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且慢!”


    一聲斷喝自身後傳來。接著就是嘩啦啦的甲胄碰撞聲、腳步聲。


    老莫手中動作一頓,看向白昭。


    白昭也冷著臉轉身看去。隻見一名約四十左右的中年將領正一臉焦急的領著十數名甲士快步自城內走了過來。


    還不待白昭發話。看到中年將領的一刹那,被老莫提著的王戾神色一喜,大聲道:“姓顧的,快!把這些混蛋拿下,他們居然敢揚言打斷本少爺的四肢!”


    “快抓住他們,這個小白臉兒跟這個老不死的我要他們死!”


    “對了,這個賤人要留給少爺我,我要帶迴去好好折磨。嘿嘿”


    說到這裏又滿臉淫笑的盯著春桃。


    聽了這話,白昭眸子微眯看著那顧姓將領。


    春桃也是冷冷的盯著,她想看看這顧姓將領怎麽處理。


    雖然她兩年前跟著王妃從北境迴到京都王府。但是因為不太經常出府,所以她也不太清楚這王戾跟這個將領什麽關係。


    顧川聽到王戾說這話,內心隻感覺到心累。


    “你都在人家手上了,還不知道收斂一點囂張的性子嗎?一點腦子沒有的蠢貨!媽的,不是老子妹妹是你老爹的小妾,我管你去死!”


    顧川心中暗罵但是又不能真的不管,不然這死崽子到時候真被打斷四肢,他爹也不會輕饒了他和妹妹!


    看著隔著遠遠的民眾,鬆了一口氣。這些人,人多嘴雜,還好離得遠,這事兒還在可控範圍內。


    一招手,先是招唿手下沉聲道:“你們去幾個人,把城門外的民眾疏散一下,不要聚攏在此地!讓他們去旁的城門入城!”


    等後方四五個兵卒領命而去之後,顧川對於王戾的叫囂充耳不聞的開口低聲道:“本將乃左驍衛中郎將,負責這明德門的治安。不如這位公子先將這位王公子放下如何?”


    “畢竟他是個孩子嘛,嘴上胡亂哈啦兩句,你也收拾了下人了,沒必要把事情鬧得太僵是吧?”


    “這孩子的父親那是當朝禮部尚書,爺爺是定國公他老人家,要是打斷了四肢,那可是天大的禍事呀,你說呢公子?”


    說完還瞪了一眼兀自叫囂的王戾。警告他老實點。


    王戾不以為然,正要繼續噴糞。一把森寒的劍鋒突然橫在了他的脖子上,耳邊傳來老莫冰冷的聲音。


    “再敢辱我家少爺一句,你,人頭落地。”


    王戾一下噎住了。臉色蒼白的盯著老莫,卻是不敢再開口了。


    他雖然平時囂張跋扈慣了,可畢竟是個十三四歲的熊孩子,刀架在脖子上,還是被嚇住了。


    “孩子?顧將軍,話不能這麽說吧?難道發生了這種事一句孩子就沒事了?”


    “還有,什麽叫做嘴上胡亂哈啦了兩句?他調戲我,出言侮辱我家少爺,動輒斷人四肢,淫人女眷,難道發生了之後才算數?”


    “還是說顧將軍跟這小畜生一丘之貉,或者怕這小畜生背後的爹,想要包庇啊?”


    春桃一張小臉冷冷的看著顧川,張口便是嘲諷。


    這王戾三番兩次出言侮辱威脅少爺,調戲她,她早就快忍不住了。


    顧川聞言虎目閃過一絲怒火。一個下人,也敢質問我?誰給你的膽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想到這顧川的臉也是沉了下來,看著白昭那一直雲淡風輕的臉,沉聲開口道:“那就是沒得談了?小子!給臉,你得接著!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了!”


    “來人!此三人在城門口打傷我左驍衛士卒跟國公府家仆,又挾持國公府小公子,負隅頑抗,目無法紀,給我拿下!所有反抗,格殺勿論!”


