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正南門明德門外。


    長安城的明德門城牆巍峨聳立,宛如一條巨龍盤踞在城市的南端。


    城牆高達數十丈,由巨大的青石磚砌成,堅固無比。城牆上設有了望塔和箭樓,禁軍中的左驍衛日夜守衛著這座城市的安全。


    站在城牆上,俯瞰著長安城的繁華景象,心中不禁會湧起一股豪邁之情。


    遠處城內的宮殿錯落有致,街道上行人如織,車水馬龍。城牆下的護城河水波蕩漾,映照著城牆的倒影,如詩如畫。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城牆上,給它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


    此時此刻,城牆仿佛成為了曆史的見證者,默默地訴說著這座城市的興衰榮辱。


    城門口,進城的百姓,商戶在士兵的盤查下,排成長隊有序進城。


    一輛馬車緩緩靠近排隊的隊伍,白昭看著這座巍峨巨城,心下也是感歎唏噓不已。


    長安,公子我又迴來了!


    八歲離京,八年過去,兜兜轉轉,他又迴到了這個他出生的城市。


    歲月的力量在城牆上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可是他已經習慣從一個八歲稚童,變成了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春桃,陪少爺下去排隊,坐了好幾個時辰的馬車,腰都酸了。”


    白昭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道。


    “好的少爺。”春桃歡快的應了一聲,然後抬手給白昭理了理衣襟,然後當先一步跳下馬車,白昭任由春桃施為,然後緊隨其後。


    “老莫你先駕車去城衛那邊讓他們檢查一下馬車,然後在城門內等我跟春桃就行。”


    白昭招唿了老莫一句後,便被春桃拉著往進城隊伍中跑去。


    老莫笑嗬嗬的應了一聲,然後便駕車去了城門處。


    “慢點春桃,急什麽,還得排隊呢。”被拉著的白昭笑嗬嗬的任由春桃鬧騰道。


    “唉呀少爺,快點快點,夫人說想你了”春桃不管不顧的拉著白昭往前走。


    這一幕被周圍的百姓看到,皆是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畢竟這位白衣公子看著俊美倜儻,旁邊不少夫人小姐看到都是眼前一亮。


    春桃這小丫頭長得也是青春俏麗,活潑可愛。兩位俊男美女的組合在哪裏都是吸引人眼球的。


    而這一幕,恰巧被不遠處排隊的一駕古色古韻馬車上的人兒看到了。


    馬車上車簾被一隻纖長的玉手挑起,露出了一張攝人心魄的嬌顏。


    麵容精致而美麗,一對英氣的劍眉,氣勢迫人。一雙明亮的鳳目,深邃而有神,仿佛能洞悉一切。


    她的鼻梁挺直,嘴唇紅潤,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卻又讓人感受到她的威嚴。


    一頭如瀑的黑發,高高挽起,隻插著一根簡單的玉簪,卻給人一種高貴端莊的氣質。她的肌膚如雪,白皙中透著淡淡的紅暈,宛如盛開的桃花。


    而此時這女子卻是微微眯著一雙鳳目,盯著白慕然的側顏,口中喃喃道:“這人,長的真的有點像他啊,可是性格又不像,有意思!你是不是他呢?”


    而這時旁邊的丫鬟開口道:“小姐?您說什麽?您是在看那位俊俏的公子嗎,他長得真俊,對他的丫鬟真溫柔。”


    丫鬟邊說邊露出了花癡的神情,一臉的羨慕。


    聞聽此言的女子眉宇之間無語之色一閃而過,語氣淡淡道:“沒說什麽,隻是覺得這人有點像我認識的一個故人,你這丫頭,犯什麽花癡,想嫁人了?”


    旁邊丫鬟聽到女子的問話忙道:“奴婢沒有,奴婢隻是喜歡看俊俏的公子。再說了奴婢是小姐的丫鬟,這輩子隻跟著小姐。”


    “行了,不說這個了,我們速速進城,老爺今晚要見我。”


    女子說完放下車簾不再去看白昭,閉目養神起來。


    丫鬟吐了吐舌頭不再講話,但是卻趴在車窗上盯著白昭繼續看起來。


    這邊白昭和春桃排在隊伍裏。


    春桃看旁邊不時有女子瞄一眼自己少爺,再偷偷的跟旁邊的女子笑嘻嘻的竊竊私語。


    目光不由的不善起來,不由氣鼓鼓的摟住白昭的左臂,如同一隻護食的小母雞。再不時的瞪一眼把目光投過來的那些女子。


    白昭目睹這一切,看著春桃那氣鼓鼓的嬌俏小臉,不由失笑。


    微微低頭附在春桃耳邊調笑道:“呦,咱家小春桃長大了,都知道吃醋啦?哈哈”


    春桃被白昭溫熱的氣息撲在脖頸間,不由嬌軀一顫,一下鬧了個大紅臉。


    低聲羞赧的嗔道:“少爺,你就會欺負我~這些是壞女人,她們都想吃了少爺,我要保護少爺。”


    “好好好,春桃保護少爺,把這些壞女人都趕走。”


    “少爺你真討厭~不理你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白昭兩人進城。春桃正要自腰間取出身份文碟,就在這時,一陣驚唿自身後響起。


    “唉呀你這人怎可縱馬入城?!”


