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本公主要走了。”


    也不知道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愛好哪兒來的。


    裴恆之不鬆:“公主再疼臣一次。”


    他都沒得到釋放,哪兒能輕易讓人走。


    “沒心情,下次一定。”


    男人心沉了下來,極力壓抑自己要將人撲倒的心。


    “公主沒興趣,那就陪臣說說話。”


    他倆腦迴路不同,夏為儀表示拒絕。


    “沒什麽好說的,我累了。”


    男人再接再厲:“公主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嗎?我現在就告訴你,這樣可以不走了嗎?”


    夏為儀甩開他的手:“今日沒興趣,改日吧。”


    別說是他的秘密,就算是皇上的秘密她現在也不想聽。


    “你做錯事,這次不讓你舒坦,就算作是懲罰了,以後再敢背著我搞小動作,就別想上我的床。”


    夏為儀說話帶了些脾氣,這男人不安分,必須給他點教訓。


    裴恆之最後一點小火苗熄滅了,不再強硬留她。


    “臣接受公主的懲罰,但既然有罰,日後臣有功,就該賞吧?”


    夏為儀都氣笑了,但還是敷衍點了點頭,怕他又有什麽奇怪的想法,忙匆匆離開了。


    男人等她走後,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


    任誰肉吃到一半飛走了都會不爽。


    “該死的莽夫。”


    他算是明白了,為何前朝的七出之罪中有善妒一條。


    那莽夫吃醋惹了她不高興,結果害得自己也沒了肉吃,簡直是個禍害。


    裴恆之心裏越想越偏激。


    既然他不高興,那其他人也別想高興了。


    說著,便讓小廝備了馬車。


    “大人,是要去哪兒啊?”


    車夫見他也不說去什麽地方,等了好一陣才問他。


    男人睜開眼,心裏想了一百種折磨人的法子。


    “叫上禦史台的人,去那些花街柳巷看看,陛下禁止官員狎妓,本官要替陛下好好監督,看看那些同僚們有沒有陽奉陰違。”


    狎妓這種事屬於民不舉官不究,官員之間就更不管了,甚至還會約著一起去。


    現在這個點去,怕是能抓一窩。


    車夫搖搖頭,也不知道誰惹他了。


    大虞朝的官員,除非安排了值班,過年能放到正月十五。


    休閑的日子多了,自然要給自己找點樂趣。


    家裏都是煩人的家長裏短,勾欄瓦舍自然成了他們歡愉的銷金窟。


    “大人,你好久沒來看香兒了。”


    “今日讓我和妹妹伺候你吧。”


    “奴家新學了一支西域舞,一會兒到了房裏大人看看。”


    ……


    勾欄裏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有美妙的歌喉和曼妙的舞姿,會討人歡心,這樣的誘惑少有人能抗住。


    趙廉便是其中一個。


    他隻是懷遠將軍的第三子,又不用承擔家族興旺的責任,得了個閑差,平日也不去上值,整日招貓逗狗,成了一個標準的紈絝子弟。


    今日他闊綽,讓媽媽給他介紹了好幾個頭牌。


    趙廉從不怕當著人的麵,人越多他越激動,那八個姑娘還要誇他勇猛威武。


    “趙哥哥真厲害。”


    “趙哥哥威武。”


    ……


    趙廉被誇得飄飄然,正要到關鍵時刻,房門突然被踹開,一群官差衝進來將他們圍住,他瞬間萎了。


    “禦史台辦案,凡有官職在身且狎妓者,主動站出來可減輕責罰,違令者,罪加一等!”


    ……


    初五這天,禦史台在京城抓了兩百多號人,其中一半都是有官職在身,另外的便是些紈絝子弟,隻抓了些典型。


    裴恆之也不管皇帝過年高不高興,當天就入宮把事情報了上去,氣得皇帝暴跳如雷。


    他還要在宮裏看看奏章,這些人跑去狎妓,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裏。


    當即,便通知禦史台好好查,到時候該貶的貶,該罰的罰。


    那些被抓了人的家裏聽聞是裴恆之突發奇想要抓人氣得要吐血。


    他自己不行,管他們狎妓幹什麽,簡直有病!


    此刻被他們咒罵的始作俑者仍覺得不解氣,又出門找別人的不痛快了。


    ……


    宋雲諫這幾日諸事不順,那日被兩個陌生女人當眾羞辱,還冒犯了他的月兒,讓他消沉好幾日都沒走出來。


    結果轉頭又聽說了唐清月身份的事,聽說平西伯府為此苛待她,他心中擔憂幾次要上門拜訪,卻都被攔在了門外。


    又一次铩羽而歸,他茫然走在街上,離國公府還有一裏時肩膀突然撞到了一個人。


    “唉唉……你啊,你,怎麽不看路呢?”


    說話的人語氣焦急,好似他惹了什麽禍事。


    他抬頭要道歉,看到了一個眼神陰沉的男人正死死盯著他。


    對方臉色很白,唇卻異常鮮豔,一身上位者的氣勢讓人能夠忽略他那張俊美得過分的臉。


    他覺得有些眼熟,想了想,猛地想起對方身份。


    “見過首輔大人。晚輩剛才走了神,衝撞了大人,還請大人見諒。”


    裴恆之在他左側臉上盯了許久,直到將對方看得如坐針氈才不屑地收迴目光,拍了拍剛才被他碰到的地方。


    “這麽寬的路,你還能撞著本官,是沒長眼睛嗎?”


    男人的有意為難,還未入仕的宋雲諫根本無法招架,那股上位者的威壓足以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忍下心中屈辱,再次彎腰道歉。


    “抱歉,首輔大人,都是晚輩的過錯,若是大人覺得衣服髒了,晚輩這就迴忠國公府取來銀子給大人賠罪。”


    他特意強調了自己的身份,讓對方知道他是國公府的人,上麵更是有平陽公主,從而讓對方忌憚一二。


    “嗬!”


    裴恆之嗤笑一聲。


    “膽子不大,狐假虎威的本事倒是不小。”


    隻可惜,他找的就是他的不痛快。


    夏為儀打了這白眼狼一巴掌的事,他還記得呢。


    正好他找不到人撒氣,這不,現成的出氣包來了。


    宋雲諫被罵狐假虎威麵色頓時窘迫,他最恨別人說這個。


    裴恆之看出他的不服氣,也懶得罵他,揮了揮手,身後的小廝上前將人控住。


    “大人,你這是何意?”


    不過撞他一下,他竟要動用私刑嗎?


    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平陽公主?


    “聒噪,把他嘴堵了,打一頓。”


    裴恆之不屑再給他眼神,吩咐下去便上了車。


    很快,車外便傳來拳拳到肉的聲音。


    等到外麵的悶哼消失,小廝在車外問道:


    “大人,人暈了。另外,暗衛還發現這小子身後有人跟著,一共兩波,其中一波像是保護他的,另外一波,像是找麻煩的。”


    男人手中的折扇在掌心敲了敲,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有趣。”


    他讚歎一聲,又吩咐下去:“攔著那批人,把他扔給找麻煩的那些人,再讓人盯著。”


    “是,大人。”


    打完宋雲諫,男人心裏那股氣總算消失了,眼中又多了絲活人氣,乘著馬車悠哉悠哉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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