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惆悵的厲害,可毫無辦法。


    劉梅花猶猶豫豫的,終於提出來了要搬出去住。


    「嫂子,實在是我教女無方,連累了哥哥與你。我如今在外頭竟然也能聽到那種人如何編排的。你很好,糕糕也是溫順知禮的,都怪夢姐兒這小畜生!」


    胡鶯鶯歎氣:「咱們是一家子,孩子有錯教訓一頓也就是了,你何必搬出去?搬出去又住哪裏?」


    李大林也說話了:「梅花終究是嫁出去的姑娘,我們承蒙哥嫂照顧到如今已經很不好意思,是該自立門戶了還請嫂子相信,我一定能照顧好妻兒。」


    其實說的也是,劉梅花可以當此地是自家,李大林肯定一直都覺得是在做客,再說了,一個人確實要自強自立才能過得更好。


    劉梅花帶著兒女搬出去,夢姐兒呆了。


    他們出去隻能住小院子,肯定請不起丫鬟小廝,說不準爹娘忙起來她就要充當弟弟的丫鬟呢,更莫要談精美的衣裳和吃食。


    夢姐兒狠狠哭了一場,終究還是走了。


    胡鶯鶯起先很不適應,覺得家裏一下子冷清起來,好想請梅花一家子迴來,可惜梅花根本不願意。


    夢姐兒不知不覺脫去了大小姐的衣裙,換上了方便幹活的衣衫,迴想起舅舅家的日子簡直就是夢。


    這一日崔氏與林氏都來了,胡鶯鶯留他們吃飯,崔氏心直口快:「鶯鶯,你可知道外頭如何說你的?說你們從鄉下來的,胃口大,小家子氣,上趕著高攀孫府,這些話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我聽了都要氣死!你可要當心些,找個機會辯駁一番,否則這流言越傳越厲害,哪一日大家夥就以為是真的了呢!」


    胡鶯鶯一愣,這才發現事情似乎嚴重了些。


    林氏要溫柔很多,也點頭:「我也有耳聞,更可笑得是孫夫人似乎近來有看上了國公府的小姐,上趕著來往呢!」


    最近因為豆哥兒病了兩迴,胡鶯鶯隻顧著照看他都未曾來得及了解外頭的事情,驚人不知道這些。


    她麵色一沉:「我原以為這些莫須有的事情隨著時間終會消散,如今看來竟然是我大意了。」


    崔氏歎氣:「若是再不管管,隻怕將來影響你孩子的姻緣,你是知道的,京城趨炎附勢之人實在太多,孫家權勢所在,誰人不高看一分?」


    隔一日胡鶯鶯當真是被孫夫人的「權勢」商議壓了一頭。


    是她陪著劉二成去國公府參加國公爺的生辰,恰好遇著了一群麵熟得人,裏頭正好就有孫夫人。


    幾個人都圍著孫夫人說笑個不停,卻沒有一個人搭理胡鶯鶯,甚至從前一見到胡鶯鶯便要挽手親昵的孫夫人如今見了胡鶯鶯看都不看一眼。


    著變化太大了,不過胡鶯鶯也未放到心上,這種虛無縹緲的關係不值得為之擔憂。


    大約因為對比太過鮮明,劉二成倒是注意到了,他旁邊的黃公子也注意到了。


    「你娘子果然與眾不同,與那些嘰嘰喳喳的婦人們都不一樣,瞧著嫻雅安靜,怪道你如此喜歡迴家。」


    劉二成低頭一笑:「黃公子所言極是我娘子的確與旁人不同。」


    黃公子用折扇敲敲自己腦袋:「走吧,下去看看熱鬧。」


    他近來看孫大人不順眼,不妨拿他的後院解解氣好了。


    黃公子走到一樓,抬頭看看廊外的天空:「天光甚好啊,隻是怎的如此這般吵鬧?難不成是有鳥兒在亂叫嚒?」


    幾個婦人立即臉漲通紅,孫夫人咳嗽兩聲:「這位公子,可是含沙射影?我們在此說話,怎的就是如鳥兒一般亂叫了?」


    她挺直腰杆,想到自家相公的官帽子,說話都更有力氣了。


    黃公子輕笑一聲:「女子溫柔嫻雅才是最佳,你們幾人嘰嘰喳喳,遠遠地就能聽到在說什麽哪個公子生的如何,哪位大人麵龐黢黑,都不害臊的?」


    黃公子曆來愛鎮定地聽旁人說小話,耳力極好,因此把那幾位婦人的話隱約聽到了些。


    孫夫人等人都是一驚,他們說話聲音雖然不低,但方才那黃公子離得那般遠,也能聽到?


    「你這人……怎生如此無理!放肆!」孫夫人怒斥。


    作為孫大人的妻子,孫夫人出門在外不知道被多少人尊敬,此時被一個毫無背景的年輕人這樣當眾不留情麵的批判,孫夫人自然容忍不了。這是在國公府,否則她當時就要著人責罰他,讓他知道尊卑有別,不可造次!


    尤其這年輕人眼中桀驁不馴得東西讓她非常難受,因此暗暗給了自己丫鬟一個眼神。


    說完她轉身朝裏走,其它夫人也跟上去,胡鶯鶯看看劉二成,再看看他旁邊的黃公子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男客與女眷要一同進去吃飯,劉二成低聲道:「鶯鶯,進去吧,國公府的廚子手藝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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