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慕其明的折扇,老君。”


    迴到慕府,孤鶴雁將望鄉台大戰紫煞羅女,險中求生,取迴《馭音心經》的經過詳詳細細同慕府老君、卉雲和容月三人說了一遍,最後拿出慕其明的那把折扇,交給慕府老君:“我盡力了,人我沒能給你帶迴來,請見諒。”


    慕府老君接過折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哎,心術不正,帶迴來幹啥?”


    “帶迴來也是枉然。”


    “算了,地府自有他的去處,就由他去吧。”


    “你說你意外得到一副心甲,地藏王菩薩還給它開了光,是什麽樣的,給我看看?”


    “哦,這個是我真沒想到!”孤鶴雁說著站起身,將那副心甲展示給眾人看,三人見了都情不自禁伸出手,仔細探摸那件罕物。


    容月摸著不禁得讚歎:“摸起來很像玉啊,溫溫涼涼的!”


    孤鶴雁道:“嗯,這個穿在身上沒有任何不得勁,反而感覺很舒服,很貼身!”


    卉雲指著孤鶴雁的心凸處道:“這上看上去好像有隻眼睛,很奇妙啊。”


    孤鶴雁聞聽,指著那個地方道:“嗯,這就是地藏王菩薩用那顆靈珠給我開光的地方,哎,我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能遇見地藏王菩薩,還被它開了光。”孤鶴雁說起這個,意猶未盡。


    慕府老君凝視著孤鶴雁那副心甲,連連頷首:“你這真是人間造化!”


    “我在地府一輩子了,都沒見過地藏王菩薩!”


    “哎呀,可惜了!”慕卉雲突然脫口驚唿道。


    “可惜什麽?!”眾人聞聽都不禁得驚詫。


    慕卉雲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可惜我給鶴雁織了個暖心包,現在看,用不上了……”


    眾人聞聽都不禁得笑,慕府老君道:“有地藏王菩薩給它開光賦靈,我想,你這心甲也算是一件靈物了。”


    孤鶴雁聞聽,動情的撫摸著那副心甲道:“我感覺也是。”


    “以前,我與妖怪鬥法,一番爭鬥下來,總免不了頭暈目眩,若是再遇到毒物什麽的,我都可能癔症,可是這次就沒有。我和紫煞羅女交手,中了不少暗招,還被毒物熏倒,被毒牙咬傷,可再沒出現那種情況!”


    “我感覺這個就像是給自己量身訂做一般。”


    慕府老君聞聽,連連頷首:“這可真是,求而不得,得遇如仙!”


    “這都是你人生的造化與福分,怕也是因果要注定的。”


    慕卉雲仔細端詳那副心甲道:“我覺得這個猛一看,很像個眼蝶。”


    “你看這上麵的孔洞,和這個眼睛這兒。”


    眾人聞聽皆是點頭,容月道:“這副心甲,裏裏外外都透著一個靈字,讓我想起小時候老愛哼哼的那個童謠。”


    “眼蝶飛啊,眼幉大,眼蝶的眼睛是魔法。”


    “眼蝶飛啊,眼幉大,眼蝶的眼睛讓我找不到家。”


    “眼蝶飛啊,眼幉大,眼蝶的眼睛會說話。”


    “眼蝶飛啊,眼幉大,眼蝶的眼睛讓我找不到家。”


    聞聽容月唱起兒時的童謠,大家都不禁得開心鼓掌。


    慕府老君伸出手,再次撫摸一下那副心甲,言辭肯定道:“這個應該是琥珀來著。其外觀很像玉,但又不是玉。”


    “摸上去舒服軟彈,怪不得這麽護身貼體。”


    “琥珀?”大家聞聽,眼中都不由流露出一種驚訝。


    “嗯,是的,琥珀。”慕府老君肯定地點點頭道:“老實說,我也想不出怎麽會是琥珀。”


    “琥珀其實是鬆脂,沒有千年的凝煉,根本無法形成,鶴雁這個,處處透著一個玄妙啊。”


    孤鶴雁聞聽不禁得迷惑:“千年隻能用玄妙?不會吧。”


    “我看它就像蜂蜜一樣流下來,滴到我身上,很快便都凝固了呀。”


    慕府老君聞聽微微一笑:“嗯,這就是這物來的玄妙了。”


    “這千年凝煉的東西,在你身上,卻是一瞬間完成,我想,能解釋,隻能用玄妙了。”


    “你這幅心甲,我看,可以稱之為玄冰琥珀心甲。”


    “玄冰琥珀心甲!”


