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真心實意的想法。臣妾自是能懲戒兩個宮女,可我懲戒的也隻是那兩個小宮女,起不到震懾旁人的作用,若是由皇後娘娘裁決,再有人想嚼舌根也得提前掂量掂量。”


    趙貴嬪點點頭,“這些宮人確實該好好教訓教訓,不止嚼主子舌根,不好好幹活還敢勾引皇上,還是當著皇後娘娘的麵,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昨日皇上和皇後去跑馬場之事眾人皆知,有宮女在醉月亭附近跳舞被皇上攆去浣衣局也傳遍了整個後宮。


    王寶林捂著嘴笑了笑,“趙貴嬪姐姐到底是當慣了主子,對那些小宮女的心思也不能感同身受了,我瞧著還有些不落忍呢。”


    王寶林以前可沒少被趙貴嬪擠兌,如今找著機會了,自然也要好好嘲笑趙貴嬪。


    趙貴嬪還沒怎麽著呢,白充媛的臉色當即就不大好了。


    闔宮上下,唯有白充媛和趙貴嬪兩個人是宮女出身,王寶林說這話的時候沒想到白充媛,可架不住白充媛自己覺得不得勁兒。


    “王寶林如今有寵在身,腰杆兒也是硬起來了。”趙貴嬪冷哼一聲,“我不止不會對那些宮女感同身受,對王寶林我都沒法兒感同身受,等到王寶林什麽時候升到貴嬪位上我興許就能對你感同身受了。”


    趙貴嬪可一點不因為自己之前宮女的身份而有任何的自卑和不自在,她可不會被王寶林這話打擊到,王寶林倒是比她身份高,正經官家小姐出身。


    可誰在乎以前啊,現在大家身份可沒什麽不同,她還是貴嬪,王寶林隻是寶林,她還覺得自己比王寶林更高貴呢。


    白充媛輕笑一聲,“王寶林果真是良善,對犯了錯的宮人都能設身處地感同身受,王寶林身邊若是出了個像在醉月亭灑掃宮人那般的宮人,許是王寶林隻會覺得多了幾個貼心的妹妹呢。”


    你既對那不守規矩妄想勾引皇上的宮女心生憐憫,那就祝願你身邊多出現這樣幾個宮女。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笑了。


    趙貴嬪眨了眨眼,這白充媛說話可真損啊,不過損在王寶林身上,趙貴嬪樂見其成。


    趙貴嬪揚了揚下巴,看向王寶林後頭站著的宮女,“聽見沒,你們主子不怕你們有上進心,想和你們做姐妹呢。”


    王寶林氣得臉都黑了。


    王寶林身後的宮女暗暗叫苦不迭,這可真是城門失火,殃及魚池,忙跪下道:“奴婢不敢。”


    裴抒聽夠了熱鬧,不想再多聽了,擺了擺手,“行了,若是沒其他事今日就到這裏,都散了吧。”


    出了鳳儀宮有一段距離。


    臉上還帶著些怒氣的王寶林扶著宮人的手,小聲罵道:“你們幾個,若是存了什麽不該有的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心思,可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說這話,王寶林沒注意腳下,一腳踩到了什麽東西,王寶林腳底一硌,一旁扶著她的宮女忙使出更多的力氣扶著人。


    王寶林本就有些心氣兒不順,也不瞧腳底下踩到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又狠狠踩了幾腳,“宮人是怎麽當差的,地上的東西都不好好清掃。”


    說完,王寶林這才挪了挪腳,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一看才覺出不對來,她忙指揮丁香,“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丁香把地上碎成幾樣的東西撿起來,又拿手帕擦了擦這才用手帕包著拿給王寶林看。


    那是一支白玉嵌珠簪子,熠熠生輝的珍珠已經從簪體脫落。


    瞧著這東西,王寶林暗叫一聲不好,瞧那珍珠的光澤和大小,還有白玉的品質,這簪子定是哪個妃嬪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而且位份應當不算低。


    這般想著,王寶林吩咐丁香,“把這東西扔到一邊去,不許拿你的帕子包著。”


    既然這東西已經被她踩斷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扔遠遠的,就當她沒見過。


    “是,主子。”


    丁香往遠處走了走,剛要把那東西扔在幹枯的草地上。


    “幹嘛呢你,手裏拿的什麽東西。”


    一陣嗬斥聲傳來,丁香咬了咬牙,不管那道說話聲,就要把手中的東西扔遠些。


    “幹什麽呢你。”


    手中的東西被人劈手奪過去了,來人正是白充媛身邊的丹草和另一個宮女。


    “這是我們充媛的簪子。”丹草看著剛搶過來的東西,“好啊你,不光損壞我們主子的東西,還想毀屍滅跡。”


    白充媛不久前發現自己頭上的一支簪子掉了,折迴身來找,遠遠就把王寶林和丁香的一舉一動全看在眼裏,讓人上前一查看,果真是她不小心掉了的那支簪子。


    好好的簪子插在頭上無緣無故怎麽會掉,王寶林猜出是白充媛故意為難她,為的就是剛才請安時候那事。


    那時候王寶林隻想著挖苦趙貴嬪,倒是沒想起來白充媛之前和趙貴嬪也是一樣的身份。


    盡管明知白充媛是故意的,可人家的簪子就是在她腳底下碎掉的,王寶林隻能認栽。


    “白充媛娘娘,這事是臣妾的不是,臣妾那裏有一支一直不舍得戴的簪子,瞧著和您這支差不多,猛一看見的時候還以為是臣妾那支呢。臣妾把那支給您,您看如何?”


    王寶林言外之意,我那裏那支也是新的,沒上頭戴過的,樣子材質也和你這個很相似。


    白充媛轉動著光禿禿的簪子,麵上痛惜不似作假,“我那支是去年生辰時皇上賞的,王寶林的那支縱使一模一樣,意義終歸不同,王寶林還是自己留著戴吧。”


    說完,白充媛掏出手帕細細將殘破的簪子一點點擦幹淨,又用另一方手帕妥帖包好,這才看向王寶林。


    “若是無心之舉,這也算不上什麽大事,畢竟是我先掉的東西。可我眼瞧著王寶林踩了一腳不行,還又多踩了幾腳,非得踩碎,踩碎之後又想著趁人不注意扔掉。”


    白充媛神色淡淡的,“既是故意的,那這事就不好這般輕飄飄飄過去,王寶林損壞了我的心愛之物,就在此處跪上一個時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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