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穿著件寶藍色繡荷葉的裙衫,發上戴著寶石首飾,儼然就是官老爺的娘了,哪裏還有從前窮酸的樣子?


    胡鶯鶯想起來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感歎:「從前在老家時娘也喜歡給我做新衣服,家裏人都是舊衣裳,唯獨給我做好看的新裙子……」


    提到這些她眼圈子竟然都紅了,這些年真的不容易。


    夏氏一笑:」我是你娘,那些年還不都是應該的嗎!」


    說完她想起來一件事,趕緊拿出來一張清單:「這是管家給我的,我也不識字,你瞧瞧,說是給準備的寄迴老家的東西。二成意思是給你那兩個不成器的兄弟也帶些東西,雖說他們萬般不好,可他們的孩子也都要過活。另外我給你娘也準備了些禮,你看看如何?」


    胡鶯鶯打開一看,好長的單子!


    她笑了:「娘啊!這麽長這麽多,人家如何帶的完?我娘他們在縣城日子也算富足了,咱們意思意思便可。」


    夏氏自然也依著她,娘兒倆在屋子裏商議最終送些什麽迴去。


    這幾日劉大成跟劉小成也在鬧別扭呢!


    兩兄弟原本在村裏也就跟彼此親近了,可遲遲等不來老二的接濟了。


    他們兩個養家糊口不容易,心裏忍不住埋冤起來想寫一封長信過去要點錢。


    可蘭娘意思劉小成前些日子賣了些玉米應該口袋裏有銀錢,意思讓劉小成出這寄信的錢。


    招娣哪裏願意?這寄信過去說不準就得個空,畢竟老二一家如今對他們都屬不冷不熱的態度。


    萬一花錢寄信過去啥都要不到,豈不是虧了?


    兩家人明嘲暗諷好幾天,誰也不肯掏出來這寄信的錢。


    可不寄信,更沒法子要到錢啊!


    劉大成跟劉小成坐一出商量了半天,不知道怎麽的,蘭娘跟招娣吵了起來。


    都說彼此當初分家占了便宜,如今該出者寄信的錢,可誰也不願意出。


    倆婆娘把對老二家的仇恨都發到了彼此身上,揪著頭發就打了起來。


    這一架打的天昏地暗,蘭娘看著潑辣,卻幹不過招娣,被打倒在地吃了一嘴泥巴,村裏看熱鬧的人哄堂大笑。


    原本隻是一場打架也沒啥,可蘭娘心裏憋著氣,迴去就病了。


    她病了小半個月,心裏悔恨交加,思及這些年種種,隻恨當初根劉二成分家了。


    若是不分家,現在還至於連寄一封信的錢都出不起嗎?


    她越是這樣,病情就越是嚴重,劉大成本身就是就不是個細心的人,活活耗得蘭娘要不行了。


    招娣嚇壞了,畢竟是妯娌,跑去拉著她的手哭著說:「大嫂我不該跟你打架!」


    蘭娘氣若遊絲,推開她的手,心裏想起來另一個弟媳婦胡鶯鶯。


    她真是瞎了眼了,怎麽就沒在以前那個時候多跟胡鶯鶯走動呢?


    蘭娘沒挨多久也便去世了,她撒手而去,留下一個養女一個親子,劉大成這人沒成算,自然無法照顧倆孩子,先是喝的酩酊大醉,又過幾日幹脆沒了蹤影。


    初時招娣還感念妯娌之情,畢竟兔死狐悲,唇亡齒寒,收養了侄女侄兒。


    可沒幾日她就發現了,這倆孩子也太能吃了!


    一頓飯至少得多做四個窩頭,兩大碗粥,這長年累月地吃下了,還得了?


    招娣不願意管了,劉小成起初不忍心,被招娣罵了幾句也不敢說了,畢竟這年頭不好謀生,多倆人吃飯可不是小事兒!


    蘭娘的倆孩子實在沒法子,把家裏所剩的最後一點子東西給變賣了,打算上京找爺爺奶奶與二叔二嬸去。


    他倆剛走,胡鶯鶯從京城寄迴家的東西就到了,招娣看著一大堆東西,想到老大一家現在分不到了,心裏難免有些竊喜,獨個兒好好地享受了一番。


    這些破事兒,遠在京城的胡鶯鶯等人自然不曉得,胡鶯鶯月份越來越大,整日裏不願意動彈,人也懶了許多。


    因為夥食好,她又胖了許多,臉上手上都是肉乎乎的。


    府裏上下都在議論,夫人這般不顧及自己體態,難道不怕大人變心?


    要知道京城美貌纖瘦的女人太多了,多少容貌上等家世又上等的女人等著劉大人喪妻抑或和離?


    甚至還有那不要臉麵的,寧願得了機會當小妾呢!


    其實胡鶯鶯不是不苦惱啊,她也不喜歡胖唿唿的自己,可劉二成今日尋個這種好吃的,明日尋個那種美味,不隻是她,全家除了劉二成操心勞累胖不起來,其他人都逐漸圓潤了。


    這廝還不覺得有什麽,晚上摸著胡鶯鶯軟乎乎的手,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輕聲道:「你什麽樣子都是好看的。」


    手感好,觀感也好,淡妝濃抹總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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