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兩道身影同時倒飛,羽凡身形翻滾數周才穩住腳步,腳下冰麵碎裂,寒氣繚繞。他抬頭,看見戚燃空已經調整氣息,眼中多了一絲凝重。


    羽凡啐了一聲,笑罵:“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隨即吐出一口濁氣,神情恢複從容,目光灼灼地鎖定戚燃空:“說實話,你是我第一個真正對上的築基巔峰,以前我還太天真了。”


    戚燃空冷哼,火光映著臉龐愈發猙獰。他深吸一口氣,低聲迴應:“不管怎樣,今日你別想離開。”


    羽凡已經威脅到戚燃空,一旦冰華仙蓮的消息傳出,他接下來的半年都將成為眾矢之的,真正的機緣更是無從談起。


    想到這,戚燃空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


    “烈焰……”戚燃空喃喃,身上的氣息陡然拔高。


    火焰自他體內湧出,將全身包裹,熾熱的紅光吞噬了他的身影。


    赤紅火光衝天而起,周圍的寒氣在瞬間化為蒸汽。


    羽凡靜靜注視,感受著對方越發狂暴的氣息,心中暗自盤算:“剛剛爆發的那一波,我之前炎心井攢的赤炎之力花掉了近一半,繼續用朱雀火焰硬拚……怕是勝算不大。”


    於是雙手微微攥緊,渾身真氣緩緩流轉,朱雀火焰漸漸收斂。


    轉而喃喃:“之前煉化剩下的血煞之氣,應該夠一次戰鬥了。”


    冰穀之中驟然安靜了片刻,羽凡抬起頭,冷冷注視著戚燃空。


    “饕餮·血煞真軀。”


    低沉的話音剛落,羽凡身上驟然升起一道森冷血光,帶著滔天煞氣。血煞之氣在體表繚繞,凝聚成紋理如饕餮巨獸般的虛影,緩緩咆哮。


    戚燃空沒有理會羽凡的變化,整個人化作烈焰朝羽凡襲來,沒有什麽花裏胡哨,隻有帶著烈焰的拳頭在羽凡眼中不斷放大。


    羽凡雙眼微眯,腳下微動,“白虎流!”白虎真氣驟然運轉,肘部翻起,精準將戚燃空的拳勢偏轉。


    白虎虛影隱約浮現,咆哮聲在空氣中低鳴。


    戚燃空冷笑,不等身形落地,膝蓋一提,烈焰爆發,直衝羽凡的腹部。


    羽凡一旋躲過,腳下急轉,反手一記迴旋踢如疾風襲出。“咚!”戚燃空被踢中胸口,倒飛數丈。岩麵碎裂,烈焰飛濺。


    落地後,羽凡腳尖一點,地麵爆開,如猛虎撲敵般直衝戚燃空。


    “血煞·白虎破霄!”


    羽凡整個人被白虎虛影覆蓋,撲上前,拳勢如狂風驟雨般轟出。


    戚燃空低吼,腹部重創,身形倒飛,卻硬生生扭正身體,借力一腳踢出,火焰纏繞,直擊羽凡。


    羽凡抬臂擋住,火焰在手臂上炸裂,皮肉灼燒的氣味彌漫開來。


    “爆!”戚燃空獰笑,烈焰猛然在空中炸開。


    “轟!”火光吞沒羽凡,衝擊波震得地麵開裂,冰穀轟然迴響。


    羽凡強行踏地,雙腿嵌入冰層,硬生生止住後退之勢。抬眼間,血煞真氣再次湧動,冷聲低語:


    “白虎流·血煞·白虎霸天裂!”


    兩道血色虎影從羽凡身上激射而出,速度快到隻留下一道殘影,分別撲咬住戚燃空的雙臂。虎爪鎖定,烈焰瞬間潰散。


    “哢!”戚燃空的骨骼發出清脆的斷裂聲,痛吼未及出口,羽凡已閃現至他的身後。


    “喝!”羽凡連環數拳轟出,每一拳都帶著滔天血煞之氣,砸在戚燃空的背部。


    “砰!砰!砰!”


    戚燃空五髒六腑被震得移位,鮮血狂噴,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冰穀中,戚燃空的烈焰逐漸熄滅,隻剩羽凡立於原地,血煞真氣環繞,雙拳微顫。


    “真以為你是天之驕子,就可以隨便踩人嗎?”羽凡低語,聲音帶著冰冷的殺意。


    沒有絲毫猶豫,瞬間步入戚燃空身前。


    戚燃空滿臉驚恐,連連後退,“不!我可是烈焰宗的天驕,未來注定成就金丹!你不能殺我!”


    羽凡眉目淡然,低聲道:“天驕?”聲音裏帶著一絲諷刺,“真是狼狽啊。”


    沒有再多言,羽凡五指並攏,白虎虛影伴隨他的氣勁浮現,繞頸而過,“白虎流·噬頸斷息!”


    戚燃空眼中的光芒迅速熄滅,鮮血從喉間緩緩溢出,身體重重倒地,生息全無。


    羽凡收迴手,環視四周,穀內滿是屍體,冰湖上方的寒魄冰蛛也隻剩下兩隻築基後期級別的,揮舞著長腳,發出尖銳的嘯聲。


    “既然不消停,那就一起送走吧。”羽凡輕吐一口氣,雙足猛然一踏。


    蛛絲縱橫,寒氣刺骨,羽凡卻遊刃有餘。青龍真氣與朱雀烈焰交替翻湧,“青龍翔影!”“朱雀炎舞!”


    最終,羽凡立於一片寂靜中,穀內就他一個活人了。目光掃過滿地屍骸,神色平靜,卻心思翻湧。


    他沒有大意,這個地區不是秘密,在大宗弟子中廣為流傳,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有人來。


    “抱歉了。”羽凡低聲喃喃,“這個世道就是如此,我不能為你們白白浪費戰力。”


    轉身間,他將散落的儲物袋一一拾起,靈識掃過,凡有價值之物盡數轉化為係統能量。


    【轉化靈根完成,減少推演時間五十年。】


    “戚燃空……雙靈根?”羽凡默念,眉間微微一皺,“還算不錯。”


    一陣忙碌後,耳邊終於響起熟悉的提示音。


    【《四象錄》推演完畢。】


    話音未落,羽凡便感覺體內的真氣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種氣勁互不相融,此刻卻如四流交匯,漸漸融合為一,化作更為精純的力量。


    實力上雖然沒有太大突破,但壽命又增加了千年。


    不過融合後的《四象錄》保留了原來功法的特性,每一種功法都有著獨立的升級要求。


    青龍流需龍屬性天材,白虎流需殺伐之氣,朱雀流需火係天材,玄武流需水係天材……


    “果然,任重而道遠。”羽凡歎息,隨手打開係統界麵。


    【《四象錄》推演中,預計推演時間:???】


    “唉,果然是這樣嗎。”羽凡嚐試喂了五千靈石,但感覺就像打水漂了一樣,沒有掀起一點波瀾。


    按道理來說,《四象錄》是大宗師級別的功法,但大宗師之後的境界,羽凡完全不知道。


    在凡人界的時候,大宗師已經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存在了,還沒聽說有誰可以突破大宗師之上的。


    “或許推演完成後,才是通向武道的真正道路吧。”羽凡微微搖頭,低語:“係統,你這懸念還真夠吊人胃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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