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長把各班班長叫過來後,他們十二個人圍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張隊長隻穿著白襯衣,軍裝掛在火車窗邊的衣服掛上,胡子刮得幹幹淨淨,一張稍有點黑有些威嚴臉上掛著些疲倦,一雙不太大的眼睛,目光炯炯的挨個掃過他們每個人的臉。


    張隊長:“我們的目的地是華都,華都人比較多,下車的時候,你們要看好你們的人,不能掉隊,不能丟人,這丟人不是不要臉的丟人,是你的人掉隊丟了“。 劉暢他們哄笑著。


    張隊長繼續說:“你們很多人沒有來過華都,對祖國首都充滿好奇和向往,想好好看看首都是什麽樣。這些都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因為看光景而掉隊,或者跟錯人走錯方向。我們到達的時間是晚上,視線不好,你們也看不到什麽風景,以後有很多機會來華都。班長迴去跟副班長好好安排一下,一定要跟住前麵的人,不能掉隊,讓全班跟緊了,安全有序的去往乘車點。空軍軍校部會安排車來接我們,乘車還是以班為單位,不能散,不能亂”。


    “迴去把你們的人都認全了”。


    ”我們的中午飯就在車上解決,每人一袋麵包香腸,班長把全班的食物領迴去分給每個人。水在車廂連接處,自己去打水。“


    劉暢端著一個紙箱子,把全班的麵包香腸領迴來,劉暢按名單點著他們的名字,挨個發給每個人,劉暢也借這個機會又熟悉了一下我班裏的“民兵”。利用他們吃麵包都在座位上的時機,向他們傳達了張隊長的講話。還把自己班裏的每個人按大小個排好隊列順序並且固定死,每個人的前麵是誰,後麵是誰都不能變,下車後就按這個順序站隊,前後缺了誰立刻報告,劉暢在排頭,副班長負責斷後。


    “民兵們”邊吃邊熟悉前後的人叫什麽名字,然後攀談了起來,撈起家常,很快的就都熟絡起來。


    那時的綠皮火車正點的不多,本來應該下午五點到達華都站的火車,一下子晚到了十一點才到。


    他們踩著疲憊的步伐,拖著饑餓的身體,按照劉暢事先安排的順序排好隊,順利的走出出站口。終於近距離的看到了華都是什麽樣子了,明亮的燈光下“華都站”三個大字很有氣勢。廣場上滿是人,比盛京南站密度大多了,也沒機會仔細遊覽華都站了,提著行李,匆匆的跟著前麵的隊伍向停車場走去。


    燈光的照耀下,貼著編號的六輛綠色大客車整整齊齊的排在那裏。按照張隊長和現場接兵參謀的安排,他們六班上了四號大客車,行李堆在後麵。坐下來擦著汗,看著窗外華都的夜景。劉暢則清點著我自己的人,還好,“沒有丟人”。這時接兵參謀站在車的過道中,拿著名單開始點名,車上坐的是六班和七班,我劉暢的名字是第一個,劉暢高聲答:“到”。其他人受我影響,也是聲音洪亮,一點也聽不出饑餓和疲憊的聲音,大家好像來到首都都很亢奮。


    大客車行駛了很長一段時間,大約一個多小時,“民兵”已經昏昏欲睡。就聽到接兵參謀站起來說:“大家醒醒,準備下車”。


    下車發現這是一個空軍招待所,晚上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由於大家都比較餓,食堂也早就準備好餐食了,他們提著行李直接來到了食堂,一個班一桌,八個菜一個湯,也不考慮什麽菜了,趕緊端碗填肚子,大家誰也不說話,大概是怕影響幹飯進程吧,隻聽到筷子和碗盤相碰的聲音。因為晚點的原因,飯菜有些涼,但是劉暢他們全沒有計較,二十分鍾解決戰鬥。問了一下時間,乖乖,現在是下半夜兩點半。


    按照事先安排,劉暢他們五點鍾要趕往固安門火車站,如果去招待所準備的房間休息,大概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為了能讓他們多休息一會,就不浪費時間分房間休息了。把劉暢他們直接帶到禮堂,坐在禮堂的椅子上小憩。


    一個多小時眨眼就過,一聲淒厲的哨音把他們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驚醒。臉也沒有洗直接又來到了食堂,又開始了早飯。


    剛吃完沒有兩小時,大家都吃不下,簡單喝點粥吃點鹹菜。熱菜基本沒有動,劉暢讓大家把雞蛋收起來,裝到口袋裏,說不定一會兒就餓了。


    食堂考慮到他們兩頓飯間隔時間太短,特意為他們準備了一袋麵包和鹹鴨蛋,每人一袋,出去集合準備上車。


    清點好人數,六班還是乘四號車,車上一路無話。


    到了固安門火車站,已經快七點了,軍校部參謀、張隊長和車站軍代表在車下麵握手寒暄。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隻是看著他們比比劃劃,然後看到張隊長向車上招手,接兵參謀馬上安排我們提著行李下車集合。


    因為劉暢他們班順序是固定的,所以站隊最快,查人也最快。


    跟著前麵的一大堆穿軍裝的領導向火車站進發,他們六路縱隊現在稍微有點隊形了,前後兩個分隊,穿過火車站員工內部大門,又穿過地下通道來到站台上。


    張隊長安排清點人數,劉暢向接兵參謀報告:“六班人到齊”,其他班也紛紛報告:“三班人到齊”、”七班人到齊“、“九班人到齊”,全體都到齊了。


    早已停在站台上的綠皮火車是從固安門到石門市的。張隊長指揮我們上五號車廂,劉暢他們開始登車,兩個門同時上。很快他們就全都安頓下來了,跟去華都的火車上一樣,一個班都坐在一起。劉暢趕緊查人,人一個也不缺。


    這一頓忙活,再加上天氣有點熱,大家滿頭大汗,大簷帽都濕了,劉暢他們都脫下軍裝,穿著白襯衣。有的拿出麵包鹹鴨蛋開啟加油模式,有的在接水,有的在洗漱。


    火車跑了大約一小時到了保城站,還好還好火車從華都剛出來,沒有晚點。因為是過路車,所以張隊長要求他們下車動作必須快。保城火車站站台上各班急急忙忙的清點著人數,問問有沒有行李拿錯的,因為是包了一節車廂,所以不存在丟行李的現象。


    這時劉暢他們發現站台上有很多穿空軍短袖軍裝的軍人,張隊長正在向一位瘦瘦的年紀大約40歲的軍人敬禮並握手。後來才知道他是學校的張副校長。


    他們排好隊,在幾位著短袖軍裝的軍人的指引下向車站外走去,保城比海濱市熱多了,人家穿短袖軍裝,劉暢他們是長袖,裏麵還有長袖白襯衣,我劉暢感覺自己的衣服緊緊的貼在後背上,衣服從肩膀一直濕到腰帶了,前胸也全是濕的。


    來到停車場,看到一排整齊停在那裏的車,劉暢他們驚唿:這是來接我們的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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