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迎春所想,做了虧心事的鄭采女心中沒底,害怕皇後會記恨她。


    竹沁安慰道:“采女放心,皇後不會的。”


    鄭采女進宮時間不長,之前的很多事都不清楚,為了安鄭采女的心,竹沁把她知道的有關皇後的一些事情都和鄭采女說了。


    鄭采女瞪大雙眼,很是不信的模樣,“錢貴嬪之前那麽得罪了皇後,在她生產的時候皇後不計前嫌幫了她和二皇子?”


    “是啊采女。”竹沁點頭,“皇後為人雖有些不苟言笑,賞罰分明,可罰過之後也不會揪著不放。”


    身為一個小宮女,平日雖根本沒什麽能接觸到皇後的機會,可竹沁這類小宮女中有很多人都覺得皇後娘娘人其實很好。


    隻要不犯事當好自己的差,皇後甚少苛責宮人,從不會拿宮人撒氣,逢年過節還會做主多發放些賞銀,無論是冬衣還是夏衣,都在天氣還沒冷沒熱的時候就早早發下來,冬天有薑湯暖身,夏天有綠豆湯去熱。


    稍體麵些的宮人可能各有其主,日子過得不算艱難,不會感念皇後這點子小恩小惠。


    可那些沒跟著主子伺候又不在熱灶當差的宮人很多都記著皇後的好。


    聽了這話,鄭采女稍稍放下心來,“那就好。”她想起什麽,嘀咕道:“我是不是還得給皇後賠個罪?”


    禁足是罰她和李寶林打架,她裝病想嫁禍給皇後,這樁事還沒解決呢。


    采女終於有腦子了,知道不能明晃晃得罪皇後了,竹沁忙不迭點頭,“采女聰慧,合該如此。”


    主仆倆正說著呢,外頭有小宮女進來,說是鳳儀宮的迎春姐姐奉了皇後娘娘之命請了太醫給鄭采女診脈。


    鄭采女看了竹沁一眼,“請人進來吧。”


    很快,迎春和太醫就進來了,來的依舊是那位馮太醫。


    重新給鄭采女診脈開藥。


    而鄭采女到底還是托迎春向皇後轉達她對皇後的懺悔,說了一番認錯的話,認錯的時候沒把月疏拿出來當擋箭牌,隻說自己的錯,態度看著還算誠懇。


    裴抒聽了迎春的轉述,不由笑道:“倒是比錢寶林強些。”


    拂冬笑嘻嘻的,“娘娘說鄭采女比錢寶林強,那她定是比錢寶林強的。”


    “七月也就十來天了,馬上就該八月了。”裴抒看著外頭豔陽高照的天空,“八月多就沒現在這麽熱了,也好受些。”


    想到肚裏的孩子,裴抒不由有些慶幸,“明年二三月份的時候生產,那時候的天氣剛好,坐月子不受罪。”


    還是要屬大夏天坐月子最遭罪,那麽熱的天氣,涼的東西不能吃,冰塊不能用,不能沐浴洗頭發,用溫水浸濕帕子擦洗,時間短還行,一個月下來身上都得餿掉,想一想都難以忍受。


    抱夏笑眯眯的看著主子,道:“小主子現在就懂得心疼娘娘了。”


    聽了這話,念秋想起最開始把脈時左右手脈象的不同,她抿抿嘴,扯閑話似的笑問道:“主子想要個小公主還是小皇子啊?”


    “都行好女兒也好,兒子也好。”裴抒摸了摸平坦的肚子,垂眸笑道:“自己的孩子,男女都喜歡。”


    單純從一個母親的角度來看,裴抒對女兒和兒子的喜愛程度是一樣的,可作為皇後而言,裴抒自然想讓未來的太子乃至日後的君主是從她的肚子裏出來的。


    “我肚子裏是個小閨女?”裴抒扇動扇子,淺笑著,問念秋。


    念秋嘴皮子功夫一般,不算能言會道,試探的話很容易就聽出來了。


    念秋點頭,“主子,公主的可能性大一些。”


    把脈的時候主子右手的脈動較左手的脈動而言更加強健有力一些,這樣的情況,絕大可能肚中懷的是女孩子,反之則是男孩。


    “主子,可能是這樣的,等再過一段時間才能確定。”


    “小閨女啊。”裴抒指尖叩了叩桌麵,道:


    “也不知皇上是不是盼著我這一胎生個皇子出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得讓皇上提前有個準備,可不能讓皇上默認我肚子裏是皇子,這孩子可不能是在她父皇失望的情況下出生的。”


    越是期望,越是失望,失望還有可能轉為不喜,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絕無可能。


    裴抒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閨女不得自己的父皇喜歡,她閨女,就該是最尊貴,最受周宸喜歡的公主才行。


    “娘娘說的是。”


    抱夏戳了戳念秋的額頭,沒好氣道:“你早就知道,怎麽不早和娘娘說。”


    念秋垂著頭,認錯道:“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瞞著您,隻是之前實在是月份太淺,奴婢不敢胡說。”


    裴抒道:“無論確定與否,你心中有了猜測就不該自作主張瞞著我。


    要是我今天沒提起這個,你準備瞞到什麽時候,等到五六個月,六七個月的時候,你能確定我肚裏到底是兒子還是閨女,那時候再和我說?


    等到我快生的時候,再和一心以為我懷了皇子,期盼著皇子的皇上說,我肚子裏懷的其實是個公主?”


    裴抒這話有誇大的成分,無論念秋能不能看得出她肚中孩子的性別,她都不會讓周宸理所應當認為她肚中是個男孩子。


    聞言,念秋跪下,滿心的愧疚,“主子,是奴婢的錯,奴婢愚鈍。”


    怕說錯惹得主子不高興,念秋想著能夠更加確定一點的時候再和主子說,她沒想著等到好幾個月之後再說,這幾日正琢磨著和主子說這事。


    迎春,抱夏和拂冬站在主子兩邊,並不為念秋求情。


    “對錯與否固然重要,可知而不報更讓人不能忍受。”


    “能不能替主子分憂,和個人的能力有關,有的人天生就聰明靈活些,有的人生下來就是普通人,這個是強求不來的,可忠心不忠心和聰明不聰明並沒有什麽關係。”


    裴抒垂眸看向念秋,“我信你,你也該了解我才是,讓我能提前有個準備,縱使你說錯了我也不會怪你。”


    念秋聽的難受極了,“主子,是奴婢錯了,奴婢以後一定不敢再犯,您罰奴婢吧。”


    “罰一個月俸祿,抄醫書,就抄早些年我送你的那本,從頭到尾抄一遍。”


    裴抒淡聲道:“不隻是念秋,你們也記著,我對你們的要求,聽話忠心,不自作主張就是最重要的一條。”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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