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誰也不知道劉二成如今怎樣了,也都想知道。


    終於劉家人齊整了,念信的人清清嗓子朗讀起來。


    那信開頭把親戚好友都問候了一遍,接著便說道劉二成已經在京城做官了,眾人一片嘩然!


    「做官了?京城做官?我的娘啊!」


    還有人狠狠朝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我這不是做夢吧!劉德忠的二兒子在京城當官?」


    縱使許多人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這信讀完,大家也都羨慕的發狂。


    有人有些急了:「蘭娘啊咋不打開包裹?劉二成做官了,寄給你們的東西定然都是極好的!打開讓咱們羨慕羨慕!」


    瞧著那麽多人期待的樣子,蘭娘嘴角微翹,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她可是京城官爺的親嫂子,這在村裏簡直可以橫著走!


    雖然蘭娘對地上兩小一大的包體積不甚滿意,但心想其實很多值錢的東西並不大,反倒不值錢的才會顯得很大。


    張氏淡淡說道:「捎信的人說了,這藍色的大包是梅花的,綠色的是老大的,黃色的是老小的,方才信上也有提。」


    梅花興致勃勃地拿走了大包,蘭娘與招娣便去打開那兩個小包。


    梅花的包裏東西是好,一盒子點心,打開之後看得見裏頭是精致的驢打滾,豌豆黃,芙蓉卷,以及給梅花的孩子做的衣裳鞋子等物,看著都很精致,另外還有一盒京城那邊的桂花油,這是鶯鶯給她準備的。


    村裏人一樣一樣看去應接不暇,想摸摸呢可惜梅花不許。


    那邊蘭娘與招娣打開自己的包一看,瞬間愣住了,揉揉眼再一看,包裏的東西還是沒變!


    這這這……包裏竟然是幾隻大白饅頭!京城到這一兩個月,早已幹硬的不能吃!


    村裏人也都覺得驚奇:「莫不是拿錯了?」


    蘭娘既尷尬又生氣,趕緊說道:「肯定是拿錯了!」


    她氣的看張氏:「大嬸子,莫不是你不小心動了我們的包袱?」


    張氏氣得臉都白了:「你這話啥意思?我是那樣的人嗎?二成信上也說了這倆包袱是你跟招娣的,還能有錯?」


    招娣也有些生氣:「這跟梅花的東西差別太大了,爹娘再咋樣也不會隻給我們幾個饅頭,大嬸子,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拿錯了?」


    張氏都不知道說啥了,胸口起伏,梅花冷笑一聲:「我倒是覺得東西沒拿錯呢,大哥,小成,你們倆給爹娘帶去的是啥東西?當初我可是托人帶了好多菜幹還有給侄女的衣裳。」


    劉大成摸摸腦袋,聲音很低:「帶了些蘿卜幹……」


    劉小成也記不清了,遲疑地說道:「招娣,你給咱爹娘帶的啥?我記得是鹹菜幹好像?」


    他倆話一摞落,周大娘笑了:「我說那陣子你倆曬什麽蘿卜幹鹹菜幹,還都是挑最次的成色曬的,豬都不吃的東西捎去京城給自己爹娘吃,嘖嘖,要是喔,別說白饅頭了,驢屎蛋子都不給你!」


    蘭娘招娣臉上絳紅一片,梅花收起自己的東西,冷聲道:「你們住著二嫂賺錢買的屋子,卻這般欺負二嫂的娘家媽,若是被二嫂知道了往後你們也甭想沾什麽光了!」


    劉大成跟劉小成急了趕緊揪著蘭娘與招娣道歉,張氏原本氣的不行,見劉梅花替自己說話,便也就罷了。


    這事兒村裏人都跟看笑話似的,說起來蘭娘與招娣,根本沒人因為劉二成做官而敬重她們,反倒是替劉二成遺憾竟然有這樣的家人。


    蘭娘憋了一肚子的氣,罵罵咧咧的:「那蘿卜幹再不好不也是我辛苦曬的?旁人會給他們曬蘿卜幹嗎?劉大成我看你爹娘就是不打算要你了!不如盡早謀個後路!」


    劉大成心裏頭也是不舒服,覺得自己二弟都做官了竟然還那麽計較,二成他們現在隨便拔一根腿毛都比自己大腿粗,至於捎幾個饅頭膈應人嗎?


    都是一家子,何必如此呢?


    日子不經過,一眨眼就深秋了,在京城也住了約莫快一年了,這裏幹燥得很,胡鶯鶯每日都要喝許多水。


    她給劉二成做了些琵琶川貝雪梨膏,以及柚子蜂蜜,兌水喝清香可口,又潤肺止咳。


    他們在外頭辦公免不了與人交涉,話說得多了難免喉嚨不舒服,有了這個就好多了。


    同僚們爭相來搶,你一勺我一勺,胡鶯鶯辛苦做一罐子,被劉二成拿到衙門竟然一日就喝光了!


    劉二成怕她辛苦也沒說,隻是放衙之後難免咳嗽幾聲,胡鶯鶯便猜出來了。


    「這些人也太過分了!見你好性子便都欺負你!我把方子寫出來,你拿給他們,他們自己沒娘子的麽?」


    見胡鶯鶯生氣,劉二成摟著她笑:「他們也不是沒試過,原先你給我帶的那些小吃,他們迴去讓自己的娘子做了,味道總是不如你做的,便忍不住嘴饞同我來要。往後我也不給了,咱們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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