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壁。”商止安排了趙無恙在隔壁的病房。


    “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他。”虞歡看著商止,她今天就是專門來見趙無恙的,而且,正好也可以轉移一下話題。


    商止並不知道虞歡心中所想,聽到虞歡這麽問,隻是點了點頭,帶著虞歡到了隔壁的病房,商止沒有跟進去,把空間留給了虞歡。


    “你不和我一起進來嗎?”虞歡察覺到了商止的動作,轉過頭看著商止,虞歡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可以瞞著商止的,自己就是想要找趙無恙問清楚一點事情。


    “不用了,我在門外等你。”商止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拒絕了,他更想要把空間留給虞歡自己。


    虞歡也沒有繼續說,畢竟虞晨說了,隻給自己半個小時,多半是看到了商止,自己要快點了。


    虞歡推門進去的時候,趙無恙正好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在發呆,趙無恙受的傷比虞歡嚴重的多了,隻是大多是在看不見的地方,而且都過了這麽久,傷口也都結痂了。


    趙無恙聽見動靜,轉過了頭,看見是虞歡,眼中情緒波動的厲害。


    “楚夢琪雖然沒成年,但是已經滿十六周歲了。”虞歡在趙無恙開口之前,先對趙無恙說了這麽一句,她很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趙無恙聽到虞歡的這話,臉上忽然露出了一些苦澀的笑:“其實你那天的話,我一直在想,我什麽時候欠你的,我之前都不認識你,我以為是把你綁架了導致你差點死了,是欠你的。”


    “原來,我是真的欠你一條命啊。”


    一下子,虞歡目光如炬的看著趙無恙,趙無恙的這話裏麵夾雜著太多東西。


    “所有的一切,我都會接受。”趙無恙定定的看著虞歡的眼睛,說出了這句話,


    之前,趙無恙一直醒不過來就是因為陷在夢裏了,怎麽樣都醒不過來,他一次次看見“虞歡”絕望的從天台跳下,他每次都拚盡全力的想要抓住“虞歡”,可是每次都差一點。


    很荒誕,可又那麽真實,那麽遠,又那麽近。


    趙無恙覺得是假的,可是他腦海中卻想起虞歡的那句“這是你欠我的”,他才恍然知道,都是真的。


    如果趙無恙什麽都不知道,可能醒來的時候,還會以自己救了虞歡為要求,希望虞歡能夠放過楚夢琪,可是在夢中,趙無恙一次次的看著“虞歡”死在了自己的麵前。


    “對不起啊,我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


    聽趙無恙說了這麽多,虞歡也明白了,困擾自己的終於解開。


    “原來如此。”


    留下了這麽一句話,虞歡就離開了,她不會放過楚夢琪,該受到的懲罰,一點都不會少。


    至於趙無恙,什麽都不做,就已經是對他最好的懲罰了。


    趙無恙這個人壞,但是又壞的不夠徹底,就讓他自己折磨自己吧,這個懲罰對趙無恙來說,足夠了。


    虞歡打開門,看到了守在門邊的商止,虞歡如釋重負一般的笑了笑:“商止,我要出院了。”


    商止看著虞歡唇邊的笑,自己也跟著笑了笑。


    時間過得很快,虞歡知道虞晨隨時會迴來,隻是虞歡莫名的覺得有些傷感。


    “生日,你準備的生日會,沒趕上,等你好了,我給你補過。”商止看著虞歡,時間緊迫,商止對著虞歡說的卻是生日的事情。


    虞歡愣了一下,想到了那個和商止一起坐的熱氣球,明明好像還在昨天的事情,卻已經隔的那麽久了。


    “我已經讓清婉跟朋友們說了抱歉了。”虞歡知道商止說的,是那場本該和朋友們一起玩的生日派對,出事三天後,本該是自己的生日派對,本該是把商止介紹給朋友們的生日派對,已經錯過了,完完全全的錯過了。


    商止不知道自己在計劃著離開,他還期待的未來,可是自己要走了,複雜又難受的情緒在心裏瘋狂的翻湧著。


    虞歡定定的看著商止,似乎要把商止深深的鐫刻進自己的腦海中。


    “商止,照顧好自己,我會迴來的。”


    最後,虞歡留給商止的是這樣一句話。


    這個時候的商止,隻以為兩個人很快就會見麵,所以商止應的很是輕鬆。


    “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等你迴來。”


    虞歡聽了商止的這話,隻是抿唇笑了笑,沒有再其他的了。


    虞晨來接虞歡的時候,病房裏麵隻有虞歡一個人,虞晨也沒有問虞歡其他的,有的時候,有告別,才是最殘忍的。


    接下來的一切,發生的非常快,手續本來就辦完了,虞歡的身體也養的差不多了,跟虞晨一起坐上航班的時候,虞歡還有些恍然。


    “真的不跟他說?”


    “不了。”


    這次走,虞歡誰都沒說,連葉清婉都沒說。


    不告而別,就這樣走,是最好的。


    她不習慣應付那些離別的場景,她也害怕自己最後會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哭哭啼啼的離開,一點也不酷。


    虞晨看著抿唇不說話的虞歡,低低的歎了口氣:“初戀嘛,都是這樣的。”


    有誰有事能和初戀走到最後的呢?


    尤其是像虞家和商家這樣的家庭。


    隻是,這樣慘痛的初戀,真的走的出來嗎?


    飛機即將起飛,虞歡準備關閉手機的時候,忽然手機劇烈的開始震動,虞歡的心一跳,看著震動的手機,沒有署名,也不是自己熟悉的號碼,但是虞歡卻有種莫名的直覺,這是商止。


    出事了之後,虞歡就換了手機,商止也沒有主動跟虞歡說過,虞歡也沒主動提起過,在醫院的時候,還能靠著葉清婉聯係,出院之後,兩個人就徹底斷了聯係。


    “不接嗎?”虞晨自然也注意到了,看了眼表情明顯不對的虞歡,其實虞晨都快要妥協了,虞歡說一句,虞晨可能真的拉著虞歡下飛機了。


    “不接了,沒有必要。”虞歡掛斷了電話,然後將手機關機。


    已經決定要走了,接不接這通電話,都已經不重要了。


    虞歡緊緊的捏著手機,直到飛機起飛,強烈的失重感,讓虞歡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頭,就真的,這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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