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裏,徐秀娟弟弟打趣:「姐,若你當時嫁了劉大人,咱們如今哪裏隻有這些好處?這大宅子咱們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哪像現在這般拘束!」


    徐秀娟沒說話,心裏卻漸漸地沉了下來。


    他們在京城待了數日,天氣倒是也不錯,劉二成慣常很忙,家裏便是胡鶯鶯在照料。


    何柏謙夫婦找了新屋子搬出去了,林氏忙著照顧孩子暫時也過不來,胡鶯鶯於徐老師的事情上也算是盡心了。


    一開始她沒覺得徐秀娟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但隨著他們在家裏待的時間越來越久,胡鶯鶯就發現了,這徐秀娟似乎又有些不對勁。


    豌豆來把徐秀娟的行徑全部說了一遍:「這位徐姑娘時常去大人的書房外頭遠遠地看著,今兒一早還去了外頭藥房抓藥呢。」


    徐老師的藥都是劉二成托人從宮裏太醫院抓的,根本無需去外頭的藥方抓藥,胡鶯鶯沉吟一番。


    「可有打聽過她抓的什麽藥呢?」


    豌豆把一張單子拿了出來:「她抓的藥恨奇怪,分別是三種藥。」


    胡鶯鶯看了看,她得了那本醫書之後也研讀過部分,略懂藥材,此時一看便明白了。


    「這三副藥裏的這三種藥材混合到一起便是毒藥,輕則喉嚨腐爛,重則喪失性命。」


    豌豆嚇一跳:「夫人,徐姑娘應當不會……」


    胡鶯鶯垂眸,看了看自己染了鳳仙花汁液得指甲,輕笑:「那便隨她吧。」


    這一日徐老師精神更好了,胡鶯鶯正來探望他,兩人笑著說起豆哥兒,徐老師待劉二成宛如自己的孩子,對豆哥兒也很喜歡。


    說著,徐秀娟與丫鬟一起端來兩杯茶。


    「爹爹,劉夫人,說了半日的話也會喝口茶潤潤嗓子吧。」


    徐秀娟用的茶葉也都是胡鶯鶯著人安排下來的,是頂好的碧螺春。


    青色得茶梗被滾水衝得浮浮沉沉,茶湯顏色十分漂亮。


    胡鶯鶯沒喝,給豌豆使了個顏色,豌豆立即說道:「徐姑娘,我家大人今日說有事要囑咐徐姑娘,我給忘記了。走,咱們一邊說。」


    豌豆把徐秀娟拉走,胡鶯鶯則是趕緊讓人換了那杯茶。


    等徐秀娟再迴來,茶水已經換了,她有些緊張地看著胡鶯鶯。


    直到胡鶯鶯與徐老師說完話,也沒吃什麽異樣,徐老師去休息了,徐秀娟時不時看一眼胡鶯鶯,胡鶯鶯儼然一笑:「你總是瞧我做甚呢?」


    徐秀娟趕緊掩飾:「沒沒什麽。」


    她其實心跳如鼓,恰好胡鶯鶯讓人上了一碟子炸糕餅,豆沙餡的炸糕餅香酥可口,徐秀娟沒忍住也用了兩塊,但吃完就覺得有些油膩,趕緊喝了一口水。


    屋子裏很靜,胡鶯鶯吃了糕餅,擦擦手,端正地坐著看徐秀娟。


    很快,徐秀娟臉色古怪地抬起頭,猛的掐住自己喉嚨,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她啊啊啊地想發聲,但喉嚨的灼燒感太重,聲音段時間內竟然就嘶啞起來。


    胡鶯鶯看著她的慘狀,淡淡地問:「你怎麽了?」


    徐秀娟在地上顫抖,麵上分明是絕望,崩潰,以及後悔。


    她知道自己被暗算了,可恨以為一切做的天衣無縫,以為胡鶯鶯死了之後自己便有機會了,可沒想到,服下毒藥的是自己!


    徐秀娟掙紮著去夠胡鶯鶯的衣擺,嘴形顯示出她在說話。


    「你好狠毒……」


    下人一直在旁邊一動不動,胡鶯鶯揮手:「來人,請大夫。」


    大夫來了之後徐秀娟已經昏死過去,雖說性命救迴來了,但那嗓子完全壞了,這輩子都說不出話了。


    看她那樣子,胡鶯鶯覺得也是挺可憐的,但是想想若是自己成了那樣該怎麽辦?


    論惡毒,論狠心,是徐秀娟在先。


    徐秀娟醒來之後也什麽都不能說,便隻能無聲地痛哭,她相公嚇壞了,不住地問劉家怎麽會有人對徐秀娟下手?他要一個說法!


    等晚上劉二成迴來之後胡鶯鶯便把事情說了,她說的也很簡單。


    「徐秀娟想下藥害我,我設計讓她自己吃了那藥,如今性命無憂,但也被毒啞了!二成你隻管告訴徐老師,這一切都是我所為。」


    劉二成原本正低頭看她耳垂上戴著的那枚珍珠耳墜子,聽到這話立即變了臉色。


    「她又作妖?現在何處?」


    胡鶯鶯想起來也是覺得生氣:「我讓人看著她在客房呢。」


    劉二成起身:「我去瞧瞧。」


    他到的時候徐秀娟還在哭,她相公守在一邊很是煩躁:「遮蓋劉大人必須要負責,至少給咱們一筆銀子!」


    劉二成一腳踢開了門,徐秀娟的相公見他來了,趕緊跟個哈巴狗似的上來了:「劉大人今日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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