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銘覺得自己很帥,很燃。


    朱淩峰的心徹底死了,他覺得這小子的腦子也一起被燒壞了。


    張子銘渾身忍不住的顫抖,不是因為疼痛。而是源於戰鬥時的興奮,大腦分泌多巴胺,腎上腺素飆升的結果。


    這個時候人體會處於一個極度亢奮,忘記疼痛的狀態。


    這種感覺,張子銘已經是第二次體驗了。走到朱淩峰身前,手握在了插在他胸膛的那柄短刀刀把上。


    “噗~”


    在朱淩峰驚詫的眼神中,張子銘將這把刀帶著血拔了出來。


    “別這麽看著我,你可以封住穴位,死不了。”張子銘很坦然,他甚至還在轉身的時候伸手摸了摸朱淩峰的腦袋,有意無意的將他依舊保持整潔的頭發搞的一團亂。


    提著短刀,張子銘站在街中心。看著遠方衣衫破爛,隻夠遮體,渾身焦黑的白崇孝裹挾著陣陣熱浪撲來。


    張子銘浸滿鮮血的衣袖無風自動,熱浪將披散的頭發吹散空中。此時的張子銘麵色鎮定,眼球中白崇孝的身影在急速放大。


    “去!”


    倒握刀柄,張子銘把手中的短刀對著白崇孝扔去。


    白崇孝之前吃了虧,見張子銘不躲反攻,對張子銘扔來的匕首略有忌憚。身形稍稍一緩,白崇孝用真氣確認那匕首上沒有沾染道家秘法,不由心頭一怒。


    我竟然會忌憚一個煉體境的廢物,白崇孝內心自嘲。衝向張子銘的途中順便握住了還在轉圈飛舞的短刀。


    “躲開!你會死!”朱淩峰強撐著身體,衝著張子銘大喊。


    “噗!”


    白崇孝轉瞬而至,短刀握在手中直直戳入張子銘的胸膛。強大的力量從刀柄處散開,僅憑著那一點刀柄的接觸麵就已將張子銘推著倒退了近五步之遠。


    胸骨的折斷聲傳出,張子銘的胸膛肉眼可見的凹了進去。


    朱淩峰被熱浪又一次推倒,此刻,他不明白張子銘為什麽要白白送命。


    估計是白崇孝沒打算一刀爆了張子銘的心髒,結果了性命。那刀子剛好避開了要害。


    “你馬上就會後悔為什麽沒被黃河水嗆死!”


    嗷~一口猩紅的鮮血從嘴裏吐出,張子銘顫抖著腦袋,脖子艱難的拉著頭慢慢抬起。估計肺已經被戳破了,張子銘的聲音斷斷續續:“你知道反派是怎麽死的嘛?”


    “什麽?”


    “屁話太多!”張子銘猛地身體一抖,兩隻手抓住了白崇孝握著短刀的手腕。


    白崇孝雙眼一震,張子銘竟然用自己作為誘餌。他知道自己對他充滿了恨意,所以不會讓他死的痛快。所以,他用短刀讓自己放鬆警惕,賭一個近身的機會?


    反應過來,白崇孝打算拔出短刀和張子銘拉開距離。但張子銘像個狗皮膏藥一樣,兩隻手死死的抓著手腕,被白崇孝拉著左右飄蕩。


    這期間,張子銘手中泛出的金光越來越盛。隨後,一條金色的繩索像一條靈蛇一樣從張子銘手中竄出。順著白崇孝的手臂向身體蜿蜒爬行。


    “滾開!”白崇孝顧不上張子銘,道法捆仙術的威名他可是知道的。被捆之人不僅僅是不能動彈,就是周身經絡都會被束縛,和普通人無異。


    一腳將張子銘踹飛,催動渾身真氣化作一朵紅蓮將身體包裹其中。這是化氣護體,武夫憑借這一招來隔斷強大的法術和精神攻擊。


    但捆仙繩已經附在身上,為時已晚。那條金色靈蛇毫無阻力,將白崇孝從胸口往下一圈圈捆住,一直到腳腕。


    熱浪陡然消失,白崇孝像個黑色肉粽一樣直立在地上。


    張子銘捂著胸口,向白崇孝走去,路過朱淩峰時,張子銘道:“想學嗎?”


    “......”


    朱淩峰沒有迴答,誰想學這種一換一的送命方式。


    張子銘也不再說話,艱難的走到白崇孝身前。對著那張憤恨和不屑的臉揮出一拳,拿過他手上的刀在脖子上一劃。


    白崇孝摔倒在地上,依舊帶著不屑的表情。


    “廢物,就算我被束縛。就憑你也破不開我的肉身。”


    “破不開嗎?”張子銘喃喃的說著,身體也到了極限。歸根到底,張子銘的這副軀體還是太弱。


    雙腿一軟,張子銘最後靠著意念雙手握著短刀向白崇孝的胸口戳去。


    刀頭接觸胸膛的那一刻,張子銘感覺像是戳在了鐵板上。不甘的擠出一個笑容,張子銘閉上了雙眼。


    朱淩峰從地上爬起,一圈一拐的走到張子銘身後。他依舊用刀子戳著白崇孝的胸膛,白崇孝此時已滿眼震撼。


    “別廢力氣了,你殺不死他的。”


    朱淩峰拍了拍張子銘的肩膀,見張子銘一動不動。隻覺是張子銘太過倔強,朱淩峰感受到幾股強大的氣息在靠近。


    長出一口氣,朱淩峰去拿張子銘握著的刀子。低下頭的瞬間,他才看到張子銘已經閉上了雙眼。


    “張子銘!”


    朱淩峰下意識的去拍張子銘的肩膀,失去平衡的張子銘身體一軟,沉沉倒在一旁。


    “為什麽,為什麽?你就是一個小捕快,為什麽要把命搭進去。”


    “因為,他有自己的信仰!”


    朱淩峰呆呆的坐在地上,腦海中不斷重複著白崇孝的話。


    幾道紅色的身影落入街中,大理寺的高手姍姍來遲。一人驚歎道家秘法的同時封住了白崇孝的穴位。兩人散開去看小巷裏還有沒有活著的大理寺眾。


    最年輕的一位走到朱淩峰前,見他目光呆滯。嘴裏不停的念叨著什麽,目露心疼之意,將手放在朱淩峰肩膀上道:“老三,哥來遲了。”


    “大哥!”朱淩峰毫無感情的喊了一聲,隨即猛地一震,像是想到了什麽。雙眼通紅的對著那人焦急喊道:“大哥,你是不是還有一顆草還丹?”


    “有!”


    朱淩峰看到了希望,猛地站起來在那人的身上翻找:“在哪兒,大哥,你給我。等我破境之後還你!”


    那人看自己一向沉穩的弟弟此時慌亂無神,又看了眼躺在地上進氣少,出氣多的年輕人。


    “老三,草還丹是保命的靈丹。朝廷給武夫一輩子就隻賜一顆,你確定嘛?”


    朱淩峰沒有猶豫,腦袋像是小雞啄米:“確定!”


    那人也不再猶豫,掏出一顆看似平平無奇的丹藥遞給了朱淩峰道:“老三,雖然我們是親兄弟。但是,等你破境時,還是要還給我的!”


    朱淩峰沒有迴話,將丹藥塞進了張子銘的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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