    隨著顧川一聲斷喝,身後士卒哄然應諾,手持長刀迅速圍攏了上來。


    看著這一幕的春桃又驚又氣,忍不住嬌聲斥問道:“姓顧的,你可知我家少爺是何人?你膽敢如此?找死不成!”


    聽到這話的顧川抬手一揚,兵卒止步圍在四周,長刀指向場中三人,虎視眈眈。


    “哦?有意思。你家少爺是何人啊?這長安城內,各家的勳貴子弟,我不說全都認識,也基本都見過,怎麽不記得有你家少爺這號人啊?”


    “莫不是,哪家的私生子,流落在外,這是接進長安享福呢?”


    “如果是私生子,那我就更要收拾收拾了,你這還沒進城就給你那便宜父親惹了大禍呀,我收拾一下你,教教你這長安城裏的規矩,哈哈。”


    顧川哈哈大笑著看白昭,神色輕蔑、戲謔,不一而足。


    春桃氣的胸前衣襟高高撐起!正要從腰間取出王府的令牌,手卻被白昭輕輕的拉住了。


    抬頭看向自家少爺,一雙圓潤明媚的大眼睛中滿是替自家少爺感到委屈的怒火。


    白昭輕輕的抓著春桃的小手,微微搖了搖頭,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然後猛的扭頭看向顧川,雲淡風輕的眉眼上掛上了一絲怒火,輕聲道:“本來隻是想安安靜靜的低調進城,你千不該萬不該惹我的呀。”


    接著又自腰間取出一塊玉牌甩手扔向顧川,桀驁一笑怒道:


    “哈,我是何人?看好了!老子是鎮北王世子!給你臉了是嗎?在這裏跟我跳?欺負到本世子頭上了是嗎?”


    “八年前誰不知道老子是這長安城最大的紈絝?”


    “怎麽?八年不見,一個小小的定國公府小公子,一個小小的看城門的中郎將也敢這麽對本世子了?”


    “張口閉口給我臉我得接著!你在本世子眼裏沒臉!”


    顧川伸手接住玉牌,看清之後,再聽得白昭一番話。頓時就是腿一軟,眼前一黑。


    “媽的,王戾你個倒黴孩子,你害死我了!你惹誰不好,你惹到白昭這個當年的京都第一紈絝!完了,這下踢到鋼板了!”


    此時,場外那架馬車中的女子聽到白昭的話,鳳眸猛的睜大,英氣的眉毛一挑,心中一陣翻湧,低聲喃喃道:“還真的是你啊?這麽多年不見,怎麽突然轉了性子?”


    “還有了武功在身,你當年不是被廢了不能習武了嗎?看來,你身上有不少的秘密啊?有意思……”


    說完,嬌嫩的唇角翹起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凝香,走了,我們從旁邊的安化門進城。不要誤了時辰!”


    “不看了嗎小姐?這麽遠聽不清他們說什麽呀!不知道這位公子跟那個小姐姐會怎麽樣。e=(′o`*)))唉,小姐要不我們幫幫他們?”


    凝香看著麵前的女子瞪著一雙大大的杏眼,紅唇微撅,可憐巴巴的道。


    聞言那女子隻是翻了個白眼,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輕聲道:“不用,他不需要幫忙,自己可以搞定。那人是鎮北王世子,你說需要我們幫忙嗎?”


    “啊?他就是鎮北王世子啊?奴婢聽說他當年在長安的時候是京都最大的紈絝啊?看著也不像欺男霸女之人啊?對他的侍女這麽溫柔。”凝香驚唿道。


    那女子眉頭一皺,充滿威嚴的鳳眸看向凝香,嬌嫩的紅唇輕啟,沉聲道:“今天你什麽也沒看見!懂了嗎?”


    凝香一驚,小臉瞬間煞白,立刻低下頭去應道:“奴婢知曉了,奴婢今日跟小姐是從安化門進的長安。”


    女子輕點黔首,輕聲嗯了一聲道:“走吧。”


    …………


    畫麵迴到此時場中的王戾身上。


    聽到白昭說的話。再看顧川難看的神色以及四周士兵紛紛收刀後撤的動作。王戾焉能不知,自己這次栽了?


