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南安侯夫人說完,南安侯就皺著眉頭喝住了她還沒說出口的話。


    “夢靜都去了多少年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還有什麽好說的。”


    南安侯臉色難看,看向南安侯夫人的眼神很涼,“你這愚婦,把禍從口出這四個字好好記在心裏,知不知道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


    南安侯指了指皇宮所在的方向,“你以為那是誰?能容你隨意掛在嘴上。”


    說著,南安侯不管臉上掛不住的南安侯夫人,叮囑李夢嫻,“別聽你娘的,進了宮也別因著這個而覺得你自己和別人有什麽不同,在皇上跟前也少提起你姐姐。”


    李夢嫻點頭,“爹您放心就是,我知道的。”


    小女兒性子穩重不急躁,南安侯還是放心的。


    “這幾日在家好好休息,等著進宮吧。”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五月的最後一天,景乾五年選秀入選的這一批十二個新妃正式入宮了,各自由宮人帶領著去了自己的住處。


    翌日一早。


    眾人齊聚鳳儀宮給皇後請安。


    新人和老人分了兩撥,老人在前,新人在後麵按著位份排了兩排站著。


    先是老人給皇後請安行禮,起身之後各自落座。


    接著是新人上前,三拜九叩給上首鳳椅上端坐著的皇後行大禮。


    都在宮裏經過半個月的培訓,十二個人行禮的動作整整齊齊,絲毫不見慌亂。


    等著新妃們站起身來之後,裴抒按著規矩訓導了幾句該說的。


    “既進了宮,那就好好遵著宮規,與眾人和睦相處,少生事端,伺候皇上,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


    “是,謹遵皇後娘娘教誨。”新妃們福身應道。


    給皇後行禮過後,新妃又給高位老人請安,當然也有位份低的老人給位份比自己高的新人請安。


    妃嬪之間行禮,自然不用行大禮,位份差的多的,行蹲禮,位份差的不多的福身行禮就好。


    相互見禮之後,眾人按著位份高低落座。


    一下子多了十二個人,每個人身後還站著貼身宮女,原本坐不滿看著有些空的正殿一下子就滿滿當當的。


    教導過後,裴抒又照例關心了兩句,“你們剛進宮,生活可還習慣?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缺什麽東西,覺得不好用的宮人,來稟報本宮就是。”


    “是,多謝皇後娘娘關心,臣妾等一切都好,沒什麽不習慣的。”


    裴抒點頭,“那就好。”


    “哪個是清貴人?”德妃把手中的茶杯擱在一旁的案桌上,掃視了一圈,笑問。


    德妃嘴上問著哪個是清貴人,視線卻落在趙貴嬪後一排坐著的身著月白色繡有竹子的襦裙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長得很美,不是那種明豔爽朗的美,帶著一種如天上月一般清冷有距,不容褻瀆的氣質。


    後宮妃嬪美人多,但還沒有如清貴人這般類型的,清雅脫俗。


    “德妃娘娘,正是臣妾。”


    一身月牙色襦裙的清貴人站起身來,她的嗓音一如她的外貌,如珠落玉盤,似潺潺流水,悅耳中帶了幾分清冷空離感。


    德妃上下打量了清貴人幾眼,“清貴人這麽出色的樣貌,難怪皇上喜歡呢,越過了一眾家世出眾的貴女,獨獨封了你為貴人,還給了封號,清,這個封號襯你。


    別說皇上,就連本宮瞧了都覺得心曠神怡。”


    這位清貴人的家世和殿內除了白貴嬪和趙貴嬪以外的人比起來,何止是不出眾,簡直是低到了塵埃,不過是七品縣令家的女兒。


    其他新人本就對清貴人不服氣,不止是新人,舊人也有看不慣清貴人的,除了清貴人的家世以外,更重要的是皇上似乎對清貴人頗為上心。


    聽了德妃這話,更是引起了不少人對清貴人的仇視。


    “德妃娘娘謬讚。”


    清貴人不卑不亢,臉上掛著淺而淡的笑意,清清淺淺的,卻也不讓人覺著敷衍不耐,反而有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賢妃突然道:“清貴人似乎不大愛笑,瞧著倒是和皇後娘娘有些像,皇後慣常也是這般淡淡的笑。”


    還不等旁人說話,趙貴嬪就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了清貴人兩眼,撇撇嘴,不屑道:


    “賢妃娘娘這話說的不對,清貴人哪兒配和皇後娘娘相提並論,皇後娘娘是後宮之首,雍容華貴,也是她一個小小貴人能比的。”


    又一次被趙貴嬪搶先,李寶林扼腕歎息,這個趙貴嬪,嘴那麽快。


    她接著趙貴嬪的話,道:“是啊,皇後娘娘日月之輝,清貴人雖也漂亮,臣妾瞧著和皇後娘娘倒是沒什麽相似的地方。”


    趙貴嬪瞪了李寶林一眼,嗤笑道:“李寶林消停了一段時間,又開始恭維皇後娘娘了?隻是李寶林也是讓人覺著好笑,你在這和什麽稀泥,又想恭維皇後娘娘,又不想得罪清貴人。”


    說著嘲諷的看了一眼坐在新人堆裏,被新人圍繞著的李寶林,難怪還是個寶林,讓新人壓在上頭了。


    不受皇上寵愛,想討好皇後又不站在皇後那一邊,誰也不想得罪,皇後能看得上她才怪。


    聽了這話,李寶林氣惱不已,“趙貴嬪何必這麽刻薄,我不過實話實說。”


    趙貴嬪抬手摸了摸自己發間插著的金絲嵌紅寶石發簪,得意又挑釁的看了李寶林一眼,“李寶林還是安安分分好好當個寶林吧。”


    看著趙貴嬪頭上那顆碩大的熠熠生輝的紅寶石,李寶林瞬間就啞了,怒氣消散一空。


    等到眾人都不說話了,清貴人這才神色認真開口說道:“趙貴嬪說的是,臣妾蒲柳之姿,豈敢和皇後娘娘相提並論,賢妃娘娘折煞臣妾了。”


    “愛不愛笑不要緊,好好伺候皇上,早日為皇家誕下皇嗣才是你們最重要的職責。”裴抒淡聲道:“今天就到這裏,沒事就退下吧。”


    說著,裴抒對著新妃說道:“從今天起你們就能侍寢了,都迴去收拾收拾,準備著吧。”


    新妃的侍寢牌子已經趕出來了,從今天起,新妃們都能侍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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