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禍起蕭牆,溯源覓因


    夜色如墨,星光黯淡。


    實驗基地的警報聲如同死神的低語,刺破了深夜的寧靜。


    陸之恆和沈星悅趕到現場時,眼前的一切簡直就是災難片的現場複刻版。


    原本整潔的實驗室,此刻如同被颶風席卷過一般,一片狼藉。


    各種實驗器材東倒西歪,碎裂的玻璃渣子在燈光下閃著寒光,刺鼻的焦糊味和化學試劑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讓人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不安的緊張感,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


    陸之恆的臉色陰沉得像是暴雨前的天空,眉頭緊鎖,仿佛能夾死一隻蚊子。


    他深知這次事故的嚴重性,這不僅僅是一次普通的設備故障,更像是狠狠抽了他一巴掌,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他的心裏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擔憂如同潮水般湧來。


    周圍的工作人員低著頭,像一群被霜打過的茄子,默不作聲。


    平日裏充滿活力的實驗室,此刻卻像被按下了靜音鍵,死一般的沉寂,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怎麽迴事?誰能給我解釋一下!”一個帶著怒氣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沉默,鄭審查員就像一個自帶背景音樂(bgm)的反派,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他那張嚴肅的臉,仿佛寫滿了“我早就知道你們會出事”的嘲諷。


    “陸之恆!這就是你所謂的嚴謹?這就是你們的項目進度?看看這都成什麽樣子了!”鄭審查員一上來就火力全開,指著現場一頓輸出,唾沫星子都快噴到陸之恆的臉上了。


    陸之恆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試圖解釋:“鄭審查員,這其中可能……”


    “可能?沒有什麽可能!事實擺在眼前!你們的實驗已經對環境造成了汙染,對社會造成了惡劣的影響!我早就說過,你們的這個項目……”鄭審查員完全不給陸之恆解釋的機會,像機關槍似的說個不停。


    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現場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陸之恆看著眼前這個油鹽不進的鄭審查員,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他深吸一口氣,拳頭緊緊握住,指甲都掐進了肉裏。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解釋項目的必要性,隻是轉頭對沈星悅說:“先去看看設備損毀情況。”陸之恆沒有理會鄭審查員的滔滔不絕,轉身對沈星悅說道:“星悅,你和周工先檢查設備的受損情況,馮數據師應該已經在路上了,讓他立刻進行數據恢複。我先去控製中心看看監控記錄。”


    鄭審查員被陸之恆這波操作搞得一愣,原本準備好的長篇大論硬生生憋了迴去,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他指著陸之恆的背影,半天擠出一句:“你……你這是藐視審查!”


    陸之恆頭也不迴地揮了揮手:“迴頭再說。”


    沈星悅看著陸之恆的背影,這才是她認識的陸之恆,永遠冷靜,永遠果決。


    現場的氣氛也隨著陸之恆的舉動緩和了一些,工作人員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開始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


    陸之恆來到控製中心,調取了事發時的監控錄像。


    昏暗的監控畫麵中,閃爍的燈光和飛濺的火花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部詭異的默片。


    陸之恆一遍遍地迴放著錄像,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突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麽,猛地按下暫停鍵。


    畫麵定格在爆炸發生的前一秒,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根細小的電纜閃爍了一下,然後便被爆炸的火光吞噬。


    “就是它!”陸之恆猛地站起身,他立刻調取了這根電纜的運行數據,果然,在爆炸發生前,這根電纜的電流出現了異常波動。


    陸之恆興奮地迴到實驗室,一把拉過沈星悅,指著電腦屏幕說道:“星悅,你看!我找到了!”


    沈星悅看著屏幕上的數據,眼中滿是驚喜。


    周圍的工作人員也圍了過來,原本低落的情緒瞬間高漲,仿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這根電纜連接的是備用電源係統,它的異常波動很可能導致了主電源過載,最終引發了爆炸。”陸之恆解釋道,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可是,這根電纜的絕緣層明明是完好的,怎麽會出現電流泄露呢?”周工提出了疑問,他擰著眉頭,一臉的不解。


    陸之恆沒有立刻迴答,而是走到那堆被燒毀的設備殘骸旁,蹲下身子,仔細地觀察著……


    “幫我拿個放大鏡過來。”


    陸之恆眉頭緊鎖,如同一個陷入死胡同的困獸,在實驗室裏來迴踱步。


    他時而盯著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據,時而又望向那堆被燒成焦炭的設備殘骸,他的大腦就像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每一個齒輪都在拚命地咬合,卻始終找不到突破口。


