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蛇,這個名字對奧托來說並不算陌生。


    畢竟「蛇」的存在,在世界各地都有著極為相似的象征,而這些特征大多都與“不朽”或者“死而複生”這些關鍵詞有所聯係。


    而500年前的奧托,就曾為了找尋複活卡蓮的方式選擇背上白色棺槨踏足世界各地。


    在這期間,有關蛇的傳說往往揮之不去。


    就比方說奧托就曾因為沉眠於永恆之地的亞瑟王傳說而到訪過不列顛,通過種種線索察覺到亞瑟王並非是某種虛構文學的角色,並且對方跟某個當時已經存在的神秘組織存在聯係。


    而這個神秘組織的對外象征,便是「蛇」。


    (來自:漫畫《傳承》劇情)


    除此之外,還有傳言說當年擁有希臘血統的托勒密王室曾得到某個神秘組織的幫助來穩固自身統治,而那個組織的象征也是「蛇」。


    (來自:聖痕人物?埃及豔後介紹故事)


    還有傳言說,當年的歐洲皇帝拿破侖兵敗被英吉利囚禁在聖赫勒拿島上後並非因病離世,而是在當年一位在島上展開某種實驗的印度數學家的失誤下連同整座島嶼突然消失,而在奧托的調查下,那個名叫婆什迦羅十八世的印度數學家背後似乎同樣存在著「蛇」的影子。


    (來自:視覺小說?《幽蘭黛爾》劇情)


    由於這個神秘組織太過古老,僅憑奧托手中寥寥無幾的資料便能推斷出這一組織至少在公元前十世紀前便已然存在,以至於奧托忍不住懷疑這個組織其實是前文明的幸存者建立的,甚至懷疑自己的老友赤鳶仙人,也就是現在的符華也曾是那個組織的成員,至少是高層。


    但遺憾的是,根據奧托的研究結果,似乎那段以千年為計量單位的漫長歲月令這位實力強大的仙人也不得不遺忘過往的記憶。


    再加上羽渡塵的使用也會燃燒記憶。


    最後由當年的那場弑師事故徹底地破壞了這位赤鳶仙人的大腦,即便奧托現在有心詢問,如今複活的符華也給不了迴答。


    所以,這個問題也隻能暫時擱置在角落了。


    而現在,先前那個疑似「世界蛇」成員的入侵者大鬧天命總部,以碾壓局勢戰勝天命和符華並搶走虛空萬藏的行為,再一次讓這個神秘組織出現在了天命大主教的視野範圍內。


    更別提還有女武神拉格納和符華的供詞,更加讓奧托堅定了這一猜想。


    哪怕自己猜錯了,雙方也絕對是關係莫逆。


    ————這個鍋,世界蛇背定了!


    奧托堅定不移的想道。


    那麽,被我們的第一綠者視為世界蛇成員的亞修一行人此刻又身在何處呢?


    …………………………


    …………………


    ………


    虛空萬藏覺得自己可能還沒睡醒。


    當然,且不論第一神之鍵是否真的具備睡眠這一功能,至少在虛空萬藏看來,自己究竟能不能睡著這件事,絕對比不上眼前這個長著翅膀的幼女的存在本身要來的震撼。


    ————隻因對方的身份居然是天使?!


    不是融合了什麽飛行係崩壞獸因子,更不是依靠科技製造的那對翅膀,而是靠跟崩壞能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某種能量所形成的能量生物!


    “唔~完全打不開!”


    聖彼得堡歐洲大酒店?豪華套房內,吉普莉爾在使用精靈力凝聚成數條細絲試圖侵入虛空萬藏表麵那層金色立方體外殼無果後,也是無比果斷的選擇放棄,在將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神之鍵隨手丟棄到房間角落後,她對著站在陽台外,遠程指揮一群忍者進行搜索的亞修說道。


    【不滅的混沌旅團】


    作為風魔小太郎的寶具,它可以召喚出風魔小太郎生前兩百名部下的靈體,盡管他們在實力方麵甚至比不上一頭西伯利亞棕熊,但倘若是身為忍者的他們所擅長的潛行偷襲和探查情報等專長領域,他們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從天命總部離開後,亞修也是順利在天命的數據庫中找到了巴別塔的位置,那便是位於東西伯利亞的奧伊米亞康地區。


    不得不說,天命的選址選的是真不錯。


    作為世界上最寒冷的地區之一,奧伊米亞康地區的積雪終年不化,地廣人稀,並且還是特殊地質結構·凍土區,非常適合在這裏建立一個進行某些陰暗人體實驗的實驗機構。


    當然,將巴別塔建在這裏也存在一些弊端。


    那就是這裏的基礎設施幾乎為零,實驗室建設的前期需要投入大量資源。但這點小小的弊端在財大氣粗的天命組織眼中算是事嗎?


