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給陸川迴信,表示他同意了陸川的提議,並且保證兩個月之後,一定會主動支付違約金。


    連本帶利地還清貸款是不可能了,先還一筆違約金,把今年過了再說吧。


    曹操一方麵穩住陸川,另一方麵則是督促荀彧程昱趕緊把投石機造出來。


    三天之後,第一台投石機終於造了出來,並且在濮陽城下進行了第一次試射。


    二十斤重的石頭飛起來,帶起一道拋物線,落到了距離城牆還有十步的位置,隻是在地麵上激起一片塵土。


    曹操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裏很是失望。


    他寄予厚望的投石機,難道就這點威力嗎?


    好在荀彧和程昱及時調整了角度,進行了第二次試射。


    這一次石頭終於砸到了城牆上,但是二十斤的石頭重量還是太輕了,隻是在城牆上留下了一個凹坑。


    曹操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雖然隻是一個凹坑,但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開始了。


    二十斤重的石頭砸到城牆上隻是一個坑,但如果砸到人身上呢?


    反正曹操是想不到有誰能用身體擋住從天而降的石頭。


    隻可惜,投石機的射程受到限製,還無法將石頭投射到城牆上麵傷人,隻能用來砸城牆。


    不過這樣也不錯了,至少讓曹操看到了希望。


    “好!文若,仲德,你們辛苦了!不過接下來還不能放鬆,你們抓緊時間,多造一些投石機出來,我就不信砸不爛濮陽的城牆!”


    “是!”


    荀彧和程昱點頭,然後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製造投石機上。


    看他們的架勢,完全就是打算堆數量,靠量變引起質變。


    這個思路,不能說有錯,隻是,太浪費時間了。


    反正陸川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隻想笑。


    靠著二十斤重的石頭就想把濮陽城的城牆砸爛?


    他們怕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吧?


    就這種程度的投石機,怎麽可能改變戰鬥的方式?


    簡直就是笑話!


    不過陸川也懶得管那麽多,既然曹操願意折騰,那就由著他去吧。


    反正隻有兩個月的時間,時間到了之後,他就會親自發兵,找曹操要債。


    如果曹操願意的話,他還可以客串一次雇傭兵,幫曹操解決呂布這個難題。


    接下來,就看曹操的表現吧。


    自從第一台投石機製作出來之後,曹操就把重心放到了製作投石機上,幾乎兩天就能製作出來一台新的。


    而且荀彧和程昱也在不斷對投石機進行改進,雖然受到材料的限製,不能將石頭的重量繼續增加,但是射程和精準度還是有了一些提升。


    一個月後,已經有十五台投石機日夜不停地對著濮陽城的城牆發起攻擊,但是效果……真的不怎麽樣。


    二十斤重的石頭的殺傷力,真的太小了,很難對城牆造成致命傷害。


    另外因為投石機進攻的頻率太高,濮陽城附近的石頭幾乎都用完了,中途曹操不得不派出持盾的步兵,在深夜之中將投射出去的石頭再搬迴來,以此來補充彈藥。


    麵對投石機的日夜進攻,呂布也沒有閑著。


    他發現投石機隻在一百步之外,當即命令士兵用弓箭反擊,但是弓箭到一百步的距離之後,殺傷力明顯減弱,精準度也嚴重下降,很難對操作投石機的士兵造成傷害,除非是大範圍的覆蓋攻擊。


    可是想到濮陽城裏存量不多的弓箭,呂布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除了用弓箭進行遠程攻擊,呂布認為隻要他率領三千並州狼騎衝出去,就能輕易將投石機毀掉,但是想到曹操那邊還有十萬大軍嚴陣以待,呂布覺得自己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


    衝出去簡單,迴不來就麻煩了。


    而且呂布也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曹操那邊的投石機數量雖然越來越多,但是卻沒有一台能夠將石頭投射到城牆上,在短時間內也難以對城牆造成嚴重傷害,所以就不再擔心。


    讓曹操去折騰吧,反正他十萬大軍每天的消耗,可比他這邊大多了。


    多拖延一天,他就多一分勝算。


    呂布心態很好,根本不擔心,但是曹操就不行了。


    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十五台投石機不間斷地攻擊,結果還是這樣。


    濮陽城的城牆依舊堅固,沒有倒塌的意思。


    按照這個趨勢來看,就算再給他一個月的時間,把投石機的數量增加到三十台,恐怕也難以把城牆砸爛。


    曹操一臉憂慮地把荀彧和程昱叫過來,跟他們商量對策。


    荀彧和程昱臉上都寫滿了疲憊。


    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們真的是不敢有片刻的停歇,尤其是荀彧,既要負責十萬大軍的後勤,還要監督士兵製作投石機,還要抽出時間對投石機進行改進。


    他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曹操看到荀彧和程昱的狀態,原本苛責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文若,仲德,你們辛苦了。”


    “屬下無能,至今還無法攻破濮陽城牆,請主公降罪!”


    荀彧和程昱同時跪下,麵色沮喪。


    他們不是傻子,曹操能看出來的東西,他們自然也能看出來。


    最後一個月,如果還不能攻破濮陽,陸川就要親自過來討債了。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要不要退兵?


    退兵的話,他們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可要是不退兵,誰能擋住陸川的進攻?


    這就是騎虎難下。


    曹操趕緊上去把荀彧和程昱扶起來,“文若,仲德,不可如此。隻能說,呂布的準備太充分了,他一味靠著城牆防守,我們想要攻破濮陽,太難了。


    或許我們從一開始,就應該做好和呂布打持久戰的準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心急。”


    程昱見狀,試探著說道:“主公,不如我們去找陸川吧,他說他有辦法的。”


    “陸川?”


    曹操有些猶豫,“他的確是有辦法,但他也要錢啊。一億錢,咱們去哪找這麽多錢?”


    荀彧說道:“主公,這一個月來,我們花費這麽多心思造了十五台投石車,把材料、人力、物力都算上,消耗已經超過了一千萬錢;


    如果把十萬大軍的消耗也算上,已經超過了三千萬錢!


    我們雖然沒有一億錢,但我們有物資。


    從開戰到現在,十萬大軍的消耗已經超過了一億錢,如果繼續僵持下去的話,消耗會更多!”


    “這……竟然消耗了這麽多錢財物資?”


    曹操被荀彧的話給嚇到了,他從來沒算過十萬大軍的消耗竟然如此恐怖。


    在這之前,他也沒有真正率領過十萬大軍打這麽長時間的仗。


    就算當初率領十萬大軍進攻濮陽,也不過就是半個月的時間而已。


    “那文若你的意思是?”


    “還是花錢請陸川出手吧。”


    曹操不好決定,扭頭看向程昱,“仲德,你的意思呢?”


    程昱歎息,“主公,文若先生說得有道理。一億錢雖然很多,但繼續僵持下去,我們的損失可能會更大啊。”


    曹操抬起頭,臉上寫滿了無奈。


    “好吧,仲德,那就麻煩你再跑一趟吧。”


    ……


    陸縣。


    陸川看著程昱,麵色玩味。


    “所以,曹操是發現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一個月內攻破濮陽,這才讓你來找我的?”


    程昱點頭,“是的,陸大人!這一次我帶來了我家主公的決定,隻要陸大人願意出手幫忙,攻破濮陽,我們願意支付一億錢。”


    “一億錢?不不不,你搞錯了,這是一個月之前的價格,現在嘛……”


    陸川稍稍停頓一下,對著程昱露出笑容,“我要一億五千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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