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宸眸色一黯,喉頭微動,衝著皇後伸出手,“過來。”


    這話說出口,周宸才聽出自己的聲音比平時暗沉沙啞一些。


    周宸的聲音不難聽,反而還有些好聽,此刻多了幾分黯啞,裴抒心頭微動,有些撩人。


    裴抒沒動,依舊坐的穩穩的,也朝著周宸伸出手去,手越過將兩人隔開的棋盤,。


    “我不想動,皇上勞累一下,過我這邊來好不好?”裴抒輕撩眼皮,用眼尾掃周宸。


    周宸也沒動,幽深的眼神在那隻纖細好看的手上停留一瞬,視線重新落在對麵理直氣壯說出等著他過去的皇後。


    周宸臉上一貫的淺笑消失,的眼神無端帶了幾分懾人的壓迫,裴抒卻絲毫不畏懼,迎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躲不避。


    嘖,周宸舌尖頂了頂牙,他這個皇後還真是大膽。


    看到皇後還衝他揚了揚眉,像是一種無聲的催促,周宸終於忍不住破功,臉上重新帶了笑。


    “皇後,你真是大膽。”


    嘴上這麽說著,周宸還是站起身來,走到皇後那邊坐下。


    罷了罷了,皇後到底年紀小不經事,又還懷著孩子,可憐見兒的,他多縱容幾分也沒什麽。


    周宸此刻倒是忘了,其他妃嬪懷孕的時候全都是勤勤懇懇服侍他,那時他也沒覺得人家可憐,隻覺得理所應當。


    裴抒準確從周宸的語氣中聽出幾分無可奈何的縱容。


    縱容啊。


    裴抒笑了笑,這樣的縱容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值得高興。


    周宸對她一向寬容,裴抒嫁給他的時候就知道這一點。


    可寬容和寬容也是不同的,有丈夫對妻子的尊重而生出的寬容,也有不因身份單純因為情意而不自覺產生的寬容。


    最開始的時候,周宸對她的寬容完完全全是前者,可最近幾個月的時間,裴抒敏感察覺出一些端倪。


    裴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那些小而雜的舉動潤物細無聲一般影響了周宸,不知不覺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還是怎麽迴事。


    一個人對你有沒有感情,喜歡不喜歡你,本人其實是有所察覺的。


    周宸開始對她有情了。


    “這麽高興。”


    裴抒腦中想了這麽多,也不過須臾片刻而已,她收迴思緒,靠在周宸身上,“為什麽不高興呢?”


    周宸垂眸看向懷中的皇後,意有所指道:“朕讓皇後高興了,皇後怎麽迴報朕?”


    他提前問了太醫,四到七個月之間能夠適當同房,注意著些是沒問題的。


    “皇上想讓我怎麽迴報,我都聽皇上的。”


    裴抒知道周宸是什麽意思,她也沒說什麽小心肚裏的孩子這類話。


    那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孩子,也是周宸的孩子,周宸總不至於連這點分寸都沒有,因著這種事情損了肚裏的孩子。


    不然成什麽樣子了。


    事實果真也是如此,壓根兒用不著裴抒提醒,周宸自己就顧及著裴抒肚裏的孩子。


    夜深了。


    周宸和裴抒再次沐浴過後,重新躺在床上。


    沾著枕頭沒一會兒,裴抒就陷入了睡眠。


    因著皇後懷孕,周宸並不敢如以往那樣長時間的折騰,一次過後也就偃旗息鼓了。


    可那一次並不足以讓他饜足,腦中反而叫囂著更加活躍,一時之間了無睡意。


    他側頭看向床裏側唿吸平穩的皇後。


    之前皇後睡熟之後胳膊總是會不自覺胡亂飛舞著,懷孕之後倒是睡的平平穩穩的,睡得再熟,胳膊也是規規矩矩的不亂動了。


    當了母親之後,連下意識的動作都能克製,周宸笑了笑,皇後定是個疼愛孩子的好母親。


    一個好皇後,一個好母親,皇後有些得寸進尺也隨她去吧,總歸他不怎麽反感。


    ……


    京城的天熱的早,涼的也早,中秋左右天氣就逐漸涼下來了,隻有中午的時候還熱一些,早晚都有涼意了,得多加一件衣裳。


    中秋晚宴順順利利結束,沒出一絲差錯。


    眾人大都晉了位分,總歸是高興的,當然,韓修儀並不位列其中。


    迴了鍾粹宮,強忍了一晚上的韓修儀終於變了臉色,鍾粹宮正殿裏“劈裏啪啦”碎了一地的花瓶茶杯碟盞。


    看到什麽砸什麽,殿中能看見的茶杯碗碟,能搬起來的花瓶擺件和瓶瓶罐罐都被韓修儀砸了個遍。


    砸了好一會兒,韓修儀終於累了,她滑坐在榻上,胸膛劇烈起伏著,神色哀淒,愣愣盯著前方,雙眼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沒一會兒,歇過來的韓修儀一改剛剛的悲淒,滿臉怒色。


    “所有人都晉位了,旁人我也就不說了。皇上萬年不去李寶林那扶桑閣一迴,晉位的時候也沒把人忘記,就連趙貴嬪那討人嫌的東西皇上都給她晉位了。”


    韓修儀一揮手把旁邊的方形繡花軟枕推在地上,恨恨道:“連這些人都晉位了,我還在三品修儀位上一動不動。”


    “我陪在皇上身邊七八年了,皇上就這麽不念舊情,因著這麽一點錯處就不肯原諒我,硬是讓我在這位置上蹉跎。


    讓所有人都看我笑話,尤其是賢妃和麗妃那兩個賤人。”


    一想起剛剛晚宴上宣讀聖旨後,所有人都看她笑話,賢妃和麗妃更甚,赤裸裸嘲諷奚落的眼神不斷落在她身上。


    韓修儀簡直如鯁在喉,臉上火辣辣的疼,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笑模樣。


    韓修儀喊慣了麗妃,一時間忘記了,現如今,麗妃已經不是麗妃了,應該叫淑妃了。


    瞧著主子停下動作,站在遠處的朱櫻和幽蘭小心避過滿地的碎片走到韓修儀身邊。


    “主子別生氣,之前那事到底是牽扯到皇後,皇上怎麽著也得給皇後幾分薄麵。”


    朱櫻緩聲勸解,“您和皇上關係不同於常人,皇上怎麽會對您不念舊情呢。”


    “是啊主子。”幽蘭也這麽說,“為著皇後的麵子,皇上就算是做戲,明麵上也得暫時冷落您一段時間。”


    “就算退一萬步來講,還有咱們大公主。


    您不見那白貴嬪,這段時間也頗受冷落,好長時間不曾承寵,可還是重新晉了修媛位分,若不是因為有二公主,哪兒能輪到她呢。”


    朱櫻和幽蘭的連番勸說之下,韓修儀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沒有那麽糟糕了。


    [寶們,今天有事,來不及寫完了,今天隻能更一章了,抱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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