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熾看著這架巨弩,心中不禁有些驚訝,這弩車的規模遠超他以往見過的任何一種弩箭,就連大秦最精良的強弩也無法與之相比。


    沈括走到弩車旁,拍了拍弩臂,笑著對蒙恬說道:“蒙將軍,此弩名為‘破軍’,射程可達千步,威力足以洞穿城牆,還請將軍一觀。”


    “千步?!”趙熾失聲叫道,“這怎麽可能!我大秦最強的弓弩也不過百步而已,世上哪有如此厲害的弩箭!”


    其他將領也都議論紛紛,他們從未聽說過射程能達到千步的弩箭。


    沈括也不多言,隻是命人將弩車對準了千步之外的一棵大樹。


    “準備!”沈括沉聲喝道。


    工匠們立刻忙碌起來,調整弩車的角度和方向,在箭頭上塗抹燒油然後點火。


    “放!”


    隨著沈括一聲令下,弩弦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嗡鳴,巨大的弩箭離弦而出,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長空,直奔千步之外的大樹而去。


    眾人屏住唿吸,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支飛翔的弩箭,“轟!”


    一聲巨響傳來,大樹應聲而倒,激起漫天塵土。


    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這驚人的威力震撼得說不出話來。趙熾更是臉色慘白,他怎麽也沒想到,沈括竟然真的造出了如此恐怖的武器。


    塵土散去,大樹轟然倒地,斷裂的樹幹上留下一個焦黑的深坑,觸目驚心。


    良久的沉默後,人群中爆發出驚歎聲。“這……這簡直是神器!”一個將領喃喃自語,眼睛瞪得像銅鈴。


    趙熾的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紫。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原本輕蔑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恐懼。


    他強作鎮定,聲音卻有些顫抖:


    “沈少府,這‘破軍’威力固然強大,但如此利器,若是落入匈奴人之手,後果不堪設想啊!”


    沈括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吐出一個煙圈:“趙將軍的意思是,我大秦的武器太強大了,所以不應該擁有?”


    趙熾一時語塞,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蒙恬終於開口了。他走到趙熾麵前,眯起眼睛緊緊的盯著他,語氣冰冷:“趙熾,你是在質疑沈少府的忠心嗎?”


    趙熾嚇得渾身一顫,連忙跪倒在地:“末將不敢!末將隻是擔心……”


    蒙恬打斷他的話,聲音更加嚴厲:


    “擔心?你擔心什麽?擔心我大秦的武器太強大,會威脅到匈奴?還是擔心沈少府勞苦功高,會搶了你的風頭?”


    趙熾臉色慘白,汗如雨下,他拚命磕頭:“末將絕無此意!請將軍明鑒!”


    蒙恬冷哼一聲:“我看你就是妒忌!沈少府為我大秦立下如此大功,你非但不尊敬,反而百般刁難,居心何在?”


    他轉頭看向沈括,語氣緩和了許多:


    “沈少府,不必理會這些宵小之輩,你對大秦和陛下的忠心,本將軍都看在眼裏,迴去之後定會為你請功!”


    沈括微微一笑:“多謝蒙將軍。”


    他正準備再演示一遍“破軍弩”的威力,好讓趙熾徹底閉嘴,卻見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臉色煞白,滿頭大汗。


    “報、報告將軍!軍營裏……出事了!”士兵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何事如此驚慌?”蒙恬眉頭一皺。


    “軍、軍營裏許多士兵……突然病倒了!具體病因……不詳!”士兵顫抖著說道。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沈括心中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怎麽迴事,臨走之前還好好的,為什麽突然會這樣。


    蒙恬當機立斷:“留下一隊人馬繼續操練,其餘人等隨我迴營!”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趕迴軍營。還未走近,便聽到一陣陣痛苦的呻吟和哀嚎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瘮人。


    沈括的心猛地一沉,這場景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快步走進營帳,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營帳內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士兵,一個個麵色蒼白,嘴唇發紫,渾身抽搐,有的甚至口吐白沫,人事不省。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腥臭味,令人作嘔。


    “怎麽迴事?怎麽會這樣?”蒙恬臉色鐵青,厲聲問道。


    軍醫們手忙腳亂地為士兵們診治,卻一個個愁眉苦臉,束手無策。


    “將軍,老夫無能!這些士兵的症狀十分古怪,脈象紊亂,體溫忽高忽低,像是中毒,又像是某種怪病,末將從未見過……”一個老軍醫顫巍巍地說道。


    “廢物!一群廢物!”蒙恬怒吼道,“這麽多士兵病倒,你們卻查不出病因,要你們何用!”


    他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了一個病得最重的士兵。


    隻見士兵臉色青紫,唿吸急促,渾身散發著陣陣惡臭,像是腐爛的肉塊一般。沈括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滾燙得嚇人。


    幄帳的燈光幽暗,火燭的光焰投射在蒙恬鐵青的臉上,他攥著花名冊的手不停用力,青筋凸起,幾乎將冊子捏得變了形。


    “過半士兵,過半了!”蒙恬砰的一聲將花名冊摔在案頭,聲音震得所有人心頭一顫。


    幄帳中將領們表情凝重,但誰都不敢第一個開口。


    沈括站在一側,目光冷冷地掃過這些目光閃躲的武將,心中略過一絲不耐:


    一群隻知廝殺的莽夫,遇到這等離譜的事情,果然愚鈍得隻會瞎猜。


    “各位!”蒙恬抬頭,目光淩厲地掃過在場的將領,“說吧,你們誰有辦法破局?眼下拖得越久,軍中的士氣就越是動搖!”


    眾人麵麵相覷,終於,一位麵頰消瘦的中年武將拱手道:


    “將軍,末將愚見,不如即刻將染疾人員隔絕處理,還未感染的士兵盡快搬離軍營,如此或可保剩餘人馬不被波及。”


    “荒唐!”不等對方說完,蒙恬就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


    他負手而立,目光銳利,“問題的根源不查清,靠這種簡單粗暴的辦法隻會飲鴆止渴!你怎麽知道這些症狀不會在新的駐地繼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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