    再一看地上躺著的家仆,聽到白昭的話本來還在痛叫,突然就暈倒了,也不知是不是裝的……


    看著王戾以及顧川難看的神色,白昭神色鄙夷道:“怎麽了兩位?不裝了?不是要拿下本世子嗎?”


    “本世子反抗還格殺勿論?”


    “還有你這狗崽子,打斷本世子四肢?叫本世子小白臉?讓本世子向你求饒?還叫本世子的女人賤人!讓她伺候你?你活膩了吧?”


    “哦,對,差點忘了。顧將軍,你說我是私生子,說我的便宜父王?還要教我規矩?不知道這長安城的規矩是什麽呀?請你教教我!”


    顧川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惶恐道:“末將該死,衝撞了世子殿下,今日不知世子殿下方麵,實在是個誤會,誤會!”


    “還請世子殿下高抬貴手,不要跟小人一般見識,放小人一馬!”


    王戾此時也是一臉討好的諂媚道:“白哥對不起,是我眼瞎了。今天是小弟的不對,不該嘴賤調戲你的女人。不過她不過是你一個下人,咱不至於不是?”


    “至於罵你,說的那些個混賬話,都是誤會!誤會!咱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你還記得當年,跟在你屁股後麵的那個王梟嗎?那是我大哥。”


    “白哥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咱都是一家人。這樣,到這長安城裏,我請客,咱們去教坊司!我請客!”


    ……


    王戾陪著笑說到這裏,就被神色冰冷的春桃打斷了了。


    “閉上你的臭嘴!誰跟你是一家人。帶壞我家世子殿下,你是真的想死不成!”說著還用澄澈的美眸瞪了一眼身邊的白昭。


    白昭迴了一個無辜的眼神。心中對於王戾以及顧川卻滿是怒火。


    這王戾、顧川二人口口聲聲都是冒犯了他和春桃,對於差點踩死的那個女童卻提都不提。


    也對,也許那條人命在他們眼裏,就和螻蟻差不多。


    白昭不是聖母,前身作為一個殺手,心性自然是淡漠的。這世道就這樣,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但是這小女孩兒剛才在他懷裏,那懵懂純真的大眼睛看著他說,謝謝哥哥的時候。他的心狠狠地顫動了一下。


    他想起了他的妹妹。


    那正好,既然他們兩個都不拿那小女孩兒的命當迴事。


    他就趁機發作,借著這二人衝撞冒犯自己和春桃這個借口來告訴長安的人。


    他這個八年前的長安第一紈絝,迴來了!少特麽惹我!


    正好達成自己想要躺平的目的。有兩人震懾下,那他的日子應該能平靜不少。


    想到這裏,白昭看著麵前兩人,嘴角微勾,輕蔑的笑了一下,劍眉輕輕上挑。


    故作輕佻的道:“嗬,王梟啊?我知道那狗東西,就憑他你也配說跟我是一家人?什麽東西!”


    “老子可看不上你這種熊孩子,你哥更是個陰的流水兒的壞種!”


    “今天你調戲我的侍女,雖然是個侍女,在我眼裏那也比你高貴一萬倍!”


    聽到這裏王戾眼神中驟然湧出一抹怨毒。


    “該死的!該死的!你不就有個好爹嗎?你牛什麽?


    媽的狗東西不過是一個卑賤的賤女人,罵我哥那個賤種就算了,還如此侮辱我!我要把你碎屍萬段!!”心中怨恨的想著,王戾卻不敢說出來。


    因為鎮北王確實比他定國公府強,而且是強得多。


    畢竟那可是大乾有兵權的王爺!還是唯一的異姓王。


    “呦嗬?不服?今天給你兩個選擇!”


