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忠著實膽小,忍不住喊道:「我是冤枉的!我不要下獄!」


    那胖子笑道:「既然如此,我給你們個機會,讓你兒子從我胯下鑽出去,我便饒了你!」


    劉德忠大喊:「我兒乃是本朝舉人!怎能從你胯下鑽出去?二成!不要再管爹!」


    劉二成堅持報官,一直沒說話的胡鶯鶯忽然走上去給了那胖子一巴掌。


    那胖子見是個女人打自己,立即就要還手,胡鶯鶯卻不耐煩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地摔到地上,用腳踩住他的臉,問到:「你是不是想死?」


    她身上那股子很大的力氣平時都很少表露,偶爾都會覺得自己或許已經沒有那麽大得蠻力了,可是這會兒卻忽然又迴來了。


    圍觀的人都震驚了,劉二成也有些不敢相信,趕緊扶起來自己的爹。


    胡鶯鶯聲音響亮:「你這狗東西!素日裏便為非作歹,誰人不認識你!張二狗是吧?你找旁人的茬也就算了你找到我劉家來了,姑奶奶今日便教訓你!」


    她對著張二狗拳打腳踢一番,張二狗竟然毫無還手之力,旁邊其他人看著她那快的幾乎看不到影子的小拳頭,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最讓人生氣的是,胡鶯鶯把張二狗打了一番,張二狗身上竟然掉落了好多錢袋子,大多是女人的荷包,圍觀的人一下子激動起來。


    那可都是她們丟的錢袋子啊!


    很快,張二狗被扭送到官府,鼻青臉腫地交代了自己偷了多少人的東西,連帶著誣陷劉德忠偷盜等不法之事,很快被關起來了。


    迴去路上劉二成與劉德忠都有些沉默,往日裏柔弱可人的胡鶯鶯竟然打人這般厲害嗎?


    劉德忠忽然有些害怕胡鶯鶯。


    至於劉二成,他倒是想起來每迴行房胡鶯鶯在自己身下淚眼盈盈埋冤腰酸的樣子。


    三人沒把這事兒告訴夏氏,到了晚上胡鶯鶯有些訕訕的:「相公你不問問是怎麽迴事嗎?」


    怎麽迴事?劉二成心中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這樣的疑問了,胡鶯鶯身上解釋不清的事情海了去了。


    但他不會去問,他隻知道她在自己身邊就好。


    無論怎麽樣,他都愛她。


    劉二成沒說話,低頭脫衣服,胡鶯鶯湊過去幫他解扣子,扣子才解開完,他就把她拉到懷裏,用衣裳包住她。


    「力氣這麽大,今晚你在上麵。」


    胡鶯鶯臉一紅,摟著他腰忍不住笑。


    張二狗下獄,最生氣的是徐大人,他大發雷霆,指著跪了一屋子的下人罵道:「廢物!蠢貨!幾個鄉下人都搞不定!不是說張二狗是著名的惡霸嗎?」


    他才說完正打算喝口茶壓壓,忽然身子後仰直接倒了下去。


    這幾日京城最大的奇聞便是國丈病了,一夜之間中風了,臉都歪了,一句清楚的話都說不出來,身子也動不了。


    那些與他為敵之人暗自擊鼓相慶,被徐大人欺負過的人可真不少,費盡心機也沒能動他分毫,如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宮中的皇後聽聞此事從而太過憂心,還不到兩個月的孩子竟然就小產了!


    皇上很是傷心,晚上睡覺時,在被窩裏偷偷地笑了好久。


    徐大人自恃兩朝重臣,在朝中橫行已久,他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了,如今可真是上天開眼啊!


    這些不說,會試的結果也在無形中發生了改變。


    原本主考官都是與徐大人有關係之人,多少受些影響,如今徐大人不行了,這會試排名也發生了改變。


    劉二成原本六十多名,被破格提拔到了第八名。


    結果出來那一日豔陽高照,喜鵲一大早就在枝頭叫個不停,夏氏眼皮直跳,胡鶯鶯也覺得心裏有些不寧。


    終於等到了送消息的人來了,第八名!全家都喜歡的合不攏嘴!


    何柏謙很快就來了,他夫妻倆都激動壞了,何柏謙不住地重複:「劉兄你說這會不會搞錯了?我竟然第二十名!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啊!」


    胡鶯鶯笑道:「何家大哥,這不會搞錯的,你放心好了!」


    劉二成拍拍他肩膀:「這是你應得的。」


    何柏謙依舊不信:「可是張海學問比我好多了,他竟然都沒中!還有,劉兄你隻得第八實在是屈才了,隻願你殿試能一展宏圖!」


    劉二成笑:「張海他沒中?也許是投靠了徐府之後有些分心了吧。」


    提到張海,何柏謙忍不住搖頭:「張兄隻怕是完了,如今腿短了!沒人會要他,下半輩子是沒指望了!」


    張海的事情劉二成並不知道,但如今也沒什麽太大的感覺,人生就是如此,各有各的選擇,也各有各得歸途。


    會試結束沒多久便是殿試,許多人會試成績不如意靠殿試亦能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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