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了金丹…哦不,現在應該叫元嬰。


    搞清楚元嬰的事情後,於清淵收功起身,推開練功房的門。


    剛開門,就看到等在門外,一臉焦急的章初墨。


    “主人!你沒事吧?!”


    “沒事,讓你擔心了。”


    不用說他都知道,肯定是功成時的那股震動,讓章初墨緊張了,要不是身為法寶,她能感應到於清淵的狀態,肯定早就撞門衝進去。


    於清淵抬手揉了揉章初墨的頭,弄的她滿臉嬌笑。


    忽而,於清淵開口問道:


    “初墨,想不想跟我學煉器?”


    “誒?”章初墨先是一愣,隨即眼睛裏仿佛有小星星冒出,喜悅的點頭應道:“願意願意!”


    “嗯,先試試你有沒有這方麵天賦。”


    於清淵說著,從禦空石裏拿出一些材料,打算先從最基礎的試驗做起。


    不料,章初墨卻急切的笑著說道:


    “有的有的,畢老爺說我可以吃百家飯後,我就立刻嚐試過了。


    以前在你和塵哥身邊耳濡目染也學了不少,雖然做出來的東西不好,還醜醜的,但也算成了。”


    說著,章初墨從懷裏掏出一個克蘇魯樣式的小手辦。


    於清淵接過手辦,眼神怪異的看著,總覺得這手辦臉的部分,跟自己有幾分相似……


    “嗯,雖然還整個流程完成度不算太高,但也勉強進入低階法器的行列了,確實有這方麵天賦。”


    點評完章初墨的水準,於清淵繼續說道:


    “我剛把修行天地烘爐的前置修行功法研究出來,叫《四象星引》,進來吧,我教你。”


    從開始傳授,一直到章初墨獨自行炁,前後花了近九個小時。


    夜都深了的時候,終於將四象星引的行炁方式教會章初墨,於清淵伸了個懶腰,長長的唿出一口氣。


    看著潛心修煉,熟悉功法的章初墨,於清淵忍不住揉了揉腦殼。


    其實真正教會章初墨,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之所以花了這麽長時間,是因為章初墨這家夥趁著貼身指導的機會揩油,一直靜不下心來修煉,準確來說是她故意拖時間。


    最後要不是見他有真生氣的兆頭,章初墨還能磨蹭下去。


    等待章初墨醒來的時間,於清淵開始琢磨起和四象星引配套的法寶。


    煉器功法嘛,隻有內修法門,沒有外用的法寶怎麽行?


    不過這注定是條漫長的研究之路了。


    別的不說,單是玄武七宿中,鬥木獬這一宿,就由九十三顆星辰組成。


    在最早的《步天歌》記載中,鬥宿初現時,星辰點點,共計五十二顆。


    後經《儀象考成》精心考校,重新定義後,躍升至九十三顆。


    也就是說,整個四象二十八星宿的星辰數量,足有上千顆。


    想要形成與之配套的法寶,那麽這個法寶的數量也要對應整個二十八宿。


    並且最重要的是,每顆星辰所用的材料或者材料比例,還不能完全一樣,必須對應該星象的屬性。


    這,是個龐大的工程。


    就在於清淵梳理思路的時候,章初墨行完功睜開了眼。


    見於清淵還在思考,沒有注意到自己醒來,章初墨直接撲進他懷裏。


    “主人~那我以後是不是就能叫你師父啦~”


    “當…呃……”剛想下意識答應,於清淵猛然想起章初墨的獨特癖好,斷然迴絕道:“不行!”


    “啊~為什麽~”


    章初墨躁動不安的扭動著身體。


    於清淵坐懷不亂,直接從禦空石裏掏出件東西懟到她臉上,把她從自己懷裏推開。


    “咦?”章初墨把東西拿到手裏觀瞧,立馬驚喜的喊道:“呀!謝謝主人!”


