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寧顯然沒想到,林憶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她也隻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接過盒子,笑得眉眼彎彎:


    “平安夜快樂,阿憶。”


    “來聽我唱歌嘛?”楊家寧的聲音有些軟糯,微微帶點撒嬌的口吻問林憶。


    林憶走進房間,往沙發裏一窩,順勢一靠。


    “你唱,我聽。”


    “阿憶想聽什麽?”楊家寧點開搜索麵板。


    “家寧唱的,都喜歡。”


    “嗯……那,馬上過聖誕節了,給阿憶唱一首英文兒歌吧。”楊家寧思索一番,選了一首氣氛歡快溫馨的歌。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h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h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jingle bells》,m國的一首經典的傳統聖誕歌曲,雖然一開始是為了感恩節而作,但如今卻成為了聖誕節的標誌性歌曲。


    是很多人的童年迴憶。


    以前,楊家寧沒有唱過這首歌,林憶聽過,隻知道節奏很輕快。


    但是如今,她感受到了,雀躍的情緒。


    讓她不由自主從沙發上站起來,也加入了唱歌的行列。


    雖然隻有兩個人,並不能稱為“行列”。


    林憶的聲音很好聽,唱起歌來,更好聽了。


    尤其是,帶有感情的,唱歌。


    如黃鸝出穀,夜鶯婉轉,千鳴百囀,鳳吟鸞吹。


    以往的林憶,歌聲空洞,虛無縹緲。


    如今,擁有了表達感情的能力,好聽了不止一點。


    再加上楊家寧唱歌時,聲音自動變成甜蘿莉音,兩個人配合起來,格外好聽。


    一首歌唱了好幾遍,直到兩個人都唱渴了,林憶從旁邊的櫃台上,倒了兩杯檸檬蜂蜜水。


    一杯遞給楊家寧,一杯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大口。


    腦海裏,不知怎麽的,又想起了宮佳給她講的故事。


    “阿寧,你聽說過,聖誕節的典故麽。”林憶開口詢問。


    “聖誕節的典故?西方聖經裏,救世主降生的那天?”楊家寧顯然是有所耳聞。


    “嗯。”


    “知道一點,了解的不多。”楊家寧如是說道。


    “怎麽?阿憶想給我講講嘛?”


    “如果你想聽的話。”林憶迴了一句。


    “可以啊,難得阿憶願意講故事,我賺大了。”楊家寧輕聲笑出來。


    “嗯。”林憶沒有迴應楊家寧的打趣,以緩慢而平穩的語調,講起了那個故事。


    她沒有什麽帶入的感情,聲音卻格外吸引人,想讓人聽下去。


    整個故事講完,也沒有花多長時間。


    “不錯嘛阿憶,這個故事。”楊家寧點評道。


    “這是我迴來之前,宮佳剛給我講的。那段《聖經》,也是她告訴我的。”


    林憶的記憶力很好,聽過一遍的都能印在腦子裏。


    可能這就是她的悲哀吧,因為超絕的記憶天賦,那些傷害的話,丟不出迴憶。


    越想忘記,記得越深,越折磨,越痛苦,逃不出,掙不脫。


    “你這麽說,我更想見到她了。”楊家寧對宮佳,真的越來越好奇了。


    “明天。”林憶對於楊家寧的期待,迴了淡淡的兩個字。


    “你明天,生日打算怎麽過?”楊家寧話題一轉。


    “跟你一起過。”歌房裏的空調溫度有點高,林憶扯了下衣領。


    “那……”楊家寧眼珠子一轉,“阿憶要不要答應我一個好玩的?”


    “你先說。”林憶不上當。


    “哎呀阿憶你先答應嘛。”楊家寧從自己坐的單人沙發上站起來,跑到林憶坐的長沙發上,坐下,摟住林憶的胳膊,晃著撒嬌。


    “答應,你說。”林憶被纏的沒辦法,也是答應了。


    “這樣,阿憶,咱們明天……”楊家寧在林憶耳邊小聲說著,自己的計劃。


    “……”林憶聽完,眼神裏多了一絲審視,“我嚴重懷疑,你早有預謀。”


    “那又怎樣,你都答應了,可不準反悔了。”楊家寧一副得逞的模樣,笑著對林憶揚了揚眉。


    “答應了,不反悔。”怎麽說呢……


    對於楊家寧這個提議,她還是有點心動的。


    當然,隻對其中一半心動。


    “好了,時間不早了,去睡覺吧。”


    兩個人在歌房已經鬧騰到十一點了。


    “走走走。”


    ————————————


    一夜好夢。


    第二天,林憶還是六點就起來了。


    洗漱完,照例,開始背英語。


    楊家寧還惦記著早起給林憶化妝,定了七點的鬧鍾。


    沒想到林憶起的比她早。


    兩個人一起吃早餐的時候,楊家寧還跟林憶抱怨:


    “阿憶啊,你說你,都過生日了,不能給自己休息一下麽,天天起那麽早學習。”


    林憶愣了一下。


    “生日就要休息麽?”


    在她眼裏,每天都是一樣的日子,她從來不會期待哪一天,連自己的生日,也都是有就有,沒有就拉倒。


    “你說你,活得那麽累幹嘛啊,遠了不說,你就說,從我高一認識你到現在,四年了,你有一天不是六點起的麽?”


    林憶的自律程度,令人發指。


    “有吧……”林憶迴憶了一圈。


    遠了不說,就上次,幹媽過生日,她不就睡到早上九點?


    前提是,不算不知道什麽時候昏迷過去,四點四十五醒來。


    但是這話,她沒說出來。


    “好啦好啦,真的服了你了。以後放假的時候,該休息就得休息啊,人又不是鐵打的,你都那麽聰明了,還那麽努力,能不能給我留點活路啊大小姐~”


    林憶,顯然不是很明白楊家寧的意思。


    她覺得,楊家寧的腦子並沒有比她差到哪裏去。


    就是可能,偏科偏的嚴重了一點。


    人家聖辰要的是偏科偏的好的,她倒好,偏科全偏到差的上麵去了。


    不懂就問,英語隻考了45分的人,是怎麽考到678的。


    大概,其他科目都是接近滿分的存在吧。


    隻不過,林憶眨了一下眼睛。


    “你剛剛喊的大小姐,還挺好聽的,再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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