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黑漆漆的漠北都護府,月色滿盛。


    當白雪和馬勁鬆進去找陳墨淵時,俞慶林悄悄的跟了進去。


    他一直躲在了旁邊,偷偷的看著他們的打鬥,隨後,見到蕭靈帶著兩人往城門狂奔而去。


    可在接下來的一幕,讓他是目瞪口呆。


    陳墨淵竟然爆發出了武宗的威壓。


    要知道,這天下,武宗屈指可數,雖然知道有些大勢力還是留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底牌,武宗肯定是比明麵上多。


    可也還沒有到爛大街的地步。


    可這陳墨淵,就18歲的年紀卻能展現出武宗的實力?


    俞慶林暗自吞了吞口水,這武宗的實力果然不容小覷,沒兩下,就打的那6階大妖滿地找牙。


    可是,誰知他打到一半,斬下那夜遊天女(那怪鳥的名字)的一個頭顱後,竟然愣在了那裏。


    隨即,便見他閉上了眼睛。


    睡著啦?但武宗的氣息絲毫未減,人仍然滯空懸浮在那裏。


    這詭異的一幕,讓俞慶林詫異莫名。


    他站起了身子,緩緩的走過去。


    可才走到一半。


    陳墨淵卻如同瘋了一般,突然身上的氣息瞬間開始還在往上攀升。


    猛的,他仰天狂吼,手上墨淵劍開始胡亂揮出,巨大的月牙形真氣不斷劈出,前麵頓時被那劍氣掘出幾個巨大的溝壑。


    俞慶林愣在那裏,後背滿是冷汗,不敢進也不敢退,就怕那黑衣少年一個不高興,把自己給劈了。


    見那少年發泄了一陣後,才緩緩落下,氣息慢慢收斂,低著頭站在那裏。


    好一會,他才開口道:“俞慶林,你到底是誰?”


    俞慶林愣了下,冷汗還沒幹透,但他還是陰森森的說道:“墨淵師弟,我是俞慶林,你俞師兄啊。”


    陳墨淵轉身,看著他,麵色有些蒼白,但還是淡淡的說道:“俞慶林應該已經死了吧,你到底是用了什麽秘術?竟然盜用了他的屍體!”


    俞慶林桀桀的笑了笑,開口說道:“沒想到,你竟然能識破,不瞞你說,我是通天教的影執,這次主要的任務就是來看看你的。”


    “看我?我有什麽好看?”陳墨淵疑惑的問道。


    “18歲,從劍閣出來,成了靈武會的靈尊,還除了大妖,做了侯爵,剛剛還顯露出了武宗的力量,這樣的人,難道不值得一看?”俞慶林說著,緩緩的走向了陳墨淵,一直到了麵前,才又繼續說道:“陳墨淵,你未必不知道,這個天下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靠你,或者幾個人,又能管的了多少?能治標,還能治本?”


    說著桀桀的笑了起來:“而我們通天教不一樣,我們治本。有興趣嗎?來我們通天教,和我們一起整頓這個天下,推翻那些腐朽的朝廷,撕開那些名門正派虛偽的麵具,還天下人一個朗朗乾坤。”


    陳墨淵聽著,噗嗤一笑。


    那俞慶林正說的起勁,見他竟然發笑,不悅的皺了皺眉,陰沉的說道:“笑什麽?”


    陳墨淵摸了摸鼻子:“你們好像名聲並不好啊,爐鼎是你們要的嗎?”


    俞慶林冷哼一聲:“爐鼎之術,是我們通天教的,這天下本就弱肉強食,至少,我們會善待她們。”


    說著,他揮了揮手,不屑笑了起來:“哪像這白族的祭司,非要纏著我們給他爐鼎之術,然後弄成百上千的垃圾爐鼎,真氣吃完後,直接殺了扔在這城市底下的屍坑,結果這不散的怨氣還搞出妖來。”


    陳墨淵頓時臉色陰沉下來:“原來,這爐鼎之術是你們傳過來的。這一切你本就知曉?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朗朗乾坤?”


    俞慶林尷尬的咳嗽了下,繼續說道:“這都是白族祭司所為,我們要的,隻是白雪而已。”


    陳墨淵心裏一緊,問道:“為什麽要白雪?”