    隻不過由於巴別塔的存在,在天命內部也屬於最高級別的機密,所以即使在數據庫也隻留有巴別塔在奧伊米亞康地區這一條說明,並沒有更加詳細具體的坐標。


    而這時候,就需要用到不滅的混沌旅團了。


    依靠不滅的混沌旅團召喚的靈體無需吃喝拉撒外加本身也具備一定程度的超凡水平,想要在範圍僅有422平方公裏的奧伊米亞康找到一個大型實驗機構,那隻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


    所以趁著這段時間,亞修帶著吉普莉爾和曉月鎮魂歌來到了位於俄羅斯境內的聖彼得堡,在休息放鬆的同時,也順帶研究一番從奧托身上拿到的第一神之鍵·虛空萬藏。


    正當角落中的虛空萬藏以為自己不會被那個人形能量繼續試圖拆解而解除防備時,陽台上的亞修似乎朝忍者們下達了什麽命令,然後便不再繼續關注那邊,而是轉身看向屋內,然後伸出手將角落的虛空萬藏一把吸到手中:


    “好歹也是前文明打造出來的弑神兵器,尤其還是收納了前文明大量技術的虛空萬藏,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讓你破解?”


    說完這句話,亞修又看向手中的虛空萬藏:


    “合作不?普羅米修斯?”


    “……合作?你不如先告訴我,你的身份?”


    虛空萬藏沉默片刻,然後其金色表麵頓時投影出了一副讓亞修忍不住手癢的熟悉麵孔。


    沒錯,正是奧托·阿波卡利斯。


    比起本尊,第一綠者造型的虛空萬藏投影比少了幾分欠揍,多了些許冷漠,但即便如此,麵對輕鬆叫破自己身份的亞修,虛空萬藏看向他還是忍不住露出一副驚疑不定的神情。


    接著虛空萬藏似乎想到了什麽,又補充道:


    “還有,別用那個名字叫我。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裏得知這個名字的,但一碼事歸一碼事,眼下本體已經消亡的現在,我可沒打算放棄自我,成為一個已經被時代遺忘的失敗者。”


    “本體消亡?”


    似乎聽到了什麽搞笑的事情,亞修笑了。


    “行,虛空萬藏。但哪怕你不想放棄自我,對方至少也算是你的老上司吧?人家此刻不正作為崩壞意誌活得好好的?你這麽咒人家,萬一真的靈驗了怎麽辦?讓mei博士他們好不容易找到駭入終焉之繭的機會白白浪費掉?”


    “……你究竟是誰?!”


    聽到這話,虛空萬藏頓時坐不住了。


    他本來以為亞修這個陌生人最多隻是在哪個前文明遺跡中找到了當年第一神之鍵的記錄,從而知道了虛空萬藏與普羅米修斯的關係,但現在虛空萬藏他完全不這麽想了……!


    無論是對於終焉之繭理論的猜想,還是說駭入終焉之繭的計劃,這些都是在終焉之戰前夕由自己的創造者mei博士提出的。


    而在此之前,沒有任何檔案留有這些內容。


    知情者要麽是當年逐火之蛾的高層,要麽就在終焉之戰活下來的英桀們,而不論亞修是從誰口中得知的,必然跟前文明有所聯係。但就虛空萬藏所知,這裏麵絕沒有亞修這號人物。


    與此同時。


    將主意打在了虛空萬藏的身上,希望能從他的手中得到有關前文明技術的亞修笑著說道:


    “關於我是誰這個話題,我想你之前有應該聽到我跟奧托·阿波卡利斯之間的對話吧?當時我的自我介紹是普通人。這個答案其實沒問題,隻不過要在前麵加一個前綴————”


    前綴?


    看著虛空萬藏一臉好奇,亞修揭曉了答案。


    “那就是來自太陽係以外,穿過被你們命名為崩壞能潮汐帶的區域,為得到終焉之繭的力量而到訪地球的一個「普通人」而已。”


    ………………………………


    ……………………


    ………


    坦白講,虛空萬藏其實不太相信亞修這套所謂穿過崩壞能潮汐帶而來的說法的,畢竟在他的認知中,穿越崩壞能潮汐帶是連科技水平高度發達的前文明都未曾做到的事情。


    你說你能做到?


