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豬隊友,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個劉暢更厲害,你知道他是怎麽指導你們去振興旅社抓的人嗎?就像你說的掐指一算,不過不是我掐指,是劉暢,他搖卦算出來的,神不神。”


    “我們局長就會逗我。”朱大隊說。


    “我可沒閑工夫逗你,是真的,我如果不是在現場看著他搖卦,我也不信。”


    從豬真肥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根本不信,劉暢對豬真肥說:“張局逗你的。”


    這時張局長收起笑容說:“開始審吧。”


    “是。”朱大隊敬禮退出觀察室。


    審訊室裏,長毛坐在審訊的鐵椅子上,兩腳給扣在兩個椅子腿上,雙手的手腕上帶著手銬,神情有些沮喪,低著頭坐在那裏。


    對麵坐著朱大隊和另外兩個警察,旁邊有一台錄音機在轉著。


    “姓名?“


    “楊忠亮。“


    “性別。”


    “男。“


    “年齡。“


    “26”。


    “家庭住址。”


    “豫南省,江源市景龍縣承古鎮楊家村,4委13號。“


    “知道為什麽抓你嗎?”


    “不知道,我在旅社睡覺就被你們抓來了。”


    “看來是老油子了。再好好想想。”


    “難道是因為我坐火車逃票?”


    “還有什麽?接著說。“


    “我還偷過村裏的雞,偷看過寡婦洗澡,往村裏水井裏尿過尿。”


    “你這缺德事沒少幹呀!”


    這時一名警察推門進來了,把一份寫的滿滿的審問筆錄放在朱大隊的麵前,說:”都撂了,這是記錄,你看看。“說完放下記錄就出去了。


    這時的長毛的臉色有點發白,眼睛在不停地眨著,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不斷地在做著吞咽的動作,帶著手銬的兩隻手在不停地相互搓著。


    坐在觀察室裏的劉暢說:“這個楊忠亮內心緊張了,再給點壓力他就會開口。”


    朱振飛大隊長也捕捉到楊忠亮的這個信息了,馬上就說:“挑主要的說。比如那些箱子的事。“


    這個楊忠亮一聽箱子就是一激靈,心中在想:“難道箱子被發現了?不應該呀,沒有發現贓物到時間他們就必須釋放自己,這要是發現了箱子可就麻煩了。“


    楊忠亮的小眼睛嘰裏咕嚕的轉著:“什麽箱子?我不知道呀?”


    “你不老實呀,我勸你不要輕易說不知道。“朱大隊說。


    朱大隊拿起桌子上的詢問筆錄看著,突然像發現了什麽一樣說:“哦,不對,不是一個是四個。”長毛楊忠亮聽朱大隊這麽一說,臉一下就變得慘白了,嘴角下意識的抽搐了幾下,額頭上開始冒汗。


    “現在交代,算你主動,你等別人都交代完了,就沒有主動配合的環節了,也就沒有立功的機會了,量刑上就不會考慮對你的減刑了,你可想清楚了。“朱大隊說。


    楊忠亮盯著朱大隊桌子上的詢問筆錄,白花花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他在猜著,會是誰已經招了呢?


    楊忠亮決定賭一下,他的眼神飄忽不定,不去看對麵坐著的警察,眼睛微微的迷城一條縫,麵部肌肉緊張,他在賭,他準備開始胡說八道了。果然就聽長毛說:“那四個箱子是我們從江南帶過來的,是我們買的。我們隻是想在華都找個不懂的人賣個高價。“


    “你們當時錢買的?”


    “5000。“


    “在誰哪裏買的,叫什麽名字?”


    楊忠亮眨了一下眼睛說:”在鄭城的古玩城買的。不知道那人叫什麽名字。“


    “你具體描述一下那個人的體貌特征。”


    “那個人。。。那個人。。。”


    “是不是編不下去了?我們耐心的聽你編故事,你怎麽卡殼了?”


