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開春還是開的晚,但是有了去年的經驗後,大家便也沒有那麽心急了。


    反正以現在的氣候,每年也就隻能種一季的莊稼。


    不過有了高產量的農作物後,就算隻能種一季,交的稅糧又沒有那麽高了,百姓們也能活得下去。


    糧食與鐵這兩樣都解決了,李昭又有了新的發愁的事情。


    那就是馬匹。


    她手底下所有城池加一起,如今能用得上的戰馬都不足兩千匹。


    她想要組建至少五萬的兵的軍隊的話,這點馬是遠遠不夠的。


    但是馬匹是戰略物資,很難購買得到。


    南方又沒有養馬場,她就是想去搶迴來一批馬都沒地方去搶。


    手底下的人也沒有什麽辦法能解決她這個大問題,最近為著此事,她急的上火都口腔潰瘍了。


    無處發泄就練刀,把滿身的火氣給發泄出來。


    屋簷上還很厚的雪,滴水成冰的天氣,李昭隻穿了單衣在縣衙後院練刀。


    刀氣淩厲,今日李昭也沒有收納,院中的幾個木樁全都被她給劈碎了,積雪也被掀起來一層,露出了底下的土地。


    “主上,秦......”秦公子有事請見。


    吳靜如帶著人過來,話還沒說完,就被飛來的雪澆了一頭一臉。


    秦司安沒比她好多少,頭發上衣服上全是雪,狼狽的很。


    李昭聽到動靜這才收了刀,拿起帕子擦了擦汗,有些歉意的說道:“對不住,沒看到你們,快去收拾收拾吧。”


    要是往日有人過來的話,她早就已經察覺到了。


    但這兩日心浮氣躁,煩著呢。


    剛剛練刀入了神,都沒察覺到有人過來了。


    “主上的刀法又精進了呢。”吳靜如看著院子中那七零八落的木樁縮了縮了脖子。


    突然有點慶幸飛過來的是雪了。


    秦司安從懷裏拿出帕子輕輕的擦了擦自己頭上的雪,把身上的雪也給抖落幹淨了,恢複了幾分。


    “不妨事。”


    用不著去特意收拾。


    他抬起頭看向院中正在收刀的李昭,耳尖紅了紅。


    李昭隻著了單衣,運動了一番後,汗水濕了衣衫,微透出肌膚和玲瓏緊致的曲線,抬手收刀時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


    臉頰微紅,發絲被汗水黏在臉上,反而有幾分野性美。


    她往日裏總是嚴肅著一張臉,處理事情殺伐果斷,秦司安從來沒把她都當做過女人看待。


    但今日見她這樣,才恍然想起她是個女子。


    “那行,去書房等我,你不收拾,我得收拾收拾。”李昭把刀收好,隨手拿起自己的大氅披上。


    衣服被汗濕了,貼在身上怪難受的,她得去換一身衣服。


    縣衙內是有她的起居室的,裏頭備用的東西應有盡有。


    這大冬天的,灶房熱水就沒斷過,她直接讓人給她打了洗澡水過去就是。


    秦司安垂下了眼睛,輕聲迴:“好。”


    吳靜如任務完成直接走人,那雪剛剛從她衣領灌進去了,快冷死她了,她也得去換身衣裳。


    李昭換洗完去到書房時,已是兩刻鍾後,秦司安茶都喝了有兩盞了。


    見她進來正要起身行禮,李昭直接擺了擺手:“坐著吧,找我有什麽事情要說?”


    秦司安便又從善如流的坐了迴去。


    他抬眼看向李昭:“聽聞將軍在發愁戰馬一事?”


    李昭點了點頭,挑眉看他:“你有辦法?”


    她提起了興趣,臉上也帶了兩分笑意了,不像之前那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我祖父的舊友之前在河套那邊管著馬場。”秦司安說道。


    大齊以前的戰馬來源分為三種,一是塞外族群還有蠻族上貢的,二是去周邊國家購買的,三便是河套的馬場了。


    河套地勢特殊,水草豐美,是極好的養馬場地。


    大齊朝的馬場便在那。


    不過現在的河套在樂成王,也就是新的大齊皇帝手上。


    他手上有戰馬,南朝皇帝手上有鐵礦,這兄弟倆暫時沒撕破臉,共同抵抗外敵,反而能資源共享交換。


    “之前倒是不知道秦六爺還有這門路,真不愧是先朝重臣啊,這人脈就是廣。”李昭眼睛一亮,有求於人,不得先讚了一句。


    秦司安涼涼的看了李昭一眼:“我已有多日未曾見過將軍,不怪將軍不清楚。”


    李昭清咳了一聲,有些心虛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秦司安自從過來後,李昭便把他打發下去在各個部門跑腿打雜,把這位小公子安置好便給拋之腦後了。


    要不是他今日過來尋她,這段時間她都沒有想起過這個人。


    她本意是想讓他好好曆練曆練,畢竟年紀小,又有些傲氣。


    今日一見,這不確實比起之前第一次見他時要沉穩許多了。


    但現在被他這麽一說,倒是顯得她故意不用他似的,讓她有了兩分心虛。


    秦司安也沒有抓著這件事情不放,他今日過來就是想以此換來他的重用。


    打雜跑腿幾個月,他人都跑瘦了兩圈,那些事情也都學的差不多了,沒必要再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我已去信問過祖父,他與這位舊友昔日是同年,算是為數不多的還有·幾分交情之人。”


    “不過偷運戰馬是殺頭的大罪,為著這點交情,人家不一定會願意冒這個險。”


    “而且將軍您要的數量可不小。”秦司安繼續說道。


    不是不一定願意,是絕對不可能願意的。


    秦勝可沒那麽大的臉。


    不過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突破口,能解決煩了她多日的大問題,就算幾率很小,李昭也想試一試。


    “秦六爺的這位舊友有何喜好,還有生平事跡你可都清楚?”李昭問道。


    對上他的眼睛,李昭反應過來:“不對,你既然今日特意跑過來告知我這件事情,應當不是隻有一個消息吧?”


    她這急切之下倒是給想岔了。


    “我祖父的這位舊友姓金,金大人的家裏人之前都在京城,孫誠占了京城後,想以他親人要挾,讓他想辦法把河套馬場獻與他。”


    “金大人不願,找了大齊皇帝,求他幫他把家裏人給救迴來。”


    “救迴來了嗎?”李昭耐足了性子等他說。


    秦司安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泛著冷意:“沒有。”


    “金家共一百二十六口人全被孫誠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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