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恥淫賊!還敢出言不遜,姑奶奶等著你來找我!”


    南宮妖妖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潔白柔嫩的小腳丫恨恨跺了一腳滿地狼藉的廊道,氣啾啾的衝著早已溜之大吉的白昭喊話道。


    喊完尤不解氣,心中憤憤不平的罵道:


    「這個醜東西,算你跑得快,不然姑奶奶不把你打出屎來,都算你拉的幹淨!」


    主要是白昭為了隱瞞身份,所用實力不足十分之一,這才給了南宮妖妖爆棚的自信心。


    南宮妖妖覺得,這淫賊不過是精通各派武學罷了,招式雖精妙,但真氣強度略有不足。


    她隻是一時被怒火衝昏了頭腦而已,不然以她的實力,捉住這淫賊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說到精通各派武學,南宮妖妖突然想起一人——白玉!


    「那賤人同樣也是如此,年紀輕輕武道造詣卻高的嚇人,可兩人修為又對不上。」


    想到這裏,她搖了搖頭,感覺應該是自己多想了。


    “我這是在想什麽呢?單憑我這雙閱美無數的眼睛,就可以斷定那賤人麵具之下絕對是一張俊美的臉!絕對不可能和這淫賊是同一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南宮妖妖剛升起的一絲狐疑,又被她迅速打消掉了。


    腳尖輕點,恢複了冷靜的南宮妖妖打算從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房間之中將自己的行李找出來。


    主要是南宮妖妖現在身上除了褻衣褻褲,就隻披了一件輕紗。被晚風一吹,不但有些冷,還有些走光。


    兩人打鬥中都不知被白昭眼睛占了多少便宜……


    (白昭:汙蔑!赤裸裸的汙蔑!本世子才沒注意這些呢!再說了,不穿衣服的我都見過了,穿著衣服有啥好看的……)


    而且這房間是不能住了,她得另開一間房,估計還得店家賠不少銀子。


    畢竟人家也是小本買賣不是?


    她南宮妖妖雖脾氣火爆,但絕不是仗著武力欺壓弱小的人!


    但鬱悶還是鬱悶的。


    “這個可惡的淫賊,偷看姑奶奶洗澡,把房間給弄塌了還得姑奶奶賠銀子,別讓姑奶奶再看見你!”……


    南宮妖妖碎碎念的咒罵不斷,導致白昭這邊在迴去的路上不停的打噴嚏。


    啊切,啊切


    “有那麽生氣嗎?不就口嗨了一句嗎?又沒真的看見什麽……”


    白昭揉了揉自己發癢的鼻子,心知絕對是南宮妖妖在罵他的緣故,不滿的嘀咕道。


    這也不能怪他吧,誰讓這女人先說他醜的讓人作嘔的。


    這可是他前世的容貌,容不得這女人詆毀!


    明明隻是帥的不明顯好吧……


    但今晚這事兒畢竟起因在白昭,所以白昭大方的決定,就不和南宮妖妖這小心眼兒的女人計較了!到此為止。


    迴了張家老宅的白昭覺得今晚他既完成了下閻王帖的任務,又在南宮妖妖詆毀他時當場口嗨報複迴去,功行圓滿。所以心滿意足的睡下了。


    白昭是睡的踏實了,可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鄭、錢兩家卻是熱鬧了起來。


    “老爺,不好了老爺!”


    清晨負責灑掃院子的仆人發現了後院那白昭送去的閻王帖,慌張的喊叫聲打破了深宅大院的寂靜。


    這一幕,幾乎同時在兩家上演。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正巧在後院花園中鍛煉身體的鄭家老爺,看著慌張跑來通報的仆役,眉頭微皺不悅訓斥道。


    有別於錢家老爺錢多多喜歡日上三竿才從嬌妻美色懷中爬起,鄭家家主鄭勤守倒是不貪戀美色,而且每日都堅持早起鍛煉。


    所以鄭勤守如今雖已年過五十,卻依舊滿頭烏發,麵色紅潤。精神矍鑠,不見絲毫老態。


    他之所以不像一般的地主土財那樣驕奢淫逸,耽於享受,還是因為他名字的緣故。


    勤守,勤守。顧名思義,隻有勤勞鍛煉身體,保持健康的體魄,才能守得住鄭家這份龐大的家業。


    鄭勤守覺得,自家老爹真是用心良苦,給他起的這個名字極好。所以他一直恪守這個準則。


    孰不知宣州城的百姓們,暗地裏都叫他“鄭禽獸”……


    “老……老爺,不好了……”


    下人跑得急切,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什麽老爺不好了,老爺我身體好的很!大清早的別跟老爺我烏鴉嘴,你是想被逐出鄭家,做那些個被餓死的賤民?”


    鄭勤守最聽不得別人說他身體不好了。聽這二貨大清早的咒自己,當即就惱了。


    “不……不是,老爺,小人哪敢說您的壞……壞話啊!您……您看這個,這是奴才剛剛從後院一顆桃樹上發現的。”


    仆役聽到鄭家老爺要把自己逐出鄭家,嚇得臉色煞白,忙不迭的解釋清楚,並把那封閻王帖恭敬的雙手奉至鄭勤守的眼前。


    鄭勤守聽了解釋,麵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可還是怒哼了一聲。


    隨後又在仆役彎腰雙手舉過頭頂,亦步亦趨跟在他身邊的情況下,慢條斯理的擦汗淨手,坐下喝了口熱茶後,這才氣定神閑的將信封接過。


    “下次記住,每逢大事要有靜氣!少毛毛躁躁的。像你這樣,一輩子也就是個下人。


    學學老爺我,那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麋鹿興於左……”


    展開信箋的鄭勤守正教育著這仆役,待看清內容後,聲音戛然而止。


    這,這——賊人好膽!


    鄭勤守停下講話,不是被嚇到了,而是被氣到了!


    這宣州城居然還有不長眼的敢惹他鄭家?


    也不去掃聽掃聽,這滿城百姓,誰不知道他鄭勤守不但是宣州城的財神爺,更是宣州府尹黃天霸的大舅哥!


    雖說近些時日城中多了不少江湖人,可這些江湖中人不是……


    想到這裏的鄭勤守急忙掐斷思緒,不敢再多想這個秘密。


    可這莫名其妙的一封信,確實讓他感覺作為宣州城中大人物的威嚴被嚴重的挑釁了,不由怒喝道:


    “哪冒出來個愣頭青!真拿自己當做過江猛龍了?不知所謂!


    還勒令老夫三日散盡家財,把糧食都分給那些個賤民。不然就滅我鄭家滿門?


    我呸!真真是好大的口氣!老夫等著你來滅門!”


    不得不說,白昭的猜測確實很準。這些個畜生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根本不會把這能要他們命的閻王拜帖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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