    感謝完,章初墨也是見好就收,握著禮物跑出了練功室,好似生怕他反悔一樣。


    於清淵給章初墨的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隻是一個以他自己為原型煉製的小手辦,手辦頭上頂著一隻可愛的小章魚。


    東西雖不貴重,但對於章初墨來說卻是彌足珍貴。


    “哎……”迴過神來的於清淵忽然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貌似一不小心把旗插出去了啊……本想著找機會一起給他倆的…這下好了……”


    那個小手辦,於清淵本來是煉了兩個,一個頭頂章魚,一個頭頂渡鴉。


    本打算等新年的時候再一起送給他們,當做是新年禮物,結果方才心裏一慌,就直接把章初墨那份塞給她了。


    正煩惱著,放在櫃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拿過來一看,卻是一直朝著自己的教授,不過沒辦法,電話該接還是要接的。


    “喂,劉教授,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清淵啊,研究生的事你再考慮考慮,你真的很適合走這條路啊。就算你不喜歡我的研究方向,我也可以給你推薦其他方向的導師啊!想去哪裏你說嘛。”


    “教授,說實話,如果真要考研讀博的話,您無論是人品還是專業素養和研究方向,都是我的首選。


    但很抱歉,我誌不在此,隻能感謝您的好意了。


    如果以後我偶有發現,會把研究資料傳給您,為您在科研事業的貢獻上略盡綿力。”


    聽到於清淵再次拒絕,劉教授明顯還是不打算放棄,緊跟著說道:


    “好!你說你不願意,行!我不逼你!


    但是你哥呢?你一向對你哥關懷備至,難道不替他考慮考慮麽?


    你是個做什麽都很優秀的孩子,我也相信你無論在哪個行業都能出人頭地。


    可你總要為你哥考慮考慮吧?難道就讓他荒廢自己的天賦,一輩子做別人眼中的傻子,受人白眼麽?


    你難道就不想讓你哥向世人證明,不是他傻,而是這世人都是蠢蛋嗎!


    你走,我不攔著。


    但你得把你哥留下!我絕不能讓兩個天才都浪費自己的天賦!


    我承認!你哥跟我的專業方向不同,我帶不了,但我能給他找到最好的老師來帶他!


    他能為整個人類事業發光發熱,你也同樣!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聽到劉教授越說越激動,於清淵輕輕歎了口氣。


    事到如今,在不想傷及雙方感情的情況下,他也隻能和對方攤牌。


    “教授。”平靜的叫了對方一聲,隨後於清淵沉聲說道:


    “您的事,我查過,您有一個堂哥,也是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人,我向他打聽過您。


    那位前輩跟我說,您知道圈子裏的事。


    所以,您應該能明白了吧?


    我和我哥,都是異人。


    您放心,相關方麵的研究,無論是我還是我哥都不會停下,不光是您,這同樣也是我們要為之付出一生的事業。


    同樣的,我也希望您能明白,我們更加不會放棄修行自身的手段。


    與普通人待在一起,對我們來說多有不便,所以很抱歉。


    不過也如我所說,我很認可您的人品,要是可以,我也很願意叫您一聲老師。


    然而現實總是無奈的,我們有緣無分。


    當然啦,現代社會嘛,該麻煩您的時候我可不會客氣。


    您可是我在這條路上的明燈之一,我還需要您給我照亮前行的路,在您身上多薅點羊毛呢。”


    於清淵說完,電話那邊沉默著沒有任何聲音。


    過了良久,響起一聲歎息。


    “這樣啊…原來是這樣……


    的確,那東西對於你們來說,就像科學殿堂對我來說一樣迷人,我們誰都不會放棄,也無法說服對方。


    既然這樣……你小子可要常來看我啊……過了今年,我就古稀了……”


    麵對劉教授突然的傷感,於清淵嬉笑著迴道:


    “您放心吧,我還給您準備了新年禮物呢,正好說起,要不要我提前給您啊?”


    “還是別了,留到新年再給我,讓我多期待幾個月。”


    “嘿嘿,那行,您老忙吧,有空我就去看您。”


    “嗯好,你也照顧好自己還有你哥。”


    “您老放心。”


    掛斷了電話,於清淵盯著屏幕久久不能迴神,思緒忍不住開始飄遠。


    “古稀啊……”


    這一刻,於清淵好像明白了那個‘人死債消’的問題。


    無論功過,死了,對於那個當事人來說,就是沒了。


    或許史書的意義就在於此。


    於清淵終於懂了,為什麽有人說史書是國人獨有的浪漫。


    世界上再沒有一個民族,將生死之事,看得這般重要與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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