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不鹹不淡瞥她一眼,重新扭迴頭,眼神虛虛落在正前方的門框,“主子的事也是你我能議論的?”


    抱夏撞了撞她的肩膀,“哎呀,就咱們兩個說一說嘛。”


    迎春不為所動,“你若是無事,就去吩咐小廚房的人多燒些熱水。讓她們把膳食都好好溫著,另備些細麵出來,以防娘娘想吃。”


    “你這家夥,無趣極了。”抱夏道:“那你在此處候著,我去小廚房。”


    耳鬢廝磨,被翻紅浪,臥房內氛圍旖旎。


    許是連天上那一輪彎月都害羞了,忙不迭躲進厚厚的雲層中,不願看那對羞煞月也的男女。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月上中天,屋內才傳來要熱水的吩咐。


    宮人立刻行動起來,將早已備好的熱水送去浴房。


    臥房內此刻真是閉著眼都說不出一句整潔來,外袍散落在臨近床榻的地麵上,不遠處的桌椅上,錦被一大半都拖在床前腳踏處,另一半虛虛蓋在趴在床上的人身上。


    周宸撈過搭在床沿的褻衣披上,背上的幾道紅痕瞬間被掩蓋,精壯的胸膛隨意暴露在空氣之中。


    他赤著腳下床,倒了杯水,仰頭飲盡,又倒了一杯,幾口喝完。


    趴在床上的裴抒聽著水流落在杯中的聲音,也渴的不行,她側過頭看著周宸,“我也想喝水。”


    話說出口才聽出裴抒的嗓音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


    周宸剛要將手中的杯子放下,聞言側頭看了一眼床上還在細細喘息著的女子,又倒了半杯水,走到床邊坐下,“喝吧。”


    “我好累啊,勞煩皇上喂我好不好?”裴抒略動了動身子,頭枕在周宸的腿上,懶懶散散的疲憊樣,她撒嬌開口。


    饜足的男人心情總是更愉悅幾分,周宸自然也不例外,他抬起水杯,遞到裴抒嘴邊。


    就著周宸的手喝了幾口水,幹澀的喉嚨終於濕潤舒服了些,“謝謝陛下。”


    “皇上,娘娘,熱水備好了。”


    迎春恭敬的聲音自外頭傳進來。


    “起來沐浴吧。”周宸起身將水杯放在桌上。


    裴抒自被子伸出白皙的藕臂朝床裏側摸索著,摸到一方光滑的布料,扯過來正要穿,抬眼一看,手中的東西卻讓她臉上剛褪下去的紅潮瞬間重新蔓延上來。


    像是握著燙手山芋一般,裴抒當即就將手中的東西扔出去了。


    那是一件水紅色的小衣裳,說是肚兜都勉強,用料極少,附著好幾根長長的細帶子,軟滑的料子上頭繡著栩栩如生的臘梅,繡花中間隱約有些許鏤空點點。


    瞧著地上那小物件,周宸挑了挑眉,眼中劃過笑意,“朕明日差人給皇後送些更好的料子過來,多做幾個,做一箱放著。皇後的驚喜,朕很喜歡。”


    裴抒繼續摸索著自己的褻衣,對周宸的要求充耳不聞,心道:偶爾來一迴是情趣,日日都那樣還能有什麽新鮮感可言。


    更何況,經常這樣的話她的腰可受不住。


    周宸把被子蓋著的褻衣揚在裴抒身旁,“給你。”


    裴抒將褻衣穿的嚴嚴實實,坐在床上朝著周宸張開雙臂,依賴的表情看著他,可憐巴巴地撒嬌,“皇上您身強體壯,可是臣妾好累呀,抱著我去好不好?”


    這麽多天了,看著皇後如此反差的模樣,周宸還是莫名想笑。而且很奇怪的一點,皇後無論是端起架子還是像現在這樣放軟嗓音和他撒嬌都不違和,渾然天成的模樣。


    “來來來,朕抱著皇後去。”


    沐浴過後,兩人終於準備坐下來開始吃這頓不知道晚了多長時間的晚膳。


    “皇上想吃什麽?”裴抒扭頭問周宸。


    “朕隨意,皇後決定就好。”


    “那就什麽快就上些什麽吧。”


    晚膳就沒吃,又勞累了這麽長時間,裴抒隻覺得肚子空空。


    “皇上,娘娘,那奴婢讓人煮麵可好?”


    “去吧。“


    所有的東西都是早早備好的,隻用將麵煮熟就行。


    很快,幾個宮女便魚貫而入,桌上擺滿了膳食,還有兩碗撇去油的雞湯吊底,整整齊齊碼著雞肉絲、火腿絲、香菇絲和翠綠的青菜的細麵。


    “皇上,錢貴人之事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裴抒給周宸夾了一筷子牛肉片,笑道:“錢貴人肚中的孩子安然無恙,皇上放心。”


    昨日派人去織造司和浣衣局審問的事情,裴抒並沒有提前和周宸說。是以不管周宸知不知道這事,裴抒都三言兩語簡單把這事陳述了一下。


    這事周宸自然是知道的,他不太在意地點點頭,”你是皇後,後宮諸事本就由你做主,這些事你看著辦就是。“


    相較於錢貴人的性子和肚子,周宸更好奇其他的,“皇後還懂醫術?”


    “臣妾哪裏懂那些。”裴抒搖頭笑道:“小時候貪玩,鬧著要自己染布料親自給母親做衣裳,這才對茜草有所了解。”


    “臣妾身邊那個叫念秋的丫頭,倒是略懂些皮毛。藥理沒學多少,倒是把一年二十四個節氣分別適合吃些什麽東西記得牢固。”


    錢貴人都能猜出來的事,旁人自然也有人能觀察到,裴抒索性不藏著掖著,直接把這事和皇上坦誠了。


    裴抒也不怕別人知道,明擺著告訴別人,別想著能用藥物在她身上使什麽陰私法子。


    “皇後入宮已有一個多月,若是想家,不妨宣鎮安侯夫人進宮陪著說說話。”


    “多謝皇上體恤。”


    與妃嬪須得有皇上額外恩典才能宣家中進宮不同,裴抒自己是有資格宣親屬進宮的。


    不過皇上都主動提及了,裴抒自然順勢就應下來。


    “皇上,娘娘,內刑司傳來消息,浣衣局有個宮女自盡而亡,織造司那個叫玉竹的宮女欲咬舌自盡不成,被攔了下來。”


    李德祿低頭道:“那玉竹倒是承認了她是故意的。可無論怎麽審問,那玉竹都一口咬定是她憎恨錢貴人至極,這才鋌而走險。”


    “浣衣局宮女畏罪自盡,織造司宮女意圖謀害皇嗣,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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