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金玉坊總坊,顏正手持已注靈的龍吟刀,前往客堂。


    剛拿到的時候,顏正整個人都呆住了,靈器他見的多,但這種剛注好靈,從無到有的,第一次見。


    所以雙手一直在抖著。


    坊裏,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所有護衛見到這流光溢彩,都張大了嘴巴,猛吸著涼氣。


    這預示著,金玉坊要起飛,所有金玉坊的人都要起飛了啊!


    顏正從密室到客堂,也就百步的距離,他卻好像走了很久,心裏念頭急轉。


    這個慕容淵(他們還以為是慕容淵)真是金玉坊的貴人啊!


    不行,要給他立塑像,就立在大門口。


    這潑天的榮華,小玉(顏如玉)這次是真的靠上了參天的大樹。


    通盟盟主祁龍,此時也正在客堂裏麵左右踱步,焦急等待。


    要知道,金玉坊這次並沒有大肆宣揚注靈權的事情,隻是放出了一點風聲,便已經讓整個江湖是翻天覆地。


    因為注靈師已經絕跡了近百年,這突然的出現,讓大家有點措手不及。


    這甚至可能改變整個江湖現有的格局。


    當然很多人還是持懷疑的態度。


    畢竟金玉坊名義上還是屬於自己盟內,所以祁龍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顏正心裏是驚喜交加,甚至到了客堂,都沒有注意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一看顏正進來,祁龍三步並作兩步,趕緊拿過自己刀,一看。


    龍吟刀身上那如同流水般的能量薄膜,看的祁龍差點眼淚都要掉出來。


    “顏兄,現在你是我哥啦!”


    顏正心緒倒是平複了許多,一臉笑吟吟的看著。


    祁龍忽然想到了什麽,拉著顏正走到一旁輕聲說道:“這個人,現在可還在你這裏?”


    顏正臉色一變,就怕祁龍要見他,萬一要是被他拉攏過去,自己以後怎麽獨得這個資源。


    所以,他立時推脫道:“他剛注完靈,目前非常虛弱,並且一開始就讓我們保密的,你看,後麵有機會我提一嘴?”


    祁龍又豈不知顏正打的什麽主意,但現在自然不好發作,所以嗬嗬一笑:“可以,可以,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這是通盟令,他隨時可以找我,讓我幫他辦一件事。”


    “多謝盟主!!”


    ......


    調理了將近一個時辰,陳墨淵才緩過來,並且這是第三次注靈,發現墨淵劍每次注靈也會有巨大的真氣損傷。看來這個事情師父也不知道。


    所以,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


    心念及此,陳墨淵暗自下了決心,注靈這樣的事情,還是要控製次數。


    密室門口,顏正已等候多時。


    在客堂,好不容易打發走祁龍,便起身到了這裏。


    現在裏麵這個人,說關係著金玉坊的命運,都一點不為過。


    密室是石門,轟隆隆緩緩打開,還是破舊的鬥篷,嘶啞的聲音。


    “沒什麽事我就告辭了!”


    “淵大人,這是通盟令,您可以隨時到通盟任何堂口要求通盟傾力相助,平時也能憑此令調動通盟下屬,目前除了盟主隻有您這一塊。”


    陳墨淵接過令牌,上好的紅木所製,上麵的紋路精細,通盟令三字蒼勁有力,確實不是凡品。


    “恩。”陳墨淵放入衣袋,表麵隨口應道。其實心裏還是在竊喜,以後行事,還能多一方助力。


    “還有三萬兩金,這是我們金玉坊的玉牌,牌底有我們鐫刻的小字,您持此玉牌,可到任意的錢莊取3萬兩金。”


    “哦,我前次還欠如玉兩萬兩金。”


    顏正深深一作揖:“淵大人還提那幹嘛,那就當我們金玉坊送的了。”


    陳墨淵被他這麽一弄有點不知所措,疑惑的問道:“您這樣大可不必,這不是變成了賠本的買賣了嗎?”


    顏正並未起身,作答道:“隻要淵大人信守承諾,半年來一次注靈,我們金玉坊便夠了。”


    陳墨淵一聽,有點明白了,把自己當招牌了,但自己也樂的如此,故也是淡淡迴道:“行,你放心吧,金玉坊的事,就是我自家的事。”


    才上迴廊,遠遠的還是聽到了有人在唿喊:“淵大人!淵大人!”


    顏正正跟隨在後,一聽,迅速怒斥道:“是誰在喧嘩?”


    陳墨淵聽他一喊,停了下來。


    見兩個侍衛用刀把一女子架了出來。


    原來是珍珠。


    自從前次她出賣了陳墨淵,便被顏如玉趕迴了京都總坊,一直在幹下人的活,這其實也已經是顏如玉對她最大的保護了。


    怕她在落霞和陳墨淵在碰麵,又出什麽糾葛。


    可珍珠又豈能甘於這樣的生活,她得知這次淵大人要來,做了十足的準備,才接近到了十丈以內,確信喊聲能讓他聽到。


    兩人也就相處一次,陳墨淵的心性竟然被珍珠拿捏的如此之準。


    在他看來,畢竟是認識的人,並且此時的珍珠,已經沒有了那日的嫵媚,粗衣無妝,頭發淩亂。應該是吃了不少苦。


    果然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這個珍珠。。”


    顏正也看出了端倪,迴到:“淵大人,此女那日本就要被處死,是您出手免了她,今日她的命便是您的命,您說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他輕輕的和顏正說道:“我有個徒弟在京都,沒有落腳的地方,幫忙購個宅子,讓珍珠去打理吧,和如玉說下,有空也去那裏走走。多少錢,記我賬上。”


    顏正自然是知道如玉和這淵大人的關係,聽到他說讓如玉去那裏走走,心裏一沉,臉色變了變。


    但還是點頭道:“自然,自然!”


    說完,陳墨淵走到了珍珠邊上,把她扶了起來:“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珍珠一聽,激動的臉色潮紅,跪了下去:“以後珍珠做牛做馬,伺候淵大人。”


    陳墨淵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顏正在大門望著遠去的淵大人,喃喃道:“看來,這個淵大人並不準備給如玉名分,讓她去宅子裏走走?要是被毀了清白,唉,讓為父怎忍心。”


    他還以為陳墨淵是想私下要了顏如玉。但如若真是這樣,又能怎麽辦?


    他滿腹思慮的想著怎麽說服顏如玉。


    可其實,陳墨淵自然並沒有這樣的想法,隻是自己接下來基本不在京都,讓顏如玉幫忙照看下宅子而已。


    也難怪顏正如此思想,這個天下,本就無奈之事眾多。又有幾個是陳墨淵這般的人。


    浪跡江湖,屋宅何用,無家之人聊以自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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