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武書院演武場,下午。


    方才白雪正上著藥材課,突然授課導師接到了通知,所有人去演武場接待貴賓。


    是什麽人值得整個書院這麽大動幹戈?


    大家一陣手忙腳亂,然後每個班按著平時的操演,排成了整齊的方陣。


    隨後,有老師從花壇取了一捧花,精心紮好,交到了白雪的手裏。


    白雪一臉懵:“老師,這是?”


    那老師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等下你負責獻花。”


    班上頓時議論紛紛,這麽重要的人,為什麽偏偏是她去獻花,這樣的接待規格,定然是哪個大人物,雖然隻是獻花,但混了個臉熟,萬一有了結識的機會,那以後在書院,身份定然水漲船高。


    接著老師又從別的方陣挑選了三個姑娘,給她來做綠葉。


    四人出列,站到了最前麵。


    這一下,可把場上眾人刺激到了,一道道炙熱的目光都盯到了白雪身上,白雪反而渾身都不自在。


    白雪本就不是這麽喜歡出挑的女子,她看了看花,苦笑了下,又對老師說道:“老師,要不換個人吧,我不是很適合。。”


    老師打了個手勢:“上麵交待下來的,就獻下花,沒事的。”


    這時,另一個學員,陳麗,卻接上話頭:“老師,她平時學業也不是最好的,修為連武師都沒有到,為什麽是她獻花,靠臉嗎?”


    她平時就不怎麽和白雪對付,看到她拿了這麽大的彩頭,心裏妒嫉的如同貓爪在撓。


    剛好聽到她不想獻,趕緊去搗鼓。


    老師瞪了她一眼:“都說了上麵交待下來的,你操什麽心,她不獻,難道你獻?”


    陳麗心有不甘,嘟囔道:“我又不是不可以,我已經是武師了,長的也不比她差。”


    白雪聽那陳麗在那絮絮叨叨,心裏頓時煩躁。


    本身自己也不想去獻什麽花,所以幹脆也插嘴道:“是的,老師,讓她上吧。”


    那老師皺了皺眉頭,打了個手勢,應該是默認了。


    兩人換了位置,陳麗美滋滋的站在了c位。


    整個演武場,眾多學生,等了快一炷香的時間,才看到一直跟隨在周院長左右的青衫導師鄭浩,提前趕了過來,證明貴賓馬上就到了。


    他放眼一望,滿意的點了點頭,和這邊負責的導師聊了幾句,突然想到了什麽,急急的往白雪這邊走來。


    “張導師,怎麽不是白雪捧花?”


    那老師一愣,小麗接上了話頭:“哦,白雪她說她不想獻花,我和她關係不錯,那我說幫她個忙。”


    這小麗,張口就來,心機可謂頗深。


    聽的白雪都冷哼一聲。


    可鄭浩卻著急的吼道:“不行,這個是靈武會的靈尊,指名要見白雪,趕緊換。”


    小麗訝異的張大了嘴巴,這個白雪什麽時候和靈武會的靈尊攀上了關係,這個丫頭,平時看她與世無爭的,私下動作怎麽這麽大。


    那張導師一聽,趕緊將兩人換了過來,小麗一臉的忿忿,而白雪則是一臉的疑惑。


    終於,一陣交談聲,想必是人到了。


    白雪她們四人送花上前,可一看,白雪一陣心跳。


    這不就是墨淵哥哥嗎?怎麽是他?


    心裏的訝異,讓她滿臉通紅。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下來,連風都無聲。


    自己緩步走上高台,見他微笑的看著自己,這一切如同夢囈一般。


    白雪也不由的展顏一笑,隨後陳墨淵一把拉了她過來,兩人擁抱在了一起。


    下麵一陣驚唿聲,連周院長都嗬嗬笑起來。


    直到這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不管他是什麽身份,也才是18歲的少年,情竇初開的年紀。


    而白雪,則被他突然的擁抱,搞的差點就想鑽到地裏麵去。


    好一會,陳墨淵才鬆了手,然後轉身和周院長說道:“周老,這就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白雪,我今天就是來看看她的,您看,書院該參觀的也參觀了,放我們出去吧,給白雪也請個假。可以嗎?”


    周院長邊笑著,擺了擺手,陳墨淵咧嘴一笑,拉著白雪就往外跑去。


    整個演武場瞬間沸騰,“哇”的聲音不絕於耳,看來他們兩個要包攬近一個月的談資了。


    唯一一個沉默的,看來就隻有小麗了,她望著兩人消失的身影,兩手握的指節發白,臉色陰沉的要滴下水來。


    ......


    陳墨淵帶著白雪在京都的街頭巷尾漫步,兩人仿佛置身於一幅流動的畫卷之中。


    白雪身著學院的青色製服,如同初夏裏的一抹晚春青綠,在京都的繁華景象裏流淌。


    她的長發隨風輕舞,眉眼間帶著一絲清冷,卻又難掩其貌美。


    兩人攜手走過古色古香的街道,兩旁的店鋪琳琅滿目,叫賣聲、談笑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他們時而駐足欣賞街邊藝人的表演,時而品嚐京都特色的小吃,感受著這座古城獨有的韻味。


    陽光透過樹梢灑在兩人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在這短暫的時光裏,陳墨淵和白雪仿佛忘卻了塵世的煩惱,隻願沉醉在這份寧靜與美好之中。


    華燈初上,兩人到了京都頗享盛譽的酒樓,吃飽喝足,找一小舟,順著京都內河,緩緩漂流,一並賞著夜景。


    “墨淵哥哥,那個酒樓如不是官宦人家,進不去吃飯的吧?你那腰牌是?”


    陳墨淵含蓄一笑:“來的路上,斬了一隻妖,陛下封了我做英武子,也算是個爵位吧。”


    白雪看著河麵微波粼粼,低沉的說道:“墨淵哥哥,這一路走來,得了封賞,又是靈武會的靈尊,看來這前途無量啊,要不,就停在這裏?”


    說著,神情複雜的看著他。


    陳墨淵聞言,頓時心裏一沉,是啊,現在有了爵位,又有了身份,還有了錢,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不好嗎?


    見他沉默,白雪也不打擾他。


    許久,陳墨淵才開口道:“人的一生,漫長而又充滿變數,許多人窮其一生所追逐的無非就是那令人矚目的名聲、誘人的財富以及至高無上的權力。然而,這些看似光明的目標背後,往往隱藏著很多痛苦和不齒。


    那些一心追求名利權勢之人,常常陷入無休止的爭鬥與算計之中。


    盡管有些人或許能夠一時得勢,但這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


    其實,名利權勢皆如浮雲般虛幻不實。它們隻是人們心中的執念,讓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已。


    我也想過是否可以就此而止,但事實是,不行。我的人生意義,不會隻限於此的。”


    白雪聽後,沉默半晌,才噗嗤一笑:“這才是我的墨淵哥哥!”


    陳墨淵也嘴角上揚,親昵的摸了摸白雪的頭。


    隨後長歎一聲,這滿城繁華,終究不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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