    俞慶林轉身斜睨了陳墨淵一眼,邊走邊說道:“白族的祖先,出過超武神,而白雪有覺醒血脈的潛質,但概率很小。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將她送給你,並且將秘法也送給你。畢竟武宗還是值得這樣的代價。


    陳墨淵看著他的背影,說道:“我並不是武宗。”


    俞慶林停了下來,說道:“我看到了上官萍將狐妖封印在你的劍裏,如果你是引狐妖之力而提升的武階,又能保持神識清明,那你本身是不是武宗,又有何妨?”


    說完,留下一個殘影,遠處傳來一個氣爆聲,人已走遠。


    ......


    天上的一縷晨光出現在了這座死氣沉沉的城市,城中的鍾樓竟然響了起來巨大的鍾聲。不知道哪裏冒出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巡城的甲士,一隊一隊,往城中廣場趕去,發出哢嚓哢嚓的盔甲撞擊聲。


    陳墨淵在城牆邊打坐修煉,聽到聲音後,茫然的站了起來,看到了一群一群的人,竟然有點懵逼。


    這個城市昨天晚上不是一個人都沒有嗎?


    什麽時候出來了這麽多的人呢?


    他看大家一臉緊迫興奮的樣子,也隨著大流走去。


    不一會隨著人流,到了城市中間一個偌大的廣場。


    他才看到了,一個穿戴著將軍盔甲的人,站在廣場中間的高台上,手舉著昨夜被陳墨淵削下的頭顱,腳踩在那一截翅膀上,大聲喝到:“昨夜已有神秘高手重創了那夜遊天女,看來我們的苦日子就要到頭啦!”


    全場瞬間沸騰。


    那將軍,擺了擺手,說道:“大家這幾日稍安勿躁,我想,這位高手在與她周旋幾日,定能除滅那惡妖,還大家一個安寧的生活!”


    大家一聽,頓時歡唿了起來:“高手!高手!武將軍!武將軍!!”


    這時,陳墨淵奇怪的拉了身邊一人問道:“這位大哥,這個人是誰啊?”


    那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連武將軍你都不認識?他是漠北都護,武達將軍。昨夜有高手力戰夜遊天女,斬下她其中一個頭顱,還削了她的翅膀,看來終於有人來對付她了!”


    陳墨淵此時,苦笑了一下,才問道:“那怪鳥是夜遊天女?哦,對了,你們昨晚去哪裏了?”


    他看了陳墨淵一眼,說道“怪鳥?你是外地來的吧,你是沒有見過她的厲害。她在我們這裏已經鬧了好幾個月了,9頭鳥身,我們都叫她夜遊天女。因為她天天晚上幻化成少女,不是偷女子,便是偷小孩。每天都來,官軍打了幾次,死傷不少,打不過她。”


    聽到這裏,陳墨淵隱隱的知道了一些端倪。


    因為在和那夜遊天女交手之時,她並沒有展現出很強的攻擊性,很多時候,隻有識別到自己提升氣息,真氣開始外溢的時候,才會來攻擊。


    隨即又接著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們就都躲到地下,一絲光亮都不能有,這樣,她便偷不到人。隻會天天在路口哭。”


    說完,見那將軍開始發糖,他便不再理會陳墨淵,趕緊擠上前去要糖。


    陳墨淵被人群擠著也在緩慢往前飄動,頓時無語。


    這個夜遊天女,雖然沒有像狐妖那般肆虐,但這般鬧騰,也不是一迴事。


    既然管了,那就管到底吧。


    想到這裏,他運起真氣,大喝一聲:“那夜遊天女的巢穴在哪?!!”


    此聲一出,現場幾百人,竟然都一愣神,安靜了下來。


    那武將軍,凝神一看,見是一黑衣少年。


    他跳下高台,走了過來,前麵的人自然的分了開來,讓出一條道。


    “小娃娃,你找她的巢穴所為何事?你可千萬別去擾了她,那裏屍山血海,萬一不妥,害了我們整座城池。”


    看那將軍一臉凝重的樣子,陳墨淵卻是咧嘴一笑:“我要去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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