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二興加入文工團後的職責,或者說交換條件,其實也簡單.


    無非是他今後的每一次有作品發行,是一定要帶上單位名稱的。


    比如今年的春晚,表演前的身份介紹,就會把鐵路文工團的名字顯示出來。


    其他的倒沒什麽具體要求,畢竟他現在還小,主業還是以學業為主。


    與之相對應的,是每個月28.5的月工資,這點錢現在的二興已經看不上了。


    因為隨著向陽自行車廠的銷售額在逐年提升,他的年底分紅也在明顯提升。


    拿剛過去的去年來說,他到手的提成已經超過了千元,據說今年由於跟申城、燕京、羊城三地的合作廠家陸續正式投產,有望突破兩千。


    當然這些錢他可不是白拿,每一年至少推出三個新車型,才能在改革開放初期,新舊體製交替和摩擦產生的阻力、局限性之下,讓這種股份製繼續得以施行。


    所以,他若沒有明顯的貢獻,想保住股份的難度會大大提升。


    綜合這個數字,一個月28.5的工資,他當然看不到眼裏去了,這筆錢內心也悄悄地做了打算。


    實際上,也別小看了這點錢,八十年代的演員隻是一份職業而已,僅僅是社會分工不同。


    即便是那些小有名氣的演員,雖然身上帶有明星的光環,可本身的工資並不高,根據工齡長短和貢獻大小,與普通工人是差不多的。


    例如當下最紅的女演員劉小青,哪怕已經成為了全國聞名的電影明星,每個月的工資,最多也就50塊錢左右。


    而且那時拍戲是沒有片酬的,演出補貼也就每天幾毛錢。


    因而,一個電影明星,與一個普通工人的薪酬,是相差無幾的,甚至在穿衣打扮上也與普通老百姓沒有多大差別。


    很快來到了二七劇場,外麵已經排滿了自行車,可容納1200多人的文工團專屬劇場外,還有更多人在紛紛趕往。


    二興乘坐著李洪軍開著的那輛212吉普車抵達時,即使在當時的燕京也算是相當引人注目了,何況看車牌號還屬於文工團所有。


    他們在看到車上下來一個小孩,眼神都多少帶著點驚訝。


    不過隨後董娟的出現,那些驚訝也轉為了釋然。


    董娟在這裏可是很出名的,不僅是因為是現任團長的女兒,她本身的歌手身份也小有知名度,算是團裏的一線演員了。


    尤其聽說今年會參加首屆春晚,無疑會給她今後的表演生涯帶來巨大的提升,將來成為全國著名歌手也很有可能。


    隻是隨後董娟牽起來了二興的手,讓人們心裏的驚訝再度泛生,都在紛紛猜測那個小孩的來曆。


    二興盡管個頭足夠高,可長相依舊稚嫩,所以細細聯想一下,他的身份還是能很快猜測出來的。


    於是人群裏馬上有幾個人走了出來,迎向了幾人。


    其中就有曾送給二興一架兒童手風琴的侯紹傑,身邊是妻子曲瑩瑩。


    兩人79年就結婚了,如今孩子都快三歲了。


    “有六七年沒見了吧?”侯紹傑此時的語氣,也充滿著舞台上的滑稽活潑的特點,“二興,當年見到你的時候才這麽點兒個頭。好家夥,幾年不見,竄了這麽老些!”


    他的動作也是手舞足蹈的,雙手還比畫著二興之前的個頭。


    二興對此人充滿了尊重,不僅深深鞠了一躬,語氣裏也滿是敬仰:“我四歲的時候有幸見過侯老師一麵,您現在倒是一點不見老,反而更顯年輕了,這一身西裝也極為適合您!”


    那個年頭,一身西裝革履就相當顯眼了,尤其在仍處於一片樸素的藍灰色映襯之下,這身裝束更是格外的與眾不同。


    侯紹傑苦笑:“其實今天我也是第一次穿,前天剛做好的,團裏領導認為既然春晚上要穿它表演,就讓我們今天也穿上,提前適應一下,也順便檢驗一下觀眾們的反應!”


    已為人母的曲瑩瑩,倒是跟二興之前的影響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至少看上去能感覺到已婚女人的成熟。


    她一邊笑著挽起董娟,一邊在揭丈夫的老底:“昨晚上就不嫌累地一遍遍試穿,今天早上更是五點多就爬起來了,對著鏡子捯飭了一個多鍾頭!”


    侯紹傑訕笑:“主要是脖子勒得慌,之前穿大褂和中山裝雖然風紀扣也得係上,但跟脖子上勒一根褲腰帶的感覺絕對不一樣啊!”


    董娟險些笑岔了氣:“褲腰帶?紹傑,我看你甭管名氣多大也是個土氣的命,起碼把領帶說成褲腰帶,你是頭一個吧!”


    “你們還真別笑話我,直到昨天拿到衣服的老石是種什麽精神狀態?聽他老婆說連路都不會走了,笑起來的表情就甭提多難看了,裏外都透著尷尬!”


    老石的全名叫做石傳智,跟侯紹傑是合作多年的搭檔,早在1965年剛進入文工團後就開始合作了。


    那時,他們一個16,一個17,如今已經有十八年的深厚友情了。


    這對搭檔都是嘴皮子利索,腦筋轉得快的天生的相聲苗子,在文工團裏沒有幾年便如魚得水,相聲技藝日益精進,很快就成為了團裏的佼佼者。


    此時,侯紹傑拉過來身後的一位年近三十男子,居然是專門給二興介紹的:“這是我在團裏的一個小兄弟孟衛國,部隊退役後在團裏專職是手風琴演奏,送你的那個小手風琴,就來自他的手!”


    二興內心吃了一驚,前世這個名字不僅他很熟悉,大多數的國人隻要對電視稍微有點興趣的人都會知道,這個人就是每天晚上7點準時響起的《聯播新聞》片頭曲的曲作者。


    雖然隻有短短的十六秒,卻是陪伴千家萬戶走過了整整30多年的,國人最為熟悉的旋律之一。


    除此之外,他幫央台的很多著名欄目創作了主題曲或片頭曲,在90年創作的一首《同一首歌》,更是傳唱恐怖的廣泛,幾乎各種大小型公眾場合都能聽到這首歌的旋律。


    孟衛國搶步上前,一點也沒有因為二興的年紀而稍有隨意:“你創作的幾首歌我都聽過了,尤其是最近的那首《光陰的故事》,乍聽之下,更是驚為天人!早就聽說了你跟娟姐的關係,一直想當麵討教呢,可惜總沒有機會!”


    “可別這麽說,我聽了心裏頭直發慌!孟叔,您也聽過了那首歌?出現才三天的時間,您是怎麽聽到的?”


    “我打小就在中央音樂學院附近長大,當年就讀的鐵一中就在學院所在的鮑家街。你排練這首歌的場合,就有很多我認識的老熟人,他們把曲子帶迴來給我聽了,當時就聽得我哭得稀裏嘩啦!而且我被震驚到了,頭一迴這麽深刻地意識到,原來流行音樂還可以這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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