    “哦對了,還有你!顧川。你也一樣!我知道你倆都心裏恨著我呢。”


    白昭看著兩人,平素深情的桃花眼中不帶一絲溫度,精致的唇角上勾出一抹微小的弧度,落在兩人眼裏卻像是惡魔的微笑。


    然後伸出了一根修長白皙又骨節分明的手指。


    “這第一嘛~,你倆跪下磕十個響頭,邊磕還要邊說:“我錯了,我狗膽包天,今日衝撞了世子殿下的侍女,罪該萬死。請春桃姑娘原諒!”還要邊扇自己巴掌,不把自己牙扇掉了,老莫幫們扇!”


    然後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就是本世子讓老莫打斷你們的雙腿,掛到城牆上示眾!自己選吧!”


    說完,左臂一伸,攬住了春桃那細膩的柳腰,輕撫著溫聲道:“春桃,不氣不氣,少爺替你出氣。”


    春桃看著白昭衝著自己使的眼色,心下了然。


    配合的趴在白昭懷裏,輕聲嗚咽道:“嗚嗚,多謝世子殿下,今天那王戾這麽說奴婢,奴婢好怕呀。嗚嗚。”


    白昭聽到春桃的話,嘴角抽了抽。戲過了啊!小春桃。女人果然都是戲精啊。


    “賤女人!狗男女!”


    顧川和王戾心中都是閃過同樣的怒吼,但是二人的選擇卻截然不同。


    顧川聽到白昭的兩個選擇,驀然抬起了頭!而白昭隻是嘴角帶笑,眉眼冷漠的看著他。


    見此情況,顧川隻得暗自咬著牙,一雙布滿血絲眼睛睜得大大的,屈辱的道:“末將選一!!”


    說完便衝著春桃以及白昭磕起了響頭,一邊磕一邊罵自己,一邊請春桃姑娘原諒一邊用力抽自己耳光。


    “媽的,要不是王戾這狗崽子,老子怎麽會招惹到這家夥,本將軍今天怎麽會這麽丟人!這狗崽子也該死!”


    顧川心中怒火滔天,屈辱的他把王戾也恨上了!


    白昭見顧川選了一,把目光轉向老莫手中眼神像是在噴火的王戾。


    “怎麽?不服啊?小崽子你這什麽眼神?要吃了我啊?”


    “我好怕哦~狗東西你平時怎麽欺負別人我管不著,你欺負到我家春桃頭上,那你就是不給我麵子,我踩你你就得受著,選吧!”


    王戾心中縱使有千萬怒火,此時也是發不出半點!他身後這個莫叔就不是他能對付的!


    終究還是熊孩子心性,忍不住了隻能恨聲開口道:“姓白的,為了一個賤婢,你非要如此是吧?非要撕破臉皮我國公府也不是吃醋的,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


    白昭聞言劍眉一掀,冷厲的眼神盯著王戾,嘴角的弧度上揚加大,冷漠的聲音從牙縫裏吐出:


    “有種!現在了還敢威脅本世子!還敢口出狂言侮辱本世子的女人!本世子今天就好好教育教育你這嘴賤的熊孩子!”


    “你不用選了,本世子替你選!莫叔,給我打斷他雙腿,牙全給我打出來掛城牆上!”


    莫叔聽了自家世子的命令,連反悔的機會都不給王戾,直接一腳,踹在王戾的腿上。


    哢嚓一聲,王戾雙腿彎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啊!你這王八蛋,你該死!白昭你竟敢……噗”


    王戾一聲慘嚎,眼珠子一下子睜的滾圓,盯著白昭破口大罵,隻是還沒罵兩聲便被莫叔啪啪兩巴掌給打的口吐鮮血和碎牙,疼的昏死過去。


    “不長眼的狗崽子,還敢罵世子殿下,不是世子殿下沒開口,老頭子早就捏死你了,呸!什麽東西。”


    老莫一把將王戾扔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狠狠道。


    顧川此時抽完了自己,磕完了頭,看到這一幕,眼睛一縮!這事兒,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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