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皇上不喜歡畫,她還費什麽勁兒,和李貴人一樣坐在下麵看別人表演多好。


    周貴嬪之後還有不少小妃嬪表演,上台的都是去年進宮的新妃,沒一個老人,老人全都安安穩穩坐著,一邊吃東西一邊看新人表演。


    其中有幾個新人跳舞,周宸賞賜也很豐厚。


    見此狀況,周貴嬪不免更後悔,她不跳舞就是擔心自己被淑妃比下去,沒引得皇上注意不說,反而還間接幫了淑妃。可現在來看,她所有的擔心全都是多餘的。


    夜深之後,晚宴結束,眾人都散了。


    沒什麽意外,周宸和裴抒迴了鳳儀宮。


    端午後的兩天,鎮安侯夫人進宮了。


    母女倆說了一陣子話,裴抒讓奶娘把朝陽抱出來見見她娘。


    “娘您抱抱朝陽。”


    看著白白嫩嫩的漂亮外孫女,鎮安侯夫人心都化了,喜歡得緊,忙張著胳膊準備抱孩子。


    可還不等奶娘把朝陽放在鎮安侯夫人懷裏,原本乖乖巧巧的朝陽忽然扯開嗓子大哭起來,“哇嗚嗚嗚,哇哇嗚嗚嗚”


    “……”


    裴抒暗歎一聲,她光高興了,想著讓她娘見一見朝陽,忘了朝陽不愛被不熟悉的人靠近的性子。


    她娘是朝陽的外祖母,可也就朝陽剛出生的時候見過一次,於朝陽而言,外祖母和陌生人無異,自然不樂意被抱。


    鎮安侯夫人不明所以,著急道:“怎麽了這是?”


    裴抒笑道:“這孩子脾氣大,剛睡醒,心不順,鬧覺呢。”


    說著,裴抒讓奶娘把朝陽抱過來,她親自抱著朝陽,低頭一看,臉上果真是連個淚滴子都不見,又是假哭。


    白天大多數的時間,裴抒和朝陽母女倆都是待在一處的。


    朝陽很熟悉娘親的懷抱和味道,被娘親抱在懷裏沒一會兒就不哭了。


    鎮安侯夫人笑,“公主不愛被生人抱?”


    裴抒驚道:“娘您怎麽知道?”她剛剛就是怕她娘難過才說了假話,誰曾想她娘居然知道。


    “娘娘小時候也是這樣的,不愛被不熟悉的人抱,一抱就哭,公主和娘娘一個性子。”


    “娘娘六七個月大小的時候,你舅舅在外任期結束,你舅舅舅母一大家子迴京後,來咱們府上的時候,你也和公主這般。”


    迴憶起往事,鎮安侯夫人眼中多了些懷念,她笑道:


    “你舅舅一抱你,你就哭個不停,光打雷不下雨,臉上一點淚都沒有。後來你舅舅在京城任職,來家裏的次數多了,你覺得熟悉了,這才願意讓你舅舅抱了。”


    “???”


    “不能吧。”裴抒不相信,她小時候怎麽會是這樣的性子。


    “怎麽不能,公主這性子還真是隨了娘娘。”


    裴抒之前還納悶兒這孩子這性子是隨了誰,都說兒像母,女像父,裴抒隻以為朝陽這性子是隨了周宸。


    誰曾想,朝陽的脾氣竟是和她一模一樣,裴抒真不知道她小時候也是這樣的。


    “公主不止性子像娘娘,這漂亮的小模樣也十足十像了娘娘。”鎮安侯夫人道:“我帶的畫像中有娘娘三個多月大小的,娘娘看看。”


    “好呀。”


    裴抒來了興致,她有些好奇自己小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鎮安侯夫人帶了不少畫卷進宮,足有十來幅。


    裴抒的屋子夠大,她讓宮女一並把所有的畫卷都展開來。


    十來幅畫卷,記錄了她從小到大的模樣。


    裴抒瞧著,有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陌生是不記得自己之前的模樣,又因為知曉畫像上麵的是她,從而生出幾分熟悉感。


    鎮安侯夫人指著最前麵那幅畫像,“這幅,娘娘瞧,公主是不是像極了娘娘。”


    不用說,裴抒就已經注意到那幅畫像了。


    裴抒日日都見朝陽,朝陽的模樣她閉著眼睛都能描繪出來。


    若不是知道那畫像上的是她,裴抒都要以為上頭畫著的是朝陽了。


    “還真是像。”裴抒撫了撫那畫像,笑道:“娘您一直說朝陽和我像,我還尋思能有多像,今兒一看,怪不得您這麽說呢,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是啊,娘娘這下知道公主和娘娘有多像了。”


    鎮安侯夫人留在鳳儀宮用了午膳,下午的時候就出宮了。


    傍晚,周宸到的時候裴抒正在廊下坐著,手中拿了把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動著。


    瞧見周宸的身影自大門處出現,裴抒站起身來,提著裙擺下了台階。


    “請皇上安。”


    周宸扶著皇後起來,看見皇後手中拿著的團扇,不由笑道:“這才五月,皇後就用上扇子了。”


    “因為熱啊,怪不得要端午當天換夏裝,端午前天氣還好,一過端午,立馬就熱起來了。”


    裴抒苦著臉,道:“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受不得熱了。”


    周宸很少見皇後這樣子,這麽長時間也隻有炎熱的夏天能讓皇後露出這樣的神色。


    周宸不免覺得好笑,他笑道:“再過幾天就去行宮了,行宮涼快,皇後定然喜歡,夏天也不用像這樣苦著臉了。”說著,周宸捏了捏皇後的臉頰。


    “臣妾還不知道要不要去。”裴抒猶豫道:“朝陽太小了,我擔心在路上時間太長,朝陽不舒服。”


    “嗯?太醫不是說沒問題?”


    洗過手坐下之後,周宸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在外頭走的時間長了,他有些渴了。


    潤過嗓子之後,周宸這才繼續道:“早出發幾日,路上慢些,又有太醫隨行,和在宮裏沒也沒差。”


    “夏天的時候宮裏到底不如行宮舒坦,朝陽和皇後一樣怕熱,皇後能用冰塊,朝陽這麽小,不好多用,沒問題的話還是帶去行宮吧。”


    裴抒在周宸旁邊坐下,“過幾日宣太醫來問一問。”


    “嗯。”周宸點點頭,轉而問起其他的,“鎮安侯夫人帶了皇後小時候的畫像沒有?”


    “帶來了。”裴抒笑,“就在書房裏放著呢,皇上去看看?”


    “走,去瞧瞧。”周宸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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