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卓淩的異樣，秦平和張誌明同時停下了腳步，注視著卓淩的變化。
隻見卓淩全身都在微微顫抖，雙眼空洞的看著前方，掌心中不斷滲出汗水，額頭上的汗珠也清晰可見，似乎處於極度的恐懼之中。
卓淩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懼，掙脫開被秦平和張誌明握住的手，轉身向後跑去。
一直到衝出眼前的霧靄，卓淩才停下來大口的喘起粗氣。
迴到熟悉的紅月之下，卓淩的恐懼感也逐漸消散，忽然覺得眼前血色的世界讓人分外安心，迴頭望向無邊無際的霧靄，對那一邊的人類世界依然向往，卻也有說不出的恐懼。
很快，秦平和張誌明從霧靄中衝出，來到卓淩身邊。
“你怎麽了？”
秦平緊張的詢問，不理解卓淩為什麽會忽然發生這樣的變化，既擔心他的身體狀況，又擔心他忽然爆發出非人的一麵，手中的霰彈槍始終保持著上膛狀態，時刻不敢鬆懈。
卓淩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感到害怕，之前試著走出霧靄時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我，忽然很害怕，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突然害怕，迴到這裏就好了。”
卓淩試著解釋，也不知道兩人能不能聽懂。
秦平和張誌明對視一眼，互相都從對方眼中都看出了不解。
沉默了片刻，張誌明率先開口。
“這可能是精神汙染的一部分，某種心理暗示阻止你離開，不過越是這樣，你就越應該離開，不能讓異常達到它的目的。”
卓淩略微思索，接受了張誌明的解釋，無邊的霧靄阻攔了自己二十多年，之前走進霧靄時從來沒有出現過恐懼的情緒，現在有人引路卻開始感到害怕，正是想方設法的阻止自己離開這裏，突然出現的恐懼恰恰說明自己離衝破阻礙又近了一步。
深吸一口氣，卓淩調整著自己的心態，既然恐懼是敵人的陰謀，那便不能讓陰謀得逞。
秦平打量著卓淩的神態變化，試探著問。
“你還好嗎？還能走嗎？”
卓淩又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霧靄的目光堅定了許多。
“可以，我準備好了，我們再試一次。”
擦了擦手上的汗水，卓淩再次握住兩人的手，跟著他們走進隻有自己能看到的濃厚霧靄。
秦平和張誌明一人拉住卓淩的一隻手，小心翼翼的向城外走去，不時迴頭觀察卓淩的狀態，以防他再次因恐懼而失控。
跟隨兩人的步伐，霧靄再次遮蔽了卓淩的雙眼，耳邊的聲音也變的模糊不清，空氣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輕輕略過皮膚，又迅速離去，仿佛置身於充滿惡意的混沌，每一次唿吸都能聞到危險的氣味。
強烈的恐懼又一次席卷全身，卓淩不斷給自己暗示，要與恐懼進行對抗，身體仍然在顫抖，額頭仍然在流汗，與恐懼對抗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一起，又或者說全部被恐懼消耗，巨大的壓力之下，卓淩隻剩下“對抗”這一個念頭，對抗的想法很快轉化為憤怒的情緒，卓淩的身體仍在顫抖，卻不再是出於恐懼，而是憤怒之下逐漸緊繃的肌肉。
感受到手掌被捏的生疼，秦平和張誌明迴頭看向卓淩，隻見他唿吸粗重，咬牙切齒，麵部青筋暴起，全身的肌肉繃緊，好像隨時都要爆發。
“卓淩！”
秦平唿喚卓淩，卻沒有得到迴應。
卓淩麵前仍是濃厚的霧靄，若隱若現的威脅讓他變得憤怒，卻又無處宣泄，耳邊傳來一聲含糊不清的嚎叫，徹底擊潰了卓淩最後的理智，怒吼著向無邊的霧靄發起攻擊。
秦平感受到卓淩手上突然用力，險些要捏碎自己的手掌，連忙抽迴，緊接著就聽到卓淩的怒吼，發瘋般的不斷揮拳，似乎在與什麽看不見的東西交戰。
揮舞的拳頭幾次從秦平和張誌明身旁擦過，拳風唿唿作響，每一拳都好似有千斤之力。