    “你還是不老實呀,不想說我們就先不問你了,隻要別人交代了並指證你,我們可以零口供的把你送到法院和檢查院,看看能不能判你,再定你個組織者,那時你的後半輩子就有管你一日三餐的地方了。你就可以在那裏安心養老了。“朱大隊說。


    朱大隊對旁邊的警察說:”讓人把他帶走吧。“


    就看楊忠亮額頭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很快就匯到一起,順著臉頰留下來了,


    眉頭皺在一起,嘴唇發幹有點微微的顫抖,眼睛一會兒看看朱大隊,一會兒又看著自己的手。看到這裏觀察室了的劉暢和徐媛立刻跟張局長說:“火候差不多了,他在猶豫,再燒一把火就會招了。”


    張局長立刻讓人把情況通報給朱大隊。朱大隊會意的點了一下頭,在兩名警察進來要帶走楊忠亮的時候,對兩人說:“這小子拒不交代,那三個都交代他是頭,是組織者,這小子還想死扛,那就成全他。”


    長毛楊忠亮一聽:“我草,怎麽我成組織者了?我這樣全扛下來可真的會在裏麵養老了。”想到這裏,立刻推開兩名警察說:“政府,我交代我交代。”


    站起來的朱大隊向兩名警察擺擺手,又坐下來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們可沒時間陪你嘮嗑,聽你講故事,那就開始交代吧。”


    “好好好,我不講故事,我交代。其實這幾件古董都是從墓裏挖出來的,這是一個明代的墓穴,挖出來後,我們就帶著東西來華都想賣個好價錢,剛來三天,就被你們抓了。“


    “你們挖墓的一共幾個人?”


    楊忠亮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鼻子說:”就我們四個。“


    觀察室裏的劉暢看到長毛楊忠亮的微表情後立刻對張局長說:“他在說謊。”


    朱大隊得到劉暢的通報後立刻對楊忠亮說:“你好好想想,是四個嗎?既然已經交代了,還想為其他人背鍋嗎?”


    楊忠亮聽到朱大隊的話就是一愣,立刻意識到了什麽,吞吞吐吐的說:“還有四爺,是他找到的古墓,帶著我們挖的,還有一部分東西在他手裏。”


    “四爺叫什麽名字。”


    “叫楊德財,他是我四叔,跟我是一個村的,我們土夫子都稱他為四爺,他是我們的把頭。我們就是他派過來出貨的。“


    “四爺現在在哪裏?”


    “應該迴到村裏了,等著我們迴去送錢,他在村裏有個相好,就是我偷看洗澡的那個呂寡婦,四爺晚上基本都在呂寡婦家。“


    “四爺手裏還有幾件古董?”


    “還有二十七八件吧,讓我們賣完了再迴去拿。”


    “到底多少件?”


    “應該是二十八件,有一件是一個玉墜,在四爺的脖子上帶著的。”


    “古董藏在哪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藏在哪隻有四爺知道。”


    坐在觀察室的劉暢和徐媛看到這個盜墓的案子基本告破,就準備跟張局長告辭,張局長說:“等一下我的豬隊友,我們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你們也不用急,先到我辦公室喝茶,我們去吃烤鴨。”


    劉暢感覺張局長和豬真肥兩人很好,有意結交一下,就對徐媛說:”要不我們就蹭張局長一頓,正好我也去嚐嚐正宗北京烤鴨。“


    “隨你吧,我才是一個蹭飯的。”徐媛說。


    一個小時後,朱大隊來到張局長的辦公室,一行人來到了全聚德烤鴨店,邊吃烤鴨邊聽朱大隊講解案情。


    “劉暢、徐媛,你們的報案牽出來一個15人的盜墓團夥,在華都有你們的協助抓了四個,我們協調豫南省公安廳,他們已經按照我們提供的線索,秘密監控了這個團夥,我們已經派人去豫南了,協助豫南省公安廳抓捕這個盜墓團夥的其他成員。“


    “我們準備向你們所屬單位發去感謝信,感謝你們提供線索,為我們破獲這起重大的盜墓案起到關鍵性作用。”張局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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