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在院裏一整天便弄出了這些鹽?”


    謝青不敢相信的看著瓦罐裏雪白的細小顆粒。


    “青哥你嚐一嚐?”


    謝青拿手沾了些鹽粒放了嘴裏。


    “很鹹,要比細鹽還要鹹一些,而且沒有苦味。”


    “青哥,離開京城以後我才知道,大多數百姓竟然連好一些的鹽都吃不起。”


    “粗鹽中的雜質太多,人長期食用會對身體產生傷害,所以我才想著,能不能將鹽變得更幹淨些。”


    “所以才想要留在興慶府幾日。”


    “你打算如何做?”


    謝青沒問林然是如何提純細鹽的,隻想知道林然接下來要做什麽。


    “我本是想將這細鹽的提純方法,直接寫信告訴外祖父,由他跟聖上詳說。”


    “但昨日許師兄正巧提到其調動一事,不若這方子由他上奏給聖上。”


    林然是想在此事上帶上許同知。不說別的,隻這法子若是得了聖心,許同知必然會在聖上跟前留名。


    以後官途也能更進一步。


    謝青:“你可舍得?”


    “有什麽舍不得的,能在師兄關鍵時刻幫其一把,以後於我倆也有益處。”


    別看林然現在沒有踏入官場,但其對於這種官場裏麵的利益往來,卻看得很是透徹。


    因此,才會想著在此事中帶入許同知。


    第二日一早,林然拿著鹽罐去找了許同知。


    等許同知聽聞師弟來意後,心底對林然溢滿感激之情。


    師弟帶來的這罐鹽,自己怎能不知其中價值。


    若是這種鹽能用於大楚普通百姓之家,這事便是大功德一件。


    沒想到師弟隻是聽自己前晚提了一嘴,便願意在這事裏帶上自己。


    “師弟,師兄多謝的話就不與你說了,今日你對師兄的好,師兄以後必會迴報。”


    “師兄客氣了,咱們貴為同門,自然要互相扶持。”


    林然將鹽罐與提純方法全都留給了許同知,至於他該怎樣上奏聖上,林然便不用關注了。


    聰明人做事,不必事事掛心。


    從許同知處迴來,林然便同謝青一起,在興慶府拜訪學者,向他人學習長處。


    按陳震的要求,倆人每到一處,除了體驗民風民俗外,還要各做上兩篇策論,寄迴給他批閱。


    這算是遊學時的作業。


    畢竟出來遊學,基本功課也不能荒廢。


    兩人在興慶府又待了五日,才在許同知的相送下,乘船繼續南下。


    這迴乘船,謝青早有準備,不僅備了暈船藥,其一上船便進了船艙睡覺。


    使得林然隻能自己站了甲板上看風景。


    船再往南行,經過兩日便到了江寧府。進入江寧府,也算是到了真正的南邊。


    不到四月份,江寧府碼頭兩岸已經有了春意,這邊不比北方,南邊春日來得早,江寧府現下已經是花紅柳綠。


    兩人下船後,直接帶著下人趕了馬車去青雲書院報到。


    是的,兩人遊學的第二站,便是來青雲書院聽課。


    在讀書人眼中,大楚眾多書院中南北皆有一翹楚。


    北地書院當屬陳震陳大儒開辦的應天書院。


    而南邊書院中,得讀書人推崇的便是青雲書院。


    青雲書院山長劉墨賢,在大楚是為數不多能跟陳震齊名之人。


    且這倆人還是好友關係。


    所謂做學問皆要取長補短才好。陳震雖身為大儒,但其也有短板之處,所以自己教不了弟子的,那便請個外援就是。


    所以倆人這會便是要來青雲書院蹭課。


    等劉墨賢看完老友弟子帶來的書信後,忍不住呲了呲牙。


    陳震這老東西,又給自己打包送來倆弟子。


    這都是第幾迴了,自己這書院快成應天書院分院了。


    哪一日自己也得讓門下弟子去找其討教才行。


    要不自己這虧可吃大了。


    “老夫向來不教授庸才,我與你二人各出一題,也看一看陳震的弟子學問如何。”


    聽到劉山長這話,林謝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


    今日答題可得用心作答,畢竟事關老師聲譽。


    若是題答的不好,豈不是連帶著老師都要跟著丟臉?


    劉墨賢不等兩人作答,直接拿了空白兩頁紙,提筆刷刷刷寫下兩題,分別遞到二人手中。


    “好了,你倆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答題。”


    林然接過劉山長遞來的考題,隻見紙上不過寥寥幾個字:


    問君如何看待溧水河水患一事。


    林然看到這題不由愣了愣,溧水河水患?


    這劉山長出的考題未免難了些,不說溧水河在哪自己都不知,就說治理水患一事,自古皆是大工程。


    這種考狀元的題目,是不是不應該拿來考小小舉子?


    好在自己雖不知溧水河具體位置,但治理水患這種千古名題,自己在現代時,也從網上看過一些後世名家給出的答案。


    林然在腦中略微總結後,提筆寫到:


    水者,萬物之本源也,然其性無常,或為洪濤,或為幹旱,皆能為民之患。故治水者,為國之大事也。


    水患之因,有二:一曰天災,二曰人禍。天災者,暴雨、洪水、泥石流等自然之力也;人禍者,過度開墾、濫砍濫伐、破壞水利設施等人為之過也。


    治水之法,有五:一曰防,二曰疏,三曰蓄,四曰引,五曰分。


    林然根據後世經驗,洋洋灑灑寫了不少治水之道的方法。


    待半個時辰過後,劉山長拿了兩人的答題,坐了桌案後細細批閱。


    今兒自己給兩人出的題目,皆是屬於難題了。


    倒不是自己為難兩人,而是想看一看,陳震那老頭的關門弟子,水平到底如何。


    等看完兩篇文章後,劉墨賢沉默了。


    桌上兩篇文章的質量,實在是有些超出自己對舉人學問該有的認知。


    這二人的文章,就是放在進士答題裏,也是非常出色的一類。


    沒想到陳老頭臨到晚年,竟然好運的收到兩名優秀弟子。


    “二位可有改投山門的想法?”


    林然:……


    謝青:……


    劉墨賢見底下兩人一臉莫名的看著自己,不覺老臉一紅。


    自己竟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你二人題答得都不錯,日後便跟在我身後聽課吧。”


    林然(謝青):“多謝劉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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