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瑜硬著頭皮承認:“是的,我也是fly的粉絲。”


    容銘川微微偏頭:“下迴可以直接說,不用加前奏。”


    梁瑜隨隨手拔了片葉子,對不起這片本可以落葉歸根的葉子,被她給糟蹋。


    雖然是fly的粉絲,但是依舊覺得容銘川更好看。


    這麽狗腿的話,還好容銘川沒信,但她被當成為了蠅頭小利不惜蜜語甜言的人。


    是的,她梁瑜,就是這樣一個人。


    所以才會成為容銘川的跟班,無論別人是怎麽說的,都不影響梁瑜跟容少跑腿的決心。給梁瑜一個機會,她就為容銘川鞍前馬後。


    通常來說,梁瑜要解釋自己說的都是實話,省得有她是因為想要門票而拍馬屁的誤會。


    話要先說服自己,才能夠說服別人。


    心虛的梁瑜沒有為自己辯解。


    此時,能遮掩掉她看手機的事實,就算是過了一關。


    梁瑜睜眼說瞎話:“哥哥們的票太難搶了。”


    叫哥哥沒錯吧?


    亡羊補牢,搜一下fly組合的年齡,不會比她還小吧!


    話已經說出口,梁瑜放棄了掙紮——


    算了,哥哥是一種性別,不是年齡。


    “以前都沒聽說。”追星的表妹社交軟件的動態總有那麽幾條是fly的,手機殼也得是她擔的動畫角色,說起自己喜歡的明星她可以喋喋不休。


    比較起來,梁瑜的追星可真不動聲色。


    “比較內斂。”


    “你,地下黨啊。”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梁瑜嘴裏的話半真半假,她倒是不想說假話,但從一開始就是假的,她連fly裏的三張臉都都不能跟三個名字對起來,她編不出來什麽花。


    還好學校裏給帶手機,要是其他學校裏……


    哦在其他學校裏,她上課也不會看手機。


    -


    蘇欣悅頭頂的達摩克利斯劍落了下來。


    黎清月在學校裏有一批擁護者,男的擁護者,女的小圈子。


    像蘇欣悅這樣子家底不厚的學生,驟然的關注就能夠毀了她的校園生活。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下,一點小事都有可能被人拎出來說事。


    在跟容銘川有交集前,蘇欣悅從未成為過人群的焦點,更沒有成為過熱門話題人物。時時刻刻被人注視並不好受,她甚至不確定什麽時候有人在觀察她。


    現在的關注還可以謹言慎行,校園論壇裏的可不止現在的事,有許多都是說之前的事。蘇欣悅確定校園論壇裏她的帖子如雨後春筍,都跟黎清月脫不開關係。


    活動課的時候甚至沒有人願意跟蘇欣悅一個小組,她直接被同學們孤立了。蘇欣悅反過來要去安慰不敢選擇她的朋友,她理解的對方的,不需要對方因此感到愧疚。


    結果就是沒人跟蘇欣悅一塊兒玩,顯得她特別孤單。


    活動課是放鬆心情的,遭遇這種事情的蘇欣悅,心情注定好不起來。


    黎清月質問容銘川是上午的,隻是半天的功夫,就沒有人跟蘇欣悅組隊,校園論壇功不可沒。


    熱衷於校園論壇的人也會是“口耳相傳”的那批人。


    事情能夠傳播的這樣快又廣泛,跟“容銘川”也有關係,容銘川一直是備受關注的人物。


    難過的時候,蘇欣悅的手是冰冷的,視線落在地上,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麽。


    雲德的設施十分齊全,籃球足球場這些每個學校的標配就不用提了,除此之外配備了遊泳池、棒球場、排球場甚至還有高爾夫球場。


    落單的蘇欣悅,做什麽都有些孤單。


    學校裏傳播著的,僅僅是說了一部分的事,她的處境就已經變糟糕。


    要是被曉得她甚至去酒吧兼職,她的形象隻會更不堪……那些現在願意跟她做表麵功夫的人,看都不會再多看她一眼。


    蘇欣悅主動去加入羽毛球跟舞蹈課的,都被拒絕了,羽毛球沒人樂意跟她對打,舞蹈課也沒有人理會她。其實她隻要注意一下別人的臉色、眼色,就能夠知道他們都不想搭理自己。


    在學校裏蘇欣悅不說多受歡迎,現在這樣的情況卻是不多見的,她被孤立了。


    黎家在海城多年,黎清月入學後,黎家向雲德高中捐了兩千萬,大部分的人一輩子都掙不到兩千萬。


    校方對黎清月這種受家裏寵愛的大小姐是十分歡迎的。


    而家裏捐贈的兩千萬,也給黎清月帶來在學校裏驕傲的資本。


    到了這個時候蘇欣悅開始後怕,要被人知道她去酒吧兼職……


    事情已經過去幾天,蘇欣悅一直沒有機會當麵問容銘川這件事。


    如果沒有其他人知道,她相信容銘川不會說出去。


    那天的梁瑜,是一個不穩定因素。


    她無法確定梁瑜是否清楚當天的事情。


    一旦去問梁瑜,就會暴露自己,所以她隻能去找容銘川。


    可是,在學校裏要找一個機會跟容銘川單獨交流,並不容易。


    本以為自己可以等到休息日再問的蘇欣悅,在經曆了同學們的忽視、冷漠後,不顧及自己的計劃。


    在看到球場之外的容銘川後,發了一個通訊給他。


    蘇欣悅就站在能夠觀察到容銘川的地方,等待著對方的聲音響起。


    梁瑜在容銘川接聽蘇欣悅的電話後起身離開,因為蘇欣悅在問容銘川他身邊有其他人麽。


    這個時候當然得要有眼力見一些。


    她不起身離開,難道等著容銘川站起來找個無人處接電話麽?


    現在這個位置挺好的,最起碼視野好,隔絕了他人偷聽的可能性。


    蘇欣悅去酒吧裏兼職是為了掙點錢,不過去了之後她就後悔了。


    那裏的環境跟她想的不大一樣,帶她的姐姐差點被人揩油,她們是正經的不是那種提供不正當服務的場所,但是要不是容銘川出現,那天她也討不到什麽好。


    那天她喝了酒當時沒來得及好好道謝,之後又迴學校,這件事一直沒有機會拎出來說。


    蘇欣悅心裏頭記著容銘川的好,但這事不好擺在明麵上,不好讓其他人知道。


    見容銘川身邊的人起身走了,突如其來傾述的欲讓蘇欣悅心中酸澀,幾乎在一瞬間熱流湧上她的眼眶。


    那些不被理會、被忽視的委屈情緒一下子讓蘇欣悅哽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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