    “嗯,是的,這幅心甲能在地府中一瞬間凝煉,不能不說是一種靈驗。鶴雁以後有了它,我相信可以是百毒不侵了。”


    “百毒不侵!哇喔!”卉雲和容月聽了,都禁不住的捂臉驚歎。


    “孩子,《馭音心經》你已經取迴來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慕府老君問孤鶴雁。


    孤鶴雁聞聽動情道:“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一想到這個,我就十分的愧疚。”


    “我出來時間太久了,該迴去看一下爺爺和奶奶了,我很擔心他們。”


    “況且,成婚是件大事,我都沒和和他們商量,也沒通知他們,我心中十分愧疚。”


    孤鶴雁說到這裏幾乎有點哽咽,動情之處,觸動的老君、卉雲和容月也不禁動容。


    慕府老君看著他,一臉的讚許:“嗯,好孩子,這事不怪你,是我逼得你太緊。”


    “你是個極有孝心,又很重情義的人,卉雲托付給你,我算是安心了。”


    “隻是我不知道,你打算怎麽迴去?要帶上卉雲嗎?”


    孤鶴雁聞聽,迴頭看看卉雲,又看看容月,真情道:“我當然要帶上她,迴家探望老人,沒有理由不帶上自己的新婚妻子。”


    慕府老君聞聽,微微點點頭,隨即又微蹙眉頭道:“這個我是很能理解,可是卉雲不能總在陽間行走,那樣會損傷她的陰魄?這個你想過怎麽辦嗎?”


    孤鶴雁聞聽搖搖頭:“這個我確實沒想過。那怎麽辦?要不,我迴去把我爺爺奶奶帶來?”


    慕卉雲聞聽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沒事,我跟你迴去,損傷就損傷唄,又不是沒損傷過。”


    慕府老君聞聽,瞪她一眼:“傻孩子,淨說胡話!”


    “魚能上岸嗎?”


    “魚要能上岸,那還是魚嗎?”


    “沒有陰魄,你別說以後迴來管理慕府,你就連迴來都不迴來了。那時,不是你去給別人牽靈引路,而是別人去給你牽靈引路了。”


    慕卉雲聞聽吐一吐舌頭:“那怎麽辦?”


    慕府老君思忖一下道:“你帶卉雲迴去是應該的,這事我替你們想了,有一個法子可以嚐試兩全,但卉雲要很受委屈。”


    “什麽法子?”孤鶴雁問。


    慕府老君道:“攝魂入瓶,使用玄陰瓶。”


    “玄陰瓶?”眾人聞聽皆是疑惑。


    慕府老君隨即從她的衣袖中,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葫蘆:“這便是玄陰瓶,攝魂入瓶,用它可以保護陰魄周全。”


    “但是,這麽做,卉雲就太受委屈了!”


    孤鶴雁聞聽不禁得心頭一涼,他抬眼看看慕卉雲,沒想,卉雲竟不假思索道:“那無妨。”


    “隻有能和夫君一起迴去探親,這些委屈,我能接受。”


    容月無比驚訝的看了一眼慕卉雲,不由的心中暗暗佩服,她心想,這個如果換作自己,自己恐怕是無論如何也做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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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浩瀚,月光如銀,慕府老君率領慕府一眾家人,為孤鶴雁餞行。


    老君取過一個包袱,交給孤鶴雁:“這個你們路上帶著,莫要虧待自己。”


    孤鶴雁打開,但見裏麵都是沉甸甸的黃金白銀!


    孤鶴雁不禁動情道:“奶奶,這,這……太貴重了!”


    “我都沒有什麽聘禮,……”


    慕府老君聞聽,立時打住他:“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我們都是一家人,見什麽外!”


    “再說你那條件,你別虧待我家卉雲就行。”


    慕卉雲和容月聞聽,都忍不住掩嘴輕笑。


    一行三人,離開慕府,行到獬湖水岸,容月停下來看望父親。


    容月的父親聞聽容月這一行的遭遇,不禁的替她心生著急:“哎,孩子。”


    “人家都成了家了,你還跟著幹什麽?!”


    “三人行,又沒你什麽名分,你這算什麽?!”


    “我知道,父親,”容月聞聽,心事重重道:“這個我想再看看,再做決定。”


    說來也是神奇,就在他們離開獬湖時,容月的父親為他們擺酒餞行。


    剖開一條魚肚時,竟在那魚肚裏發現,孤鶴雁第一次經過獬湖時,丟下的那個金魚盤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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