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鳳儀宮見到皇後,趙婕妤就把剛剛韓修儀和她說的話全盤托出,一點沒有隱瞞。


    期間,抱夏端了熱茶水和點心給趙婕妤放在身前不遠處的桌子上。


    趙婕妤衝著抱夏微微頷首,口中不停。


    從最開始的難進鳳儀宮後殿,到現在能和皇後麵對麵坐著聊天,皇後上茶水點心招待她,趙婕妤覺得自己的堅持果真是有效果的,她都想給自己鼓掌了。


    末了,趙婕妤忿忿總結道:“娘娘,韓修儀實在是可惡,一個勁兒煽風點火,挑撥賢妃,當然,賢妃也不是個好的,娘娘您一定得小心才是。”


    裴抒點頭,淺笑道:“我知道了。”


    趙婕妤這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潤喉嚨,又撚了塊桂花糕,她早上沒來得及吃飯,肚子有些空。


    “娘娘這裏的糕點比臣妾宮裏的更香甜幾分,吃著清甜卻一點不膩人。”


    看得出來趙婕妤不是恭維,她一連吃了三四塊糕點才停下手,接過抱夏遞過來的浸濕的手帕擦了擦手。


    裴抒也在吃,她沒吃糕點,吃念秋剛才剝出來放在小碗裏的幹果,餘光瞥到趙婕妤並不動她麵前小碗裏的東西,她道:“不愛吃?”


    趙婕妤搖頭,“這些東西不多,娘娘您還懷著孕,您自己吃就好,臣妾吃糕點就行。”


    趙婕妤四品的位份,不算很低,可核桃,榛子這一類的東西,入冬的時候不過各分到三斤,一個不注意就吃了不少。


    不比糕點茶水,多吃些多喝些無所謂,這東西少,趙婕妤就沒動口。


    “既不是不愛吃,那就吃。”


    裴抒本就不缺這些,後來聽說吃核桃榛子這一類的東西對孩子好,周宸又讓人送了許多過來,吃都吃不完。


    要是真有什麽東西連她都覺得珍貴的話,裴抒是不可能擺出來的,看都不會給別人看見。


    聽到皇後這麽說,趙婕妤喜滋滋的,“是,臣妾多謝皇後娘娘。”


    吃著糕點和幹果,口幹的時候就喝些茶水,趙婕妤和皇後說起賢妃來,。


    娘娘您不知道,之前賢妃她們管著宮務的時候,我們這些無寵的小妃嬪該得到的東西總是被克扣,要麽就是換成次品,那群看人下菜碟的下,”


    忿忿不已的趙婕妤說順嘴了,一個下賤胚子險些脫口而出,她及時想起坐在她對麵的人是皇後,可不能這麽口無遮攔,及時改口道:


    “那群看人下菜碟的宮人,真是可恨,對著受寵的妃嬪和高位妃嬪恨不得把腰彎在地上,對著其他人就是鼻孔朝天。”


    不受寵,連皇上的麵都見不到,無處訴說自己的委屈,和內侍省鬧,那裏的那群老油子能想出一千種托辭敷衍人,下次更加不動聲色為難人,更讓你有苦說不出。


    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家世不錯手中有銀子卻不受寵的自然也有,可也不能次次都花銀子,不然把那些賤人的胃口養大之後,不使銀子更是寸步難行。


    “有了娘娘之後,後宮一改往日,風氣好極了,大家都感念娘娘。”


    去年的時候,那些管事宮人也不知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覺得初來乍到的皇後麵嫩好欺負,還是按著之前那一套,不知昧下多少銀子塞在自己的腰包。


    以卑淩尊,罪無可恕。


    皇後的原話就是這樣。


    皇後一點沒慣著,直接借著這事給自己立威,直接挑了內侍省的幾個又貪又不懂遮掩的掌事太監,把職撤了,打了一頓之後,趕去伺候那些以前那幾個跟在先帝身邊現如今年老被送去養老的公公。


    對此,皇上隻當不知,卻也是一種無聲的默認和支持


    那之後,再沒人敢明目張膽做這樣的事情。


    同類最了解同類,伺候之前跟著先帝的太監,那可不是什麽好活計,沒人願意去。


    內侍省的管事和皇後是免不了接觸的,事發最初的時候,內侍省的掌事見到皇後的時候都是戰戰兢兢的,唯恐皇後一個不高興,就把人發配去伺候那幾個脾性不好的大爺。


    可漸漸的,眾人發現,皇後不是那種眼裏揉不得一點沙子的人,隻要不過分,小打小鬧,皇後一般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計較。


    這讓內侍省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卻也不敢糊弄皇後。


    皇後這一手操作,自己立威不說,那些沒倚沒靠沒寵愛的小妃嬪日子好過了不止一星半點。


    趙婕妤這話說的不完全是假的,的確是有人感念皇後的。


    自覺和皇後聯絡好感情的趙婕妤準備迴去了,“娘娘,不早了,臣妾不打擾娘娘,就先迴去了。”


    正說著呢,還沒站起身來,隻聽見外間門口宮女的聲音,“給皇上請安。”


    不到片刻,皇上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出現了,朝著次間走近。


    趙婕妤起身行禮,“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裴抒也站起身來,“請皇上安。”


    周宸從未在鳳儀宮後殿見過旁人,今兒冷不丁看見別的妃嬪,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模樣,周宸都愣了一下。


    隨後這才想起來人是趙婕妤,周宸擺擺手,“起來吧。”


    趙婕妤起身道:“皇上,娘娘,臣妾還有事,不打擾娘娘,這就告退了。”說完,衝著皇上和皇後分別行了禮,走了。


    出了鳳儀宮,趙婕妤這才小聲和金盞吐槽,“你剛剛看見沒,皇上都快認不得我了。”


    金盞一個做奴婢的,行禮的時候哪兒敢直視天顏,沒看見,可她還是點點頭,也小聲道:“婕妤說的是,可見討皇上喜歡那條路是走不通的,還是討好皇後娘娘更有前程。


    自皇上登基,四年的時間,您一直在才人位份上一動不動。可成功討好了皇後,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您就從七品才人升到了四品婕妤。”


    金盞說這話是想提醒趙婕妤,別見了皇上俊美,鬼迷心竅又生出想要引起皇上注意的想法,皇上的寵愛得不到,討好皇後的路子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可別一時衝動又給堵死了。


    婕妤一點寵愛都沒有,又時時貼著皇後,皇後這才照拂幾分,婕妤要是改了主意,皇後不會繼續大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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