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都是一會兒乖巧一會兒調皮的。”


    孫充儀不欲多和別人談論二皇子,換了話題,“三位妹妹對端午晚宴可有什麽打算?”


    李貴人慚愧笑笑,麵上帶了些不好意思,“臣妾既不善音律,又不精舞蹈,到時候隻能多吃幾個角黍,也算是不負端午了。”


    “我還沒想好,保不齊到時候也要和李貴人一樣,多食幾個角黍,欣賞眾位有才藝的姐妹們展示了。”


    周貴嬪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帶了些活潑,“清婕妤姐姐呢?”


    清婕妤嘴角微微勾起,聲音清淺道:“我和周貴嬪一樣,還不清楚要如何。”


    饒是趙婕妤不聰慧,也聽出來這三個人故意藏著掖著不說實話,她撇撇嘴,道:


    “怎麽,還怕自己的才藝被別人學去了不成?半個月時間能學會的花,也沒什麽當中展示的必要了。何況,現在不說,端午那天也見得到。”


    眾人已經習慣趙婕妤的性子,聽她說這話,幾人的眉毛都不曾抬動一下。


    李貴人笑看趙婕妤,“趙婕妤可真是誤會了,我們之前並不知道端午的時候有這樣的活動,皇後娘娘早上剛說這事,哪兒能一下子就想好呢。”


    “要是有想法,還是早些開始練習,距端午也沒幾日了。”孫充儀探頭看了看外頭,笑道:“時間不早了,我這就迴去了。”


    孫充儀把跑遠些的二皇子叫迴來,牽著二皇子的手離開了。


    趙婕妤和孫充儀一起離開了。


    望著孫充儀和趙婕妤逐漸遠去的背影,周貴嬪道:“趙婕妤這性子,也不知是如何入了皇後娘娘的眼。”


    “趙婕妤性子純粹,皇後娘娘喜歡她也正常。”


    李貴人心道:更重要的一點,趙婕妤對皇後完全沒有一丁點的威脅,當個小貓小狗逗弄也行,有時候還能幫著皇後,有些話皇後不好說,趙婕妤可就沒什麽顧忌了。


    和趙婕妤分開之後,孫充儀瞥了紫玉一眼,“我瞧著你臉色不好,怎麽了?”


    紫玉麵上表現得和平時無異,可孫充儀一眼就瞧出,自她帶著二皇子去了落英亭,情緒就不好。


    紫玉看了看二皇子,這才小聲道:“充儀,奴婢帶著二皇子去落英亭的時候遇見了錢寶林。”


    自去年被降位為寶林之後,錢寶林就沉寂了,除去給皇後請安以外,很少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就算去鳳儀宮請安的時候也絲毫不引人注意。


    今天乍一看見錢寶林,還是在她和二皇子的必經之路上,紫玉心中瞬間警鈴大作,這錢寶林不是又起什麽壞心思了吧。


    紫玉原本明媚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差了,匆匆行禮過後就帶著二皇子遠遠離開。


    聽了紫玉這話,孫充儀臉色一頓,隨後冷笑一聲,眼中劃過冷意,“這是心有不甘又想著能夠死灰複燃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怡和宮大門,孫充儀停住,蹲下身子看二皇子,“娘還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跟著奶娘先迴去好不好?”


    二皇子聽話的鬆開手,牽起一旁奶娘的手,另一隻手朝著趙婕妤揮揮手,表示再見,“涼。”


    孫充儀衝著二皇子揮手,笑著說,“好,拜拜,迴去吧。”


    等到二皇子跟著奶娘離開後,孫充儀臉色淡下來,二皇子艱難跨進怡和宮的大門之後,孫充儀這才轉了身子,“去映月軒。”


    按著錢寶林如今的位份,自然沒資格住在正殿,孫充儀直接往側殿走。


    寶林身邊伺候的人少,孫充儀人都進院子了,錢寶林跟前伺候的人這才看到,急忙進去通報。


    孫充儀不願意浪費口舌和錢寶林寒暄,她冷聲道:“我告訴你,別想著打二皇子的主意。”


    錢寶林似乎有些局促,她臉色帶著些落寂,低聲道:“孫姐姐,我沒這麽想過,我沒想打擾二皇子,路上看到二皇子,我隻是想看一看他。”


    “路上看到?”孫充儀撩起眼皮,譏諷道:“這種話就不必拿出來當借口了,你難不成忘記了映月軒和怡和宮的方向南轅北轍。”


    “你到底怎麽想,我沒興趣知道,隻有一點。”


    孫充儀站起身來,她比錢寶林高些,微微低垂著眼皮,“你該知道,二皇子跟著我比跟著你好了不是一星半點,你一個寶林能給二皇子什麽?


    二皇子小的時候想吃些精巧的好東西,塞錢求著禦膳房給你送些過來。長大些的時候,被別的皇子公主看不起,你無能為力。更大些的時候又會有什麽樣的困境呢?而你隻能拖累二皇子。


    你要是對二皇子還有一丁點的慈母心長,以後就不要想著打擾二皇子,更不要借機說些有的沒的。你該知道的,我這人從不迴頭,對你是這樣,對二皇子也不會例外。”


    也不管錢寶林作何反應,說完這話之後,孫充儀繞過錢寶林離開。


    孫充儀明目張膽去找錢寶林,知道的人也就不在少數。


    聽說這消息之後,又找到了去找錢寶林的原因,將事情了解完全之後,李德祿這才把這事稟給了主子。


    朝陽被奶娘抱在院子陰涼的地方,自前幾日出了院子之後,朝陽每天都鬧著要出去,不讓出去就亂叫喚,要麽就是假哭幹嚎。


    出去之後一點事都沒有,能吃能睡的,裴抒也不拘著她,手一揮,樂意出去就出去吧,注意些就好。


    朝陽在外頭玩,裴抒坐在屋裏看賬本算賬。


    聽了李德祿的話,她眼神從賬本上離開,“錢寶林這是想做什麽?”


    “興許是想念二皇子,到底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


    李德祿猜測,“孫充儀把二皇子看的很緊,一向都不願意讓錢寶林接觸,今兒難得見到二皇子,一時忍不住想看看也不是沒可能。”


    “不管她,要是想打有關二皇子的什麽主意,孫充儀可不會善罷甘休。”


    裴抒不在意道:“除了二皇子的主意,她還能存什麽心思,複寵是沒什麽可能了。”


    “我以前還真是高看錢寶林,沒什麽用。”


    裴抒之前還想著錢寶林要是能一路高升,她就把韓修容或是韓才人留給錢寶林製衡。


    沒想到這錢寶林是個上不去牆的,韓姓那兩姐妹也是張牙舞爪的紙老虎,自己就把自己折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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