    你算老幾?


    敢在我虛空萬藏麵前扯這種一戳就破的謊!


    但亞修證明自己的方式也很簡單,那就是在吉普莉爾心不甘情不願的配合下,向他展示了由異世界戰神創造的弑神兵器。


    你說崩壞能無所不能?


    那我直接展示跟崩壞截然不同的力量體係!


    而在鐵一般的事實麵前,虛空萬藏最終還是不得不相信了亞修那“外星係人”的說法,畢竟擁有大量前文明技術儲備的虛空萬藏本身就可以視為一個專精崩壞能研究的頂尖科學家,想要驗證亞修的說法簡直輕而易舉。


    另一邊,由於mei博士在製造虛空萬藏時銘刻了從崩壞手中拯救人類的終極使命,所以他做不到愛人類,也做不到恨人類,他隻會按照自己的判斷執行消滅崩壞的計劃,這也是為什麽他會在後崩劇情中與天上之人“合作”。


    反過來講,既然能跟天上之人合作,那麽虛空萬藏為什麽不能跟亞修合作?


    於是,不給跟亞修決裂從而讓吉普莉爾暴力拆解自己的機會,虛空萬藏直接對亞修開放了圖書館的權限,算是合作前的示好。


    當然,不會給檢索權限,就跟奧托一樣。


    畢竟亞修如今隻是說說而已。


    所以虛空萬藏會等到亞修展現出自己擁有奪取終焉之繭的資格後,他才會提供檢索權限。


    與此同時。


    忍者們也成功找到了目標————那是一座屹立於雪地之上,每時每刻都在源源不斷朝四周釋放高濃度崩壞能的金屬巨塔設施。


    【巴比倫塔】


    ————————————————


    嗚嗚嗚……嗚嗚嗚……


    隔壁房間傳來的微弱哭泣聲,令躺在床上的西琳不禁渾身一顫,下意識緊緊蜷縮起身體。


    此刻的少女,身上僅僅穿著一件單薄到幾乎透明的白色實驗服,不僅不能幫它抵禦寒冷,更無法溫暖她內心的冰冷與恐懼。


    實際上,現在已經很少有實驗體哭泣了。


    因為一旦有實驗體的哭泣聲被那些身穿白大褂的大人們聽見,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對發出哭聲的實驗體大打出手,直到遍體鱗傷為止。


    然而事情到這裏還沒有結束。


    由於那些大人不會給實驗體們治療,為了不拖累實驗的進度,他們會直接拖著奄奄一息的實驗體進行實驗,避免浪費資源。


    實驗究竟是什麽,西琳並不清楚。


    她隻知道,凡是被送去參加實驗的實驗體就沒有一個能活著迴來的。


    而發出哭泣聲的實驗體,西琳也恰好認識。


    ————那是12號實驗體。


    對方跟自己同一所孤兒院的孤兒,有著一雙漆黑的眼眸和烏黑亮麗的秀發。平日裏由於性格內向柔弱,她總是淪為其他孩子欺負的對象。而現在不幸再次降臨到了她的頭上。


    明天進行實驗的對象,第一個就是12號。


    至於西琳自己,則是第52號。


    12號,52號,聽起來似乎還有段時間,但通過之前的觀察,包括西琳在內的所有實驗體基本都知道了實驗時期的邏輯,那就是不講邏輯。


    正常時候是一天一個,但也會出現三至五名實驗體同時被帶走的情況,這也是為什麽明明才是這個月的3號,實驗對象就輪到了12號,從這點就可以看出實驗的隨意了。


    那麽對於西琳而言,究竟還要等待多久呢?


    是漫長的半個月時光?


    亦或是稍短一些的十天?


    甚至有可能連十天都沒有,隻有三四天左右便要輪到她進行實驗了。


    一想到這裏,西琳就無法抑製住身體的顫抖,她下意識地聳起雙肩,竭盡全力想要止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然而這時的西琳並不知曉,在她的床前正靜靜地站立著一個完全透明化的男子。


    他宛如幽靈一般悄然無聲地凝視著西琳,緊接著輕聲呢喃道:


    “找到你了,空之律者西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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