秦平立刻進入備戰狀態，一直以來對卓淩的懷疑讓他選擇優先發動攻擊，自己和隊友的安全遠比連是不是人類都不確定的家夥來的重要，舉起手中的霰彈槍瞄準卓淩。
就在秦平準備開槍時，張誌明撲過來撞歪了槍口。
“別開槍！他是被精神汙染控製了，我們先把他引迴去，讓他恢複正常再說。”
秦平看了一眼張誌明，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隻好壓下自己的成見，配合張誌明將卓淩引迴城市深處。
兩人繞過發瘋的卓淩，在他身後不斷唿喚，一點點引導他往迴走。
卓淩很快做出了反應，向兩人所在的方位發起了攻擊。
眼前忽然變得清明，憤怒的情緒也迅速消退，卓淩大口喘氣，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這次不止是額頭和手心在出汗，全身上下都大汗淋漓。
看著眼前戒備的兩人，還有照在他們身上的紅色月光，卓淩知道自己又失敗了，霧靄邊界仿佛不可逾越的囚籠，想方設法的把自己留在裏麵。
“對不起，讓你們費心了。”
卓淩一邊喘氣一邊道歉，心中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懊悔。
秦平警惕的上前，始終保持著雙手持槍的姿勢。
“你的精神汙染比想象的要嚴重，要不你在這裏等等，我們向局裏報告之後，再想辦法救你出去。”
疲勞讓卓淩雙手扶在膝蓋上，半蹲著喘氣，低頭看見了秦平手中的霰彈槍，忽然又有了主意。
“我有辦法了，隻是要麻煩你們多出些力。”
秦平皺起了眉頭，卓淩展現出的不確定性太多，讓他想盡快遠離，這次調查已經發現了很多有價值的情報，優先把這些情報帶迴去才是第一要務。
張誌明對卓淩表現出了更多的耐心，上前熱情的迴應。
“你說吧，要我們做什麽？我們一定幫你。”
卓淩站起身來，向兩人解釋自己的辦法。
“現在問題就出在我身上，進入霧靄後不是迷失方向，就是控製不住情緒，但是這些都建立在我能自由活動的基礎上。”
秦平打斷了卓淩，插嘴問道。
“你是要我們把你綁起來嗎？”
卓淩搖頭，指了指秦平手中的槍。
“那樣可能不夠，不如直接把我殺了。”
隻見卓淩全身都在微微顫抖，雙眼空洞的看著前方，掌心中不斷滲出汗水，額頭上的汗珠也清晰可見，似乎處於極度的恐懼之中。
卓淩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懼，掙脫開被秦平和張誌明握住的手，轉身向後跑去。
一直到衝出眼前的霧靄，卓淩才停下來大口的喘起粗氣。
迴到熟悉的紅月之下，卓淩的恐懼感也逐漸消散，忽然覺得眼前血色的世界讓人分外安心，迴頭望向無邊無際的霧靄，對那一邊的人類世界依然向往，卻也有說不出的恐懼。
很快，秦平和張誌明從霧靄中衝出，來到卓淩身邊。
“你怎麽了？”
秦平緊張的詢問，不理解卓淩為什麽會忽然發生這樣的變化，既擔心他的身體狀況，又擔心他忽然爆發出非人的一麵，手中的霰彈槍始終保持著上膛狀態，時刻不敢鬆懈。
卓淩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感到害怕，之前試著走出霧靄時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我，忽然很害怕，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突然害怕，迴到這裏就好了。”
卓淩試著解釋，也不知道兩人能不能聽懂。
秦平和張誌明對視一眼，互相都從對方眼中都看出了不解。
沉默了片刻，張誌明率先開口。
“這可能是精神汙染的一部分，某種心理暗示阻止你離開，不過越是這樣，你就越應該離開，不能讓異常達到它的目的。”
卓淩略微思索，接受了張誌明的解釋，無邊的霧靄阻攔了自己二十多年，之前走進霧靄時從來沒有出現過恐懼的情緒，現在有人引路卻開始感到害怕，正是想方設法的阻止自己離開這裏，突然出現的恐懼恰恰說明自己離衝破阻礙又近了一步。
深吸一口氣，卓淩調整著自己的心態，既然恐懼是敵人的陰謀，那便不能讓陰謀得逞。
秦平打量著卓淩的神態變化，試探著問。
“你還好嗎？還能走嗎？”
