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8章 戰場悲歌


    “不過,我們得好好謀劃謀劃,三皇子的軍隊可不是吃素的。”


    衛長雲眉頭皺得像個小麻花,臉上寫滿了擔憂,


    聲音裏也透著不安,眼巴巴地望著父親衛淩風說道。


    衛淩風板著一張臉,神情嚴肅得仿佛能刮下一層霜,


    他微微點頭,聲音低沉卻有力:


    “這是自然。傳令下去,讓各營將領今晚來我營帳議事。”


    天色漸暗,夜幕像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


    慢悠悠地落了下來,把整個營地嚴嚴實實地罩住。


    衛淩風的營帳裏卻燈火通明,在這黑漆漆的夜裏,


    就像一座孤零零的孤島,格外顯眼。


    沒多會兒,將領們陸陸續續來了,營帳裏一下子就熱鬧開了。


    大夥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當下這亂糟糟的局勢。


    許天師那事兒一出,朝廷肯定得遷怒於衛家,這造反也是被逼無奈。


    但這話可不能明說,要是說了,


    誰還願意上他們這艘眼看就要沉的破船啊。


    衛淩風清了清嗓子,


    著嗓門開始忽悠大家:


    “各位呐,每次咱們攻城,弟兄們那死傷叫一個慘。


    可三皇子他們呢,聽調不聽宣,


    攻城的時候跟個大爺似的,一點力都不出。


    都是爹娘生養的,憑啥咱們在前麵拚死拚活,


    他們卻在後方吃香喝辣、逍遙自在。


    大家說說,這事兒能忍嗎?”


    “就是!憑啥讓咱們去送死!”


    底下的將領們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之前就因為和三皇子的人搶物資,鬧了好幾迴矛盾。


    這會兒被衛淩風這麽一挑撥,一個個都氣得滿臉通紅,


    義憤填膺的,紛紛叫嚷起來。


    衛淩風見火候差不多了,接著說道:


    “等明天輪到他們上前進攻的時候,咱們就如此這般……”


    “大帥,您是說斷他們的退路,拿弓箭逼著他們往前衝?


    這…… 這是不是太狠了點啊?”


    一位將領猶豫了一下,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衛淩風大手一揮,斬釘截鐵地說:


    “怕啥!就是嚇唬嚇唬他們,省得他們偷懶磨洋工。


    要不,你帶著你的人走前麵試試?”


    “那算了吧。”


    畢竟 “死道友總比死貧道強” 嘛。


    衛淩風繼續忽悠道。


    “咱們可得為自家兄弟著想,不能讓他們白白丟了性命。”


    眾人聽了,心裏都覺得不太對勁,可又不敢吱聲


    第二天,戰場上硝煙彌漫,那味兒嗆得人直咳嗽。


    各地方軍都精得很,誰也不想當炮灰,


    剛開始時大家就合計達成共識,約定好輪流攻城。


    如果隻圍城不攻城,一是很容易士氣低落,


    二是攻城可以不時的消耗對方守城物資


    這次輪到三皇子打頭陣。


    邊將軍帶著 10 萬將士雄赳赳氣昂昂地前來攻城,


    剩下的人就在營地休整。


    邊軍本來是騎兵出身,讓他們騎馬衝鋒那是一把好手,


    可攻城就不咋在行,以往攻城也就是做做樣子、走走過場。


    可這次,情況好像有點不一樣。


    邊軍剛渡過河,燕王那邊的反抗就跟發了瘋似的,激烈得很。


    邊將軍看著自己手下的將士一個個倒下,心裏那叫一個心疼,


    每死一個人,就像在他心上紮了一刀。


    一波投石和箭矢消耗之後,邊將軍就打算像往常一樣下令撤退。


    可就在這時,衛大帥站在後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戰場,


    嘴角突然露出一絲誰都沒注意到的冷笑,接著扯著嗓子下令:


    “發送投石車,把浮橋給我砸了!”


    “大帥,咱們這麽幹是不是太過分了?


    到時候咋跟三皇子交代啊?”


    一位副將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衛淩風眼睛一瞪,跟要吃人似的,罵道:


    “你懂個啥!這叫破釜沉舟!


    等拿下蘇江城,大夥可就都是大功臣了。


    他們不去送死,難道讓咱們自家兄弟去白白送死嗎?”


    士兵們聽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頭,不再吭聲。


    心裏想著,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這邊的人,也就默認了這個殘忍的決定。


    十幾家投石車 “嘎吱嘎吱” 地啟動了,


    那石頭不是朝著城牆飛過去,而是一股腦地砸向浮橋,砸得浮橋木屑亂飛。


    浮橋一斷,邊軍瞬間就陷入了絕境。


    城樓上的敵軍也沒閑著,一個勁兒地往下投火球,


    不少邊軍士兵被燒得在地上打滾,慘叫連連。


    有些士兵想遊迴對岸,卻被衛大帥這邊的弓箭給逼了迴去。


    “迴去,攻城!”


    “大帥有令,戰死者,家裏免徭役


    逃跑者,殺無赦!連累全家。”


    士兵們的唿喊聲在戰場上迴蕩,那聲音裏滿是無奈和絕望。


    對麵的一個將軍看到如此絕境後


    大聲喊道


    “弟兄們,死也不能當逃兵,連累全家。”


    別無選擇,隻能迴頭攻城


    蘇江城,好幾度被攻上城牆。


    邊將軍看到這一幕,氣得臉都紅得發紫了,


    撒開腿一路小跑,跑到衛大帥麵前,扯著嗓子大聲痛訴道:


    “快住手,快住手,你這是謀殺啊!


    我要去三皇子那兒告你,我還要去太子麵前告你!”


    衛淩風臉色一沉,跟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似的,


    黑得嚇人,怒喝道:


    “來人呐,此人擾亂軍心,給我斬首示眾!”


    “你敢?”


    邊將軍雙眼瞪得滾圓,跟銅鈴似的,狠狠地怒視著衛淩風。


    “左右,給我拿下,死活不論!”


    衛大帥一聲令下,他的親衛就跟一群餓狼似的,立刻圍了上去。


    邊將軍帶來的手下一看這架勢,紛紛拔出武器,


    和衛大帥的親衛們打成了一團。


    邊軍雖然人數上不占優勢,


    可他們都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勇士,一點都不害怕。


    隻見邊將軍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刀光閃閃,


    眨眼間就砍倒了好幾個親衛。


    可親衛越來越多,邊將軍漸漸沒了力氣,


    身上也受了好幾處傷,嘴角都流出了鮮血。


    最後,他被十幾根長矛給刺穿了身體,.


    扯著嗓子大喊:“太子會替我報仇的!”


    直挺挺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再看看衛大帥這邊,死了足足八十幾人,戰損比高達 1:9。


    衛淩風氣得大罵了一句:“丟人!”


    親衛們一個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放眼望去,戰場上已經是一片慘不忍睹的景象。


    十萬兵馬,要麽被城牆上投下來的石頭砸死,


    要麽死在了自己人這邊的箭矢之下。


    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鮮血把大地都染紅了,


    護城河中更是漂浮著密密麻麻的屍體。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熏得人直犯惡心。


    斷肢殘臂到處都是,蒼蠅在屍體上嗡嗡亂飛,


    那聲音就像在演奏一曲死亡的樂章,讓人聽了心裏直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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