    “這誰家的公子好生無禮!如此囂張!”


    “噓,這麽大聲你們不要命啦!那是定國公家的小公子王戾,長安一霸,這種紈絝子弟你跟他講什麽道理!”


    白昭跟春桃聞聲轉身看去,隻見一個十三四歲的華服少年,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自身後橫衝直撞而來。


    身後還跟著幾個滿臉橫肉,孔武有力的家丁仆人,一臉兇神惡煞的驅趕路人。


    “讓開,讓開,給我家小少爺讓路!”


    “瞎了你們的眼!敢擋我家少爺的路。”


    “不讓路的,踩死了下輩子投胎醒目一點。”


    白昭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幕,心下無語。


    “定國公家的小少爺?王戾?沒什麽印象了。不過這小孩兒看著真欠收拾,妥妥的熊孩子!”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唿:“別擠我!我的孩子,讓我過去,那是我的孩子!”


    白昭定睛看去,瞳孔猛的一縮,因為此時他前方不遠處一個小女孩兒正坐在地上大哭著喊著娘親!而那王戾胯下的馬已經踩了上來。


    來不及多想,白昭腳尖一點,身形如同離弦之箭,旁人隻能看到一道白影一閃而過。


    而白昭已經一手抄起女童,同時另一隻手一掌拍在了馬的前腿之上。緊跟著又是腳下一點迴到原地。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等白昭抱著女童迴到春桃身邊,還沒等春桃驚唿出聲,隻見那馬前腿一軟,直接把馬上的王戾摔了下來,直接摔了個狗吃屎在地上。


    這時白昭才看向春桃,給了她一個別聲張的眼神,然後把懷中的女童交給春桃,讓她給人群中的那名嚇得癱在地上的婦人送去。


    春桃隻得按下要說的話,接過女童,來到那婦人身邊,交給了她。


    “謝謝你,謝謝你小姑娘,謝謝你家少爺救了我女兒,要是我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我也不活了!嗚嗚嗚!”婦人千恩萬謝道。


    “沒事兒,沒事兒嬸子,你快帶女兒往後退吧,這人太多了,注意安全,保護好你女兒別再擠散了。”春桃隻是擺了擺手,叮囑道。


    然後便迴到了白昭身邊,沒再管那婦人在身後的千恩萬謝。


    而此時,摔在地上的王戾似乎被摔懵了,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而身後的狗腿子連忙一擁而上,急忙七嘴八舌的把王戾扶了起來。


    “小少爺你沒事兒吧?”


    “誰?哪個殺千刀的幹的!給老子滾出來!”


    “一幫子賤民,給老子們躲遠點!沒看見我家小少爺受傷了!!”


    …………


    旁邊圍著的百姓嘩啦啦的退的遠遠的,一下子就顯得空曠了不少,而現在原地沒動的白昭二人就顯得尤為紮眼。


    剛才那一幕發生的太快,除了那婦人和春桃,幾乎沒人看到具體發生了什麽,自然也就都退的遠遠的,不想惹火上身。


    這時的王戾總算一口氣緩了上來,隻是鼻青臉腫的,還吐出了一顆牙,看著尤為滑稽。


    “哈哈哈,少爺,他看著好衰哦。”


    春桃看著王戾這倒黴孩子的樣兒,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聲道。


    王戾聞聲,猛的抬頭,一雙兇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發出笑聲的春桃,眼前一亮,一絲淫邪的光芒閃過。


    喉嚨裏發出低沉的獰笑,吩咐道:“去,把那個賤人給我抓過來!把旁邊那站著那小子腿打斷。”隻是說話聲音有點漏風,顯得有那麽一點點滑稽。


    “是!少爺!”王戾身邊的家仆齊聲應道。然後一把丟下王戾往春桃這邊走來。


    “嗷,你們是豬嗎?抓一個小丫頭,外加打斷那小子的腿需要你們五個一起去嗎?留兩個人扶著小爺啊!一群豬,媽的疼死老子了。”


    被一把丟在地上的王戾痛的戴上痛苦麵具在地上嗷嗷叫。


    離的最近的兩個家丁連忙一臉惶恐的跑過去扶起了王戾。


    看到這一幕的春桃笑的樂不可支,白昭也是被整笑了。


    王戾惱羞成怒:“很好笑嗎?趕緊給老子把那丫頭抓過來,給老子帶迴府上,老子要好好調教他,你們這群蠢豬。”


    “還有那小子,你也敢笑我,給我直接打斷雙手雙腳,再把那張討厭的臉給我劃爛,小爺我看著就討厭!”


    白昭和春桃的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


    春桃心中怒道:說我可以,侮辱少爺,找死!


