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奈澤爾指了指棋盤,頗有紳士地說道:


    “弟弟你先吧,你一定會先想辦法走“王”吧,畢竟,王先行動,士兵才能跟著行動,對吧?”


    “哈哈,不愧是“皇兄”,還真是了解我呢。但是對手如果是“皇兄”,這樣劍走偏鋒才是自尋死路吧。”


    王不先行動,士兵怎麽跟著行動。魯魯修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但那隻是“勝利宣言”罷了。在沒有確保勝利的情況下,“王”貿然行動那是蠢貨的行為。


    魯魯修伸出手,直接按照最常規的e4e5開局,企圖控製中心。修奈澤爾立馬反製。兩人下棋十分迅速,都沒有一絲停頓,仿佛事先決定好要下在哪裏一樣。


    兩人雖然行動迅速,但雙方傷亡卻不大。因為對他們這種級別的來說,可以提前計算棋局變化,每走一步之前早就想好了對手各種行動的應對之法。


    兩人都力求每個棋子發揮出最大的作用。肅殺的氣息自棋盤上彌漫開來。


    “我的弟弟,最近長進不少啊。”


    “人都是會進步的。”


    魯魯修下國際象棋從來沒贏過修奈澤爾,這是事實,因為修奈澤爾永遠都比魯魯修能多算一步。隻多算一步,是因為多一步就夠了,每當魯魯修認為自己有進步而挑戰修奈澤爾,他就發現修奈澤爾還是會比自己多算一步。


    自從各個基礎屬性提升後,魯魯修智力也跟著提升了不少。耐力、精神似乎都會連帶提升一些智力。趁現在這個機會試試也不錯……


    ……


    另一邊,c.c.迴到了自己的童年時期。陽光、草地、村落、大教堂、還有那個修女,一切都是這麽熟悉。


    小c.c.坐在教堂旁邊一棵大樹的樹蔭下,抬頭透過樹葉間隙看著藍天。


    “啊,你在這裏啊,要吃飯了哦。”


    一名修女小跑著來到c.c.身邊。摸了摸c.c.淩亂的頭發,眼中滿是溺愛。


    這個修女就是當初把geass和gode交給c.c.的人,也是後續一切悲劇的源頭。


    沒錯,c.c.也是有過geass的,隻是當她獲得同源的gode後,geass就消失了。c.c.的geass能力是【被愛】。


    geass能力是每個人內心深處最渴望獲得的能力,從小無父無母、靠流浪要飯為生的c.c.最渴望獲得別人的愛。所以c.c.的geass能力是強製他人愛自己。


    那時的c.c.被愛衝昏了頭腦,分不清什麽是真愛。


    強製的愛是不是真正的愛?這是一個深奧的哲學問題,直到現在c.c.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至少她在擁有geass的時候過得還算快樂。如果修女沒有讓c.c.拿著匕首,然後強迫她把匕首刺進修女的胸膛,c.c.說不準會快樂且平淡地過完一生。可能會有些常見的小煩惱,但c.c.也不會卷入後來的爭端、仇恨、殺戮的漩渦。


    “今天的午餐是麵包、豬肉湯,配菜是無花果。無花果是阿梅莉大娘送給我們教堂的,很甜哦。”


    修女為c.c.介紹著今天的午餐,看起來就像是個質樸、善良的普通母親。事實上也正是如此,c.c.用了【五視萬能】的讀心能力,然後發現修女的話全都是真心實意的。


    c.c.猜到了這裏或許是帝具用來考驗人的幻境,原本的修女可不會像這樣表裏如一。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各項能力竟然都可以在幻境裏使用。


    c.c.在修女的注視下吃下午餐。說實話,味道並不怎麽好,這個時代的平均生活水平太差了,就教會這樣的已經算好的了。無花果倒是還行,確實挺甜。


    修女見c.c.一直沉默不語,擔憂道:


    “你沒事吧?怎麽一直不說話?是有什麽青春期的煩惱嗎?可以給我說一說嗎?身為一名修女,如果連“自家孩子”的煩惱都無法解決,那就太丟人了。”


    c.c.迴憶著那時天真無知的自己,瞬間進入狀態。


    “啊,沒……什麽都沒有。”


    “不用不好意思哦,我不會給別人說的。”


    “那……那好吧,千萬千萬千萬不要給別人說哦。是蒂博和克萊曼絲,他們兩個啦。”


    修女臉上露出“我都懂”的表情。


    “看來他們很喜歡你呢,為什麽不選一個呢?”


    “不不不,克萊曼絲的名字像個女孩子,蒂博又太笨了,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時光仿佛真的迴到了從前,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午餐結束後,c.c.幫助修女收拾餐具、打掃教堂、幫忙修女處理一些教堂事務,然後被同齡的孩子邀請去外麵玩耍野餐。


    c.c.還真見到了蒂博和克萊曼絲兩個煩人精,其他同齡朋友的名字都記不清了,就記得他們兩個,因為這兩個實在是太能舔了。以至於c.c.看到他們時,打心底裏生出一陣惡寒。


    經過c.c.的“觀察”,所有的人都是真心實意“愛著”她。是因為這個時期的自己有“被愛”的geass嗎?


    很快,兩天過去了,c.c.好像發現了問題。這個幻境世界裏並沒有code和geass。c.c.用透視將修女看了個遍也沒找到code的標記。


    c.c.還發現有些不熟的人也不會莫名其妙“愛上”她,更一步說明這個幻境裏沒有code和geass。


    也就是說,這些幻境裏“愛”c.c.的人都是真心實意“愛”著她的。這曾經是c.c.夢寐以求的生活。有多少人終其一生都隻為了得到他人的愛。


    c.c.徹底明白了這個幻境的可怕之處了。


    沒有紛爭、沒有勾心鬥角,隻要想就可以在陽光下的草坪上躺一整天,醒來還有真心實意愛自己的人。


    想必很多人明知這是幻境也會沉淪進去吧。


    其實還有個小細節,這裏是幻境,c.c.怎麽可能擁有【五視萬能】的讀心能力,這個能力其實是幻境主動放過c.c.的,為的就是讓知道這些人都是真心“愛”她的。


    c.c.的指尖閃耀出淡淡金光。以她的指尖為起點,幻境的空間出現道道裂痕。


    與【五視萬能】不同,賢者之石本來就是靈魂的結晶。這個幻境可以讓人的靈魂陷入其中,反而恰恰無法消除c.c.登神路徑【奇跡聖杯】的能力。


    這個幻境確實很誘人,或許在過去c.c.會直接沉迷其中。但漫長的歲月賦予了她鋼鐵般的內心,更重要的是,現在她早已不是一個人了。


    幻境如同玻璃一般快速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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