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抒說的是去年春夏之際周宸讓人在她的鳳儀宮開辟出來的一座小花園,可去年花開的最好的那段時間,裴抒正好去行宮避暑,迴來的時候小花園的景色已經不如夏天那麽美麗,不少花已經過了花季。


    裴抒笑道:“皇上送給我的滿園春色。”


    “皇後喜歡就好。”周宸道:“想賞花的時候不必到外頭去。”


    “皇上和我一起去。”裴抒挽著周宸的胳膊,“皇上瞧著哪朵花最好看,就把哪朵摘下來給我戴著,好不好?”


    夏天的時候,裴抒愛佩戴鮮花。


    不止是裴抒,不少後妃都愛佩鮮花。


    “好。”小事而已,周宸自然不會反駁皇後這話。


    邊走路邊說話,不知不覺間鳳儀宮就到了。


    從朝陽的臥房裏出來,周宸吩咐人備熱水。


    兩人走到東次間,周宸在椅子上坐下的同時,伸手拉了皇後的胳膊,另一條胳膊勾了皇後纖細的腰肢,把人帶到自己腿上坐著,兩人緊緊挨著,密不可分,他深深看著皇後,眼眸深處暗藏著一股無名火,“皇後與朕一起沐浴。”


    裴抒都不用看周宸,就能想到他此刻的神態,周宸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沒入後宮,想必是素狠了。


    裴抒微微扭頭看向周宸,一手勾著周宸的脖子,一手撫在周宸結實有力的胸膛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皇上想臣妾了啊?”


    皇後的聲音像是帶了鉤子一樣,聽著皇後說話,周宸心裏有些癢,箍在皇後腰間的胳膊不自覺多了幾分力道。


    “啊呀”


    裴抒腰間吃痛,下意識出聲,她拍了拍周宸的肩膀,“你弄疼我了。”


    聽著皇後嬌軟的調調,周宸更覺得心頭更多了些螞蟻,爬來爬去弄得他心頭發癢,他喉頭上下滑動幾下,大手在皇後腰間來迴摩梭著,沉聲道:“疼了啊,朕給皇後揉一揉如何?”


    說著,也不管裴抒作何反應,胳膊用力,站起身來的時候穩穩將皇後打橫抱起,大步朝著內室走去。


    裴抒勾著周宸的脖子,踢了踢腿,不滿道:“皇上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皇上想我了沒有啊?”


    周宸的聲音不複平時的清朗,多了幾分沙啞暗沉。“皇後看不出來朕想不想皇後?”


    “皇上不說,那人家怎麽能看出來。”


    “光說有什麽用,朕用實際行動讓皇後瞧瞧朕想沒想皇後。”


    裴抒嬌矜的聲音漸漸變小,“不夠,我要聽夫君親口說給我聽。”


    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蜀繡屏風後麵,聲音也隨著消失。


    熱水備好後,迎春剛靠近內室,返身朝著原來的方向離開,出去後,吩咐小廚房的人繼續燒著熱水。


    淨室裏,浴桶中冒著嫋嫋熱氣的水逐漸變溫變涼,依舊沒有人用那桶水。


    月亮掠過發芽帶了綠意的枝頭,越升越高,直至夜深到宮中一片安靜的時候,鳳儀宮正殿寢室這才安靜下來。


    聽到響鈴聲,迎春這才重新吩咐宮人抬熱水去淨室。


    裴抒累得夠嗆,沐浴的時候都是周宸抱著去的。


    坐在浴桶中,身子浸泡在熱水中,裴抒這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裴抒長舒一口氣,背部靠在周宸結實的胸膛上,身子放鬆。


    皇後白皙的肩頭多了些粉紅色的印記,周宸摩挲著皇後光滑的肩頭,笑道:“粉梅一般漂亮。”


    “皇上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咯?”裴抒靠著周宸懶懶問道。


    “自然滿意。”周宸提議道:“給皇後的鳳儀宮栽幾棵梅樹怎麽樣?冬天不用去外頭也能賞梅。”


    “算了吧,我這鳳儀宮的花花草草已經夠多了。”裴抒搖頭拒絕,“我怕熱不怕冷,夏天懶得出去看花,冬天是願意出去走走賞花的。”


    周宸不會因為皇後的拒絕而有什麽生氣的想法,他隨口道:“那隨你。”


    沐浴過後,裴抒覺著肚子空空的有些餓了,正巧周宸也覺著餓,兩人又吃了點東西才上床睡覺。


    翌日一早,裴抒和周宸用早膳的時候,慈寧宮來人了。


    辛夷行禮過後,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太後想請皇上去慈寧宮一趟。


    周宸夾了一個薄皮包子放在空碟子裏,道:“你迴去和母後說,朕用過早膳後就過去。”


    “太後這是要和朕給襄國公求情。”辛夷離開後,周宸冷哼一聲,“做錯事的時候利欲熏心不知懼怕,事情敗露的時候躲在女人的身後尋求庇護,襄國公府也就這點出息了。”


    周宸沒拖延時間,吃了早飯之後就往慈寧宮去了。


    “皇帝,通州那事可有了結果?”


    周宸沒說什麽後宮不得幹政的話,隻反問道:“朕以為母後是猜到了那事的真相這才叫朕過來,怎麽?母後竟不知情?”


    周宸撩起眼皮看了看太後,神色淡淡,不喜不怒,“母後既知情,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問出這話。”


    太後臉色稍變,她歎了口氣,直接攤牌了,“皇帝,這事襄國公做的不對,哀家也沒臉求皇帝不追究這事,哀家隻是想著,皇帝能夠從輕發落襄國公。”


    “母後可曾聽過,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周宸甚至笑了笑,他問:“不知母後讓朕怎麽從輕發落,朕憑什麽要從輕發落?”


    “皇帝,他到底是你表舅,和你一樣都流著韓家的血。”


    “那又如何?”周宸冷聲道:“他利欲熏心和通州官員勾結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朕,沒想過他嘴上日日說著要尊的君主。”


    “大冷的天氣,通州那麽多百姓既無瓦片避寒,又無熱羹果腹。”


    周宸手指著北邊的方向,厲聲道:“他韓闊呢?頭戴錦帽身披狐裘,擁有的錢財到他死都用不完,卻還要貪汙百姓救命的銀子,如此貪心作惡的奸險之輩,朕如何能饒他?


    不殺他何以平民憤。何以懾他人?不殺他朕怎麽能對得起死傷無數的通州百姓?


    太後又如何能這麽輕飄飄說出要朕饒恕他的話?貴為受集全天下之力供養的太後竟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全然不把那一州百姓當成活生生的人命。”


    聽著周宸的怒吼,太後臉色蒼白,她顧不上替自己辯駁,大驚失色,“皇帝,你要襄國公的命?”


    周宸冷聲道:“要他的命朕都覺得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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