    他明明已經找到了那根罪魁禍首的電纜,也分析出了電流異常波動的可能性,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就像玩解謎遊戲,明明已經找到了關鍵線索,卻始終無法拚湊出完整的真相。


    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難受,就像貓抓一樣撓得他心煩意亂。


    沈星悅看著他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裏也是五味雜陳。


    她想上前安慰,卻又怕打擾他的思路。


    她知道,此刻的陸之恆就像一個獨行的騎士,正在和看不見的敵人戰鬥。


    她能做的,隻有默默地支持他,為他提供一個溫暖的港灣。


    “咕咚咕咚——”沈星悅悄悄地給陸之恆倒了一杯溫水,輕輕地放在他手邊。


    她沒有說話,隻是伸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陸之恆的手,手心傳來的溫暖和力量,如同無聲的告白,讓陸之恆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


    陸之恆低下頭,看著緊緊握住自己的那雙手,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這雙溫柔的手,曾經無數次給他支持和鼓勵,也給了他繼續前進的勇氣。


    他反手握緊沈星悅的手,


    “謝謝你,星悅。”陸之恆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沒事,我在。”沈星悅迴應道,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如同一股清泉,滋潤著陸之恆幹涸的心田。


    他們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交匯之處,愛意如同電流般流淌。


    周圍的嘈雜仿佛消失不見,隻剩下彼此的唿吸聲,和那份無需言語的默契。


    這一刻,實驗室不再是冰冷的科研場所,而變成了一個充滿愛的港灣,讓他們在困難麵前不再感到孤獨。


    現場的氣氛,也因為這個小小的舉動,稍微變得溫馨了一些。


    然而,當陸之恆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堆殘骸上時,他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不對,還是不對勁,一定還有什麽地方被我忽略了……” 陸之恆自言自語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慮。


    “或許,是該找周工看看了。”陸之恆突然想到了什麽,他起身,


    他走到實驗室門口,猛地推開門,大聲喊道:“周工,在哪呢?趕緊過來,我找到問題了!”


    陸之恆找到周工的時候,這位設備維修專家正對著顯微鏡,聚精會神地研究一塊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金屬碎片,嘴裏還念念有詞:“嘖嘖,這氧化層,這腐蝕程度,嘖嘖……”


    “周工!”陸之恆開門見山,“設備損毀情況怎麽樣?能修好嗎?”


    周工這才慢悠悠地抬起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瞥了陸之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白:“修?當然能修!老夫我出馬,就沒有修不好的東西!不過嘛……”他拖長了聲音,


    “不過什麽?”陸之恆心中咯噔一下,預感不好。


    “不過,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周工豎起一根手指,在陸之恆麵前晃了晃,“第一,我要最好的維修工具,德國原裝進口的那種,少一個螺絲刀都不行!第二,我要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不能有任何噪音幹擾,連蒼蠅飛過的聲音都不行!第三……”


    陸之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哪裏是維修設備,分明是維修大爺!


    這要求,比明星的演唱會規格還高!


    “周工,現在情況緊急,能不能……”


    “不能!”周工斬釘截鐵地打斷了陸之恆的話,“我的維修,是藝術!藝術,懂嗎?藝術是容不得半點馬虎的!”


    陸之恆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耐著性子跟周工解釋項目的緊急性和重要性。


    然而,周工就像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油鹽不進,無論陸之恆怎麽說,他都堅持自己的那一套。


    實驗室裏的氣氛瞬間凝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感覺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


    就在這時,陸之恆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刺耳的鈴聲打破了實驗室的寂靜。


    “陸工,不好了!安全審查部門剛剛打電話了!他們要求我們三天內給出初步事故原因報告,否則項目就要被暫停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急促而慌亂,如同晴天霹靂,讓陸之恆的心沉到了穀底。


    陸之恆掛斷電話,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困在蜘蛛網上的昆蟲,越是掙紮,就越是無力。


    “三天?三天時間,連報告的格式都寫不完!”沈星悅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


    陸之恆看著沈星悅,又看了看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周工,以及周圍垂頭喪氣的團隊成員,他突然有一種想要掀桌子的衝動。


    “三天就三天!不就是報告嗎?寫!”陸之恆猛地一拍桌子,語氣堅定而決絕。


    然而,就在他準備開始奮戰的時候,他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緊鎖。


    “喂,哪位?”


    “陸之恆,是我。”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聽說,你的項目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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