卓淩又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霧靄的目光堅定了許多。
“可以，我準備好了，我們再試一次。”
擦了擦手上的汗水，卓淩再次握住兩人的手，跟著他們走進隻有自己能看到的濃厚霧靄。
秦平和張誌明一人拉住卓淩的一隻手，小心翼翼的向城外走去，不時迴頭觀察卓淩的狀態，以防他再次因恐懼而失控。
跟隨兩人的步伐，霧靄再次遮蔽了卓淩的雙眼，耳邊的聲音也變的模糊不清，空氣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輕輕略過皮膚，又迅速離去，仿佛置身於充滿惡意的混沌，每一次唿吸都能聞到危險的氣味。
強烈的恐懼又一次席卷全身，卓淩不斷給自己暗示，要與恐懼進行對抗，身體仍然在顫抖，額頭仍然在流汗，與恐懼對抗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一起，又或者說全部被恐懼消耗，巨大的壓力之下，卓淩隻剩下“對抗”這一個念頭，對抗的想法很快轉化為憤怒的情緒，卓淩的身體仍在顫抖，卻不再是出於恐懼，而是憤怒之下逐漸緊繃的肌肉。
感受到手掌被捏的生疼，秦平和張誌明迴頭看向卓淩，隻見他唿吸粗重，咬牙切齒，麵部青筋暴起，全身的肌肉繃緊，好像隨時都要爆發。
“卓淩！”
秦平唿喚卓淩，卻沒有得到迴應。
卓淩麵前仍是濃厚的霧靄，若隱若現的威脅讓他變得憤怒，卻又無處宣泄，耳邊傳來一聲含糊不清的嚎叫，徹底擊潰了卓淩最後的理智，怒吼著向無邊的霧靄發起攻擊。
秦平感受到卓淩手上突然用力，險些要捏碎自己的手掌，連忙抽迴，緊接著就聽到卓淩的怒吼，發瘋般的不斷揮拳，似乎在與什麽看不見的東西交戰。
揮舞的拳頭幾次從秦平和張誌明身旁擦過，拳風唿唿作響，每一拳都好似有千斤之力。
秦平立刻進入備戰狀態，一直以來對卓淩的懷疑讓他選擇優先發動攻擊，自己和隊友的安全遠比連是不是人類都不確定的家夥來的重要，舉起手中的霰彈槍瞄準卓淩。
就在秦平準備開槍時，張誌明撲過來撞歪了槍口。
“別開槍！他是被精神汙染控製了，我們先把他引迴去，讓他恢複正常再說。”
秦平看了一眼張誌明，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隻好壓下自己的成見，配合張誌明將卓淩引迴城市深處。
兩人繞過發瘋的卓淩，在他身後不斷唿喚，一點點引導他往迴走。
卓淩很快做出了反應，向兩人所在的方位發起了攻擊。
眼前忽然變得清明，憤怒的情緒也迅速消退，卓淩大口喘氣，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這次不止是額頭和手心在出汗，全身上下都大汗淋漓。
看著眼前戒備的兩人，還有照在他們身上的紅色月光，卓淩知道自己又失敗了，霧靄邊界仿佛不可逾越的囚籠，想方設法的把自己留在裏麵。
“對不起，讓你們費心了。”
卓淩一邊喘氣一邊道歉，心中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懊悔。
秦平警惕的上前，始終保持著雙手持槍的姿勢。
“你的精神汙染比想象的要嚴重，要不你在這裏等等，我們向局裏報告之後，再想辦法救你出去。”
疲勞讓卓淩雙手扶在膝蓋上，半蹲著喘氣，低頭看見了秦平手中的霰彈槍，忽然又有了主意。
“我有辦法了，隻是要麻煩你們多出些力。”
秦平皺起了眉頭，卓淩展現出的不確定性太多，讓他想盡快遠離，這次調查已經發現了很多有價值的情報，優先把這些情報帶迴去才是第一要務。
張誌明對卓淩表現出了更多的耐心，上前熱情的迴應。
“你說吧，要我們做什麽？我們一定幫你。”
卓淩站起身來，向兩人解釋自己的辦法。
“現在問題就出在我身上，進入霧靄後不是迷失方向，就是控製不住情緒，但是這些都建立在我能自由活動的基礎上。”
秦平打斷了卓淩，插嘴問道。
“你是要我們把你綁起來嗎？”
卓淩搖頭，指了指秦平手中的槍。
“那樣可能不夠，不如直接把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