛微微一亮,目光掃過遠處的城池,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這得收割多少武道功法啊。”


    他嘴角微微翹起,眼底露出了一絲掩飾不住的興趣。


    旁邊的墨舒顏看著自家大人神情變化,心中無奈,卻也習以為常。


    她知道,羽凡一直在收集武道功法,甚至長生樓的設立,最初也是為了這一目的。


    如今見到一個幾乎全民習武的國家,羽凡的興奮簡直是肉眼可見的。


    “墨舒顏,我們走,去麵見當今聖上。”羽凡隨意招唿了一聲。


    墨舒顏腳步一頓,表情古怪:“麵見……嗎……”


    羽凡見她神色猶豫,忍不住笑了笑,無奈攤開雙手:“人家國家運營得好好的,自然是正常見麵了。”


    墨舒顏微微沉默,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可為什麽,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


    京城高牆聳立,雄渾且肅穆。


    城牆上,風笛聲隱約飄來,打破了蒼涼的寂靜。


    羽凡和墨舒顏在城門前停下,眼前的守衛身著鎧甲,臉上的神情堅決,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站住!”


    兩人剛走到城門口,守衛便立刻出聲攔住了。羽凡微微一愣,抬眼看去。


    “請出示身份牌。”


    羽凡:“???”


    他一時間有點懵,低頭看了看自己,又轉頭看了墨舒顏一眼。


    什麽東西?身份牌?


    這裏是架空的古代背景沒錯吧,雖然是仙俠世界,


    連雲川那個現代化發展的地方都沒有搞這種,你這麽一個大帝國,要身份牌,管的過來嗎?


    守衛見羽凡沒有反應,便簡單解釋了一下:“隻有京城的居民才可以進入,沒身份牌的需要登記在冊,且停留時間不超過半個月。”


    羽凡驚了,這比天龍人還天龍人啊。


    就差沒明著把“貴族專用”四個字貼在門上了,這是天龍城啊。


    “那敢問兩位,如果是宗師大宗師級別的高手,是否也不能停留超過半個月?”羽凡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兩守衛如實迴答:“如果是宗師以上的高手,評定後可去城內的武學司登記,然後可以獲得一年的居住證,一年過後需要重新判定。”


    “所以說,宗師以上的高手也隻有這點特權嗎?”


    “是的。”


    羽凡無言以對。


    但這時,墨舒顏走了出來,淡淡開口:“那如果是武道金丹級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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