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廷睜開眼唿出一口濁氣,一對眸子似是明亮幾分。


    伸出手掌,一股玄而又玄,似能抓握的氣流在掌心隨心而動,如臂驅使。


    相較於先前的入門時隻能附著於物件,或者部分身體表麵,如今抵達前期的氣勁,足夠將全身包裹起來,形成薄膜似的防禦屏障。


    甚至於還能附著武器,打出離體的氣勁攻擊。


    不過能不能將氣勁與屬性相融合,溫廷還需要一番研究。


    這次的晉級,讓溫廷迴想起閻老師之前說過的心性對於武道的重要性了。


    等他醒來時,老媽已經昏昏欲睡,溫廷將她抱迴臥室後,也化作一團影子外出開始了自己的技能練習。


    ……


    另一邊,抵達醫院的夏懷民來到病房外,透過門窗看到裏麵模樣淒慘的楊靈泉正出神的看著窗外煙花綻放。


    蕭院長在旁說道:“他還不知道楊家覆滅的事情,你可以用這個做點兒文章。”


    夏懷民摸著下巴:“以他的狀態殺了通靈,或者用精神手段加以誘導可以嗎?”


    蕭院長嘴角微微一抽。


    你是真不把我當外人啊,好歹是個局長,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恐怖,我這個老人家心髒不太好!


    “建議還是不要,關鍵記憶已經被徹底清除無法做到複原,但一些被暗示遺忘的低層次記憶已經恢複了。


    “但代價是他的精神如今格外脆弱,就像是剛經曆暴風雨的溫室花朵,不調養一番的話,難逃一死。”


    “你蘊養不了他的靈魂?”


    蕭院長對著夏懷民伸出手:“你付錢的話,我連他又鳥也能給恢複過來。”


    “開玩笑,我看起來像是個冤大頭嗎?”夏懷民沒好氣的說道。


    “是你先跟我開玩笑的。”


    “咳咳。”夏懷民輕咳一聲越過這個話題:“以他現在的狀態能進行問話嗎?”


    “可以,不過別讓他情緒幅度有太過激烈的變動,不然精神崩潰的話,我也無能為力了。”


    了解情況後,夏懷民打開房門和蕭院長一同走了進去。


    楊靈泉轉過頭看到來人是夏懷民,憤怒、憎恨、怨毒的情緒止不住的湧上心頭。


    下一秒一股柔和溫暖的精神波動打入他的眉心,讓他躁動的心緒平複下來。


    此刻的楊靈泉模樣與原先大相徑庭,很是淒慘。


    原先精心打理的中分發型,已經成了雞窩頭,甚至大麵積斑禿,有著明顯的縫合痕跡。


    那張桀驁不馴精致保養的臉,更是已經認不出原來模樣,左眼皮早被撕去,新生的肉芽與右眼皮嚴重不對稱。


    同樣的鼻子和臉皮同樣被損毀,新生的皮膚蒼白無血色,喉嚨處的肌膚更是皺皺巴巴的難看至極。


    右手小拇指和無名指被生生咬斷,愈合的傷口還能看到一絲愈合的齒痕。


    情緒被平複之後,楊靈泉冷哼一聲,用沙啞漏氣的嗓音說道:


    “夏局長可真是好手段,鼓動囚犯下如此重手對付我一個晚輩。”


    夏懷民保持著微笑,將羽絨服掀開,然後坐到床邊:


    “小楊老板也是好手段啊,夏某可是差點兒死在你的謀劃下呢,嘖嘖,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是怎麽和那位卡布勒公司的狼王搭上線的。”


    “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按照法理,我還沒有被判刑,我的律師還沒來得及為我辯護,在監押期間重殘,你也逃不了罪責!”


    夏懷民左腿壓在右腳膝蓋上,雙手蓋在上麵笑著沒有說話,那溫和的笑臉似乎在嘲笑他的無能。


    “我想你已經迴想起一些事情了,我很有興趣知道那些。”


    “你讓我說我就說?反正我已經殘疾了,你想殺就殺吧!”


    楊靈泉並不否認自己知道的事情,表現得相當無所謂,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躺平態度。


    夏懷民也不急:“沒關係,那咱們就耗個幾個月,等你好點兒之後再通靈,也一樣,或早或晚罷了,我等得起。”


    楊靈泉表情一變:“夏懷民!你這是在犯罪!就算我被判刑,你也沒有權利私自殺我!


    “即使我成了棄子,我爹若是知道我現在的樣子,也決饒不了你!!!”


    夏懷民威壓緩緩散發壓在楊靈泉身上,一雙眼眸不再溫和,變得冰冷無情:


    “是什麽給了你一種,謀殺一位巡察局局長還能安然無恙的錯覺?”


    “你沒證據!”


    “我需要證據?”


    楊靈泉全身顫抖如篩糠,上下顎的牙齒似在打架,頻繁撞擊個不停,混沌的腦海也逐漸認清了現狀,在死亡麵前開始服軟:


    “你你……你想知道什麽!”


    夏懷民威壓收斂:“楊銘背後的組織叫什麽,怎麽來往的?”


    楊靈泉眼球劇烈晃動,雙手抓住腦袋:“我爹的組織……沒有組織,不對,有的……啊!我的頭,我的頭!!”


    夏懷民再次調動精神力量進行安撫楊靈泉的情緒,一旁的蕭院長伸出雙手緩和著他的疼痛,不多時楊靈泉的狀態再次穩定下來。


    看來這個已經觸及到了那個核心禁忌,目前還不能說,隻好等到以後精神蘊養好之後通靈了。


    “楊銘有沒有殺過人。”


    “沒有!”


    “好好想想,給你提個醒,五年前!別想著替你爹隱瞞了,他能放任你被我關起來,已經證明了太多東西。


    “死你一人保全族性命,他楊銘還是拎得清的。”


    楊靈泉鼻尖輕顫,自己父親是什麽樣的性格他比誰都清楚。


    今天已經大年夜了,明天就是初一。


    過去了這麽多天,以老爹的能耐,想要得知自己的情況顯然不難。


    死死捏緊拳頭,指關節發出哢哢聲響,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後道:


    “是,五年前我爹應該和一個服裝廠的小老板失蹤有關。”


    夏懷民挑了挑眉:“詳細說說。”


    “那個小老板……叫啥名字忘了,隻記得我爹暗示那時候掌控好利來的大永給那個小老板下套,還不讓我插手。


    “我當時覺得奇怪,這種事情他向來不會直接說明,那還是第一次,所以我就多留了一個心眼,不出意外當天晚上看到他換了一身衣服不起眼的護工服外出,沒多久那個小老板就失蹤了。


    “有趣的是,那個小老板失蹤之後,大永還出奇的宴請了兩個基層電視台記者吃飯。


    “沒多久,那個小老板神奇的出現在了一閃而過的鏡頭中,恰巧被人發現並透露給了工廠員工。”


    夏懷民唿出一口濁氣:“你知不知道他屍體是怎麽處理的?”


    楊靈泉露出不屑的笑容:“我怎麽知道。不過,我有一些其他猜測。”


    見他又不說話了,夏懷民冷哼一聲:“你覺得你有資格談條件?”


    “不敢,我配合,隻求你大人有大量別折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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