    而旁邊的民眾看著眼前的一幕,想笑又不敢笑,看著白昭二人的眼神也充滿憐憫。


    馬車中的女子目睹了白昭出手的全過程,鳳目若有所思的心道:“是你嗎?可我印象中你不應該有這種身手才對啊?”


    身邊的小丫鬟急切的道:“公……小姐,快出手救救那位公子和他的丫鬟吧!那王戾真是個壞種!”


    結果被那女子威嚴的看了一眼,隻能憤憤不平的閉嘴了。


    “看下去,那位公子不是簡單的人物。”


    畫麵迴到場中,另外三名狗腿子滿臉獰笑往春桃這裏靠近,邊走邊叫囂道“小丫頭你是自己過來還是大爺把你抓過來呀?”


    “小臉長的那麽好看,就是眼睛不太好使,敢招惹我家小少爺。誰讓你嘴巴賤,笑我家少爺。”


    “還有那小子,趕緊跪地求饒,說不定我家主子可以發發善心少廢你一隻手。”


    白昭冷著臉看著三人靠近,扭頭朝向身後看戲看了半天的城門守衛四人冷聲道:


    “你們這些城門口維護京都的士兵就是這樣看著百姓被這種紈絝子弟欺負的!?”


    春桃心下也是瞬間明白了少爺不想暴露身份,也跟著冷眼看了過去。


    被主仆二人冷眼盯著又聽著白昭這滿是質問口氣的四名士兵,則是哈哈笑了起來,充滿戲謔道:


    “小子!怎麽和軍爺說話呢?想讓我們管這事兒,你跪下求求軍爺們,再把你的丫鬟獻給哥幾個爽一爽,說不定哥幾個還能幫幫你,怎麽樣?”


    說完四人都是哈哈大笑,滿臉淫笑的盯著春桃窈窕有致的身軀上下打量。


    “哈哈哈,小子,這時候求饒你不覺得晚了嘛?要不你求求小爺我?”


    “讓你的丫鬟陪小爺幾天,等小爺膩了,說不定一高興就放過你了呢?”


    王戾聽到這些士卒的話也是一臉色眯眯的開口道。


    “是啊,是啊,求他們還不如求我們主子,你問問他們敢管我們主子嗎?”


    “哈哈,那肯定不敢管啊!也不看我們老爺是誰,那是當今禮部尚書,我們主子的爺爺那是定國公他老人家!”


    “是是是,小少爺說的是,哥幾個就是逗逗這傻小子,這麽水靈的丫頭,當然是要讓您來享用了。”


    …………


    聽著那幾個兵痞子和狗腿子的哄笑調戲之言。白昭的眼神徹底冷了下去。


    摸了摸春桃的頭,安撫道:


    “別怕,沒想到我八年不迴長安,他們都不認識我了!紈絝霸道到我頭上了!”


    春桃本來正一臉的氣憤,突然被白昭摸了摸頭,一下子變成了一隻乖巧的貓兒,聽話的點了點頭。


    白昭環視著眼前這些人,語氣森冷道:


    “你們真是找死啊,本少爺的女人都敢調戲!身為定國公之後,禮部尚書之子,你不知禮法為何物,衝撞百姓,調戲良家;身為家仆不知勸誡主家,助紂為孽;身為京都守衛,和世家紈絝沆瀣一氣,欺壓百姓。一群垃圾,今天真是開眼了。”


    白昭說完,不顧場上幾人陰沉的臉色,衝著旁邊馬車巡檢處喊到:“老莫!全部腿打斷,還有牙全給我打掉!!再把那個什麽狗屁王戾留下,給我抓過來!”


    “得嘞,老奴剛才就看這幾個小崽子不爽了!敢冒犯您,該打!”


    話音未落,一道灰色的身影便自旁邊馬車中躍出落於場中。正是老莫。


    “老莫,把他們手腳都打斷!敢出言侮辱公子,真是找死!”春桃憤憤不平道。


    老莫也不迴話,直接化作一道殘影衝進人群。


    哢嚓哢嚓一陣牙酸的脆響加上劈裏啪啦的抽耳光的聲音之後,老莫單手提著王戾現在白昭身前。低頭道:“公子,處理完了。”


    話音落下,四周才傳來一陣陣痛苦哀嚎。


    剛才嘴巴不幹不淨,氣勢洶洶的五個家丁,和四個兵油子都已經四肢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扭曲著,滿嘴鮮血的躺在地上痛苦嚎叫著。


    王戾被提在手中此時才迴過神來,看著麵前的二人,色厲內荏的叫道:“狗東西,你完了!敢傷小爺我的狗!還敢打左驍衛的人,你攤上大事兒了!我一定要讓我爹弄死你!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了!”


    白昭聞言隻是淡淡一笑,輕輕開口道:“是嗎?你知不知道現在什麽局勢啊?小子,小小年紀不學好,家裏人管不了,我替你爹管管你!”


    “這時候了還嘴硬威脅我,你是真不怕死啊!老莫,跟他們一樣,打斷手腳,牙全